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楼寒冷的目光像是要把我冻起来一样，把我的手机丢到沙发上后，还把我逼近了墙角，双眸一直紧紧地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黎苏，你为什么就不能向我坦白？你宁愿让齐老三这个旁人知道全部，都不愿意让我知道半点儿？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司慕楼，我们已经两清了。”
看到他有些失控，我也有些控制不住了，抬起头望着他，故作淡定地说道。
尽管我很想在他面前继续保持高冷的样子，可眼泪就是不争气地往下掉。
我深吸一口气，低声抽噎道：“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好不好？”
“放过你？那谁放过我？”
司慕楼紧紧地盯着我，语气比目光更加深沉：“当初也是你三番四次地招惹我，现在真相水落石出，事情也都结束了，你拍拍屁股就想走人了？”
“那敢问一下司先生——”
我握紧了手，颤抖着双唇，问道：“如果齐三爷没有跟你坦白一切，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站在我面前，这么和声和气地和我说话……对么？”
“不是。”
司慕楼皱起了眉，但回答并没有犹豫，又凝视了我片刻，伸出手，轻轻环住我的腰。
身体猛地一僵，我下意识地抬起了手，司慕楼也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意图，先一步收紧了手臂，再一次夺去了我挣脱的机会。
“有些事，我觉得还是现在说清楚比较好。”
司慕楼紧紧地抱着我，许久，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我爱你，黎苏。”
我又是一怔！
这句话，我从来都不敢奢望能从他嘴里吐出来。
可是现在……
只是因为齐三爷跟他说明了一切么？
“我让你回答我。”
我的身体在微微发抖，我并没有急着去推开司慕楼，而是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语气里有按捺不住的激动——
“我就知道，你和他们都是一个样的……你们现在个个是对我和和气气的，但只要一出现什么对黎悦有利的情况，你们就会立刻倒向她，然后一脚踢开我……就像以前对我的那样！”
“不……应该说是，对我的态度比以前更差！”
“说什么补偿我，什么关爱有加……全都是瞎扯！”
……
经历这么多变故，我的内心已经脆弱不堪，也是打心底里不能接受这种离开地狱，入了天堂后，再被重新打回地狱的情况。
绝对不能！
“黎苏，你冷静一点！”
司慕楼也没有想到，这短短的几句话竟然能让我变得如此激动，心里也有些乱了分寸，只能下意识地把怀里的我抱紧了些。
但这并没有安抚到我。
相反地，我更加激动了。
“你们口口声声说爱黎悦，而且还是爱了她那么久，可是现在呢？”
挣脱不开司慕楼的怀抱，我只能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所有积压已久的情绪在此刻就像是火山爆发似的，一瞬间抖迸发出来了，胸脯也因愤怒而急剧起伏，“我可是你们一天到晚张口闭口都被喊着‘恶心’、‘怎么还没死的’人啊……你难道就不觉得，现在对着我，用这副面孔、这种态度对着我，会让你倍感屈辱的吗？”
在情绪爆发的一瞬间，眼泪也跟着一块用眼眶里涌了出来，任由我怎么擦拭，都还有泪珠子在不停地往下掉。
一片朦胧之中，我看到司慕楼也慌了。
她可能是从未看见过我在他面前会露出这么一副脆弱的模样，他一瞬间就松开了抱着我腰的手，和我一起帮着擦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