“呵呵。”周子遇看着自己手里那碗渐渐冷却的干菜粥,内心一阵苦涩,但没有表现到脸上,“随你怎么说,你到底吃不吃?”
  说他没有人性?没有人性的人会在她昏迷了的一个多星期守在她的身边,生怕她醒过来没吃的,费尽心思帮她准备吗?
  孟嫣垂下了眼眸,颤抖着手接过了周子遇手里的那碗粥,艰难的拿起饿了勺子,往嘴里送着吃的。
  见孟嫣就范了,周子遇的眼睛里噙着威严,想让她更加的顺从自己,威胁道,“这只是个开始,你要是不忤逆我,兴许我会让你父亲早点出来。”
  早点出来?孟嫣的眸子闪过了一丝一闪即逝的了激动,但在周子遇面前,她不愿表现出现,只得咽了咽喉咙,“你要说话算话。”
  “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过?”周子遇的眸子如鹰一般的锐利,审视着她。
  孟嫣的内心微微的一凉,沉默不语,所有的仇恨都隐匿在心底。她硬着头发,不得不因为父亲而对周子遇服软,抓住汤勺的指尖不由得冰凉。
  周子遇坐下工作,他打开了视频会议,开了两个多小时。坐在病床上的孟嫣就那样看着周子遇认真工作的侧脸,不由得怅然。
  而碗里的粥也不知不觉的吃完了,她躺下休息,却怎么都合不上眼睛,脑海里却总是想起医生冰冷的说她的孩子夭折了。
  那样一个孕育在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没了,孟嫣的心好痛,好像是缠绕住了长满了尖刺的荆棘一般,心脏每一次的跳动,都会疼得令她窒息。
  而另一边又是周子遇的威逼利诱,在那样的压力之下,她更加的呼吸难受,不一会儿,眼泪又悄悄的湿了眼眶。
  可病房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孟嫣轻轻的起身,却见周子遇坐在沙发上,头靠在扶手上睡着了。
  孟嫣掀开了被子,艰难的下了床,她轻轻的踱步到周子遇的身边,站着看着他。
  周子遇的面容有些疲倦,眼眶底下是一圈淡淡的烟青色,他是没睡好觉吗?孟嫣忽然想起自己这几次的醒来,身边都有周子遇。
  看着周子遇在她的病房里办公的架势,孟嫣想,周子遇不会自从她车祸住院以来,就一直守在她的身边吧?
  不可能的,不可能,周子遇怎么会是那种人呢?他是多巴不得她尝尽人间的苦楚,然后受尽折磨而死?
  那么一个讨厌她,想尽办法跟她离婚的男人,又怎么会日日夜夜守在她的病床边,只不过是将她视作一个犯人一般的看守她罢了,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孟嫣感觉微微的发凉,她深呼吸一口气,拿起了周子遇脱下的放下一边的西装外套,轻轻的盖在他的身上,尔后又轻手轻脚的回到了床上。
  她为什么要帮周子遇盖衣服?她也不知道……
  王默宇早就恢复了。
  他当时有轻微的脑震荡,骨折的手臂关节已经接了回去,虽然抬不了重物,但已经能离开住院部了。
  王默宇对仍在住院的孟嫣念念不忘,他知道那样猛烈的一次车祸,孩子肯定是保不住了,他想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予她安慰与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