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递交了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张舞天再次回到了首都北京高校校园内。之前经过了一番说辞和金钱的利诱,校方才同意了让他这名迟到许久的新生进驻声乐系的打击乐专业学习,如今他也打算忘却了所有可以忘却的事情,全身心的投入到大学生活中。
岂料这芸芸众生梦寐以求的生活在他自己尝试了一周之后便大有感慨,一些单纯为了学习的同志夜以继日的发奋攻读,而到头来依然是‘over’,一些嘴上说的天花乱坠,什么锻炼能力,发展素质教育的同志在酒醉之后说的最多的还是那个单词‘university’,中国话说‘由你玩四年’,还有些同志整日看着无聊千篇一律的韩剧妄图谈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罗曼史,目的只是为了将来离开校园后能有一个单纯向浪漫再向颓废最后死亡的回忆。Stopcomplaining,饭堂里一些好事者高举餐盒大声的喊道:阿姨,这碗沙子有米饭耶,他听后当时几乎郁闷的要死,连最讲究逻辑的中国话都说不好,还好意思整天无所事事,逃课、睡觉、看小说,总之不务正业,不知道这些仁兄靓妹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一年学费五千块,你荒废了一节课就相当于你丢了将近五块钱呀。对,没错,你说你很有钱,钱多到用来折纸飞机扔着玩,那么为什么我没有看到你身后有一大堆的‘拾荒者’,为什么大街上还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可怜人,为什么你还有时候伸手当‘乞丐’。牢骚发到此处他马上明白了自己为什么有这么多的厥词要放,因为自己从来没有发奋攻读过,也从来没有感受过真爱,从来没有精神失常,没有认真的学说普通话,最主要的是如今更是没有钱,钱都用来修大学时代的马路了。
逐渐的习惯了这种日子,张舞天也发牢骚发到口干舌燥,还没有钱买水喝,学校的热水器烧出的开水有着一股子煤油味,几天下来就算是大神也变的无比颓废凄惨。
“天哪,我不是机器人,我是有血有肉的祖国未来的花朵。”
鉴于诸般的无奈,索性他只能重操旧业,出去访谈,找些野史传说,寻点乐子,等待舞战的归来。
花花世界,无奇不有,功夫不负有心人,逃离了繁琐的校园,和要好的同伴‘AA’租用了学校就近的一套小三居,正当一帮狐朋狗友庆幸天底下真有如此便宜的房租的时候,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这栋老楼共有八层,他们三人住在其三,房东是两位携手走过了七十多个春秋的夕阳伴侣,他们人都很好,很关照张舞天等人的生活,他们刚搬进去的时候他们身体都还健朗,没事还跟他们坐在一起无聊的畅想美好的明天。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自打雨季来临之后,两位老人的身体便每况愈下,张舞天趁闲暇聊天时也认真的查探过,但最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状,也许是天寿将尽,苟延残喘吧。
有件事情很好奇,那就是几乎每天上午的七点钟和夜里的十点钟,楼里的全体同仁都能听到由楼上至楼下而又楼下至楼上高跟鞋敲打地面的脚步声。据张舞天调查所知,自从这对老夫妻生病之后,租用这栋老楼房间的人就越来越少,中国人确实都挺封建迷信的,生怕哪天这对老夫妻突然去世,以至于阴魂不散的徘徊在曾经久居的安乐窝,更甚至于怕到自己会被惹鬼上身。凭良心说话,像这对老夫妻这么好的人,他也巴不得让他们上他的身去完成未了的心愿呢。估计也只有他敢这么说。
言归正传,老夫妻生病之后,三楼以上的住户就陆续搬走了,而且还是张舞天等人帮助这些老住户搬的家。老夫妻俩的子女在他们生病后回来的次数渐渐的多起来,跟张舞天等人也渐渐的熟识了,他们都是生意人,平素里忙于应付生意上的事情,回家的次数也少的可怜。或许是老房东跟子女们说了一些关于三人的好话,他们对张舞天等人才尤为的客气,还把收月租的差事交给他们,而且嘱托他们有时间多陪老人说说话聊聊天,进而还免去了本来就不多的房租,这美事天底下哪里去找?
可唯一的美中不足就是每天早上和晚上他们依然都能听到那沉重的脚步声。
老夫妻的子女为他们雇佣了一位保姆姓王,一名四十出头踏实肯干任劳任怨的大婶儿,他们身体状况好的时候,王大婶儿都到点下班,早八晚五很有规律。
那天,房东老头儿的身体坏到了极点,急救的医生来过好几趟,最后说明老人家没有大碍,叫大家放心之类的话。张舞天暗中留心查探过老人家的气息,证实了医生所说的只是些宽心的话,事实上老人家已经只有几天的元寿了,因为这样子女们到了晚上都陆续的回到了家,陪老人家度过最后的时光,而更难能可贵的是保姆王大婶儿也自愿不收取任何酬劳的在晚间照顾弥留之际的老人到十点。也就是在那天夜里,王大婶儿忙完手头的活计,准备回家的时候,出门迎头撞上了那诡异的脚步声。
若非是她由于惊吓过度住进了医院,张舞天等人还一直以为这脚步声只是某些年久失修的门窗偶尔发出的。
跟张舞天一起住的另外两名同学小阮和小石平素里都是高举无神论的大旗,反对封建迷信的坚决份子,所以他们根本就不信所谓的鬼神之说,并扬言要找到高跟鞋脚步声的真相。
第二天一大早小阮就躲到房门后从猫眼里偷窥外面的情形,起的稍微晚点的小石见到他小心的模样还恶作剧的吓了他一跳,也就是在他们两打骂玩笑的时候,那脚步声飞快的走过房门外,等他们再看的时候已然不及。相互埋怨的他们随即商议妥当,晚上十点钟的脚步声由小阮继续窥探。
很快到了夜里九点多,张舞天等人外出回来,看望过老人后便开始准备窥探的一切事宜。由于他本人对这些事情早已稀松平常之故吧,还没等到十点他就困极睡觉了。
睡梦中就听到小阮‘嗷’的一声尖叫,张舞天立即从床上跳下,径直跑向大门。见到他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抽搐不停,脸色惨白,一旁的小石见到他的模样吓的没了主意,木然在原地,一声不吭。
“小石,出什么事了?”
“不知道,他突然大叫一声就躺地上了,我什么都没干。”
此时张舞天猛的打开房门,来到屋外,打量楼梯上下,没有见到半个人影,这时忽然发现隔壁的老房东屋门虚掩,便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慢慢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幕叫他大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