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首都郊区偏僻的殡仪馆内。
张舞天找到了于娟彩,但并未说明来意,而那于娟彩本人再次看到张舞天也很是高兴,所以二人约好在于娟彩下班后一块儿去吃个饭再慢慢聊。
地点:还是之前二人吃过饭的地方。
两人依旧胡乱说话,竟是些海阔天空全不靠谱的论调,哈哈大笑之间,就见天授于娟彩的脸色忽然一沉继而听他说道。
“我回过天授圣地了。”
此时张舞天脸部的表情也忽然凝重,继而问道。
“你回圣地干什么去了?”
“去看看朋友。”
“他们都跟你一样是天授吗?大致有多少人?”
“放弃吧,你斗不过他的。”
听他突然一说,张舞天心里当即明白了点儿什么,于是追问道。
“我们虽然是巧遇,但却是天意,上天的旨意,所以你必须帮我这个忙。”
“我说你斗不过他的。放弃吧。”
天授此时的说话声非常大,顿时惊扰了附近用餐的客人,此时张舞天一把拉起他就往外走,二人刚到门外,只见张舞天猛的把可乐杯扔到地下,随即脚下一声爆响,刚修缮完毕不久的餐点门窗便再度被震碎。
地点:某大楼天台。
“你口中的圣地是不是就是虚灵洞天内的禁地?”
于娟彩此时使劲的点头,但却是什么都不肯说。
“天授一脉高手的血液都是黑的吗?”
他依旧如此,一言不发。
“去虚灵洞天取黑心的也是你吗?”
此时,于娟彩忽然扭头看着张舞天,从他的眼神中可以知道那取黑心的黑影并不是他,但是也能看得出此时他内心世界的起伏不安。
“你一定认识取黑心的人。”
“那天我回到圣地跟其他天授提及了此人,他们的表情都很疑重,料来一定知道些事情。随后在和他们的交谈中,他们提到,此人早已在两百多年前就离开了天授重地,姑且不提他对天授一脉有何贡献,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他却是对天授一脉无限的忠诚,从未做过对不起天授一脉的事情,这点叫我很是吃惊。”
“我去往虚灵洞天了解到的事情却和你的说辞大相径庭,此人在拜入虚灵洞天前掌教纯阳门下的时候,早已身怀绝技,心里所想的只是博学其身,强大自我,还与异界的妖人有所往来,所以最后被洞天的灵尊玲珑赶出了师门。”
“想必圣地的前辈也是刻意保全这个人吧,毕竟是同门,况且天授一脉传承较少,他们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松口的。”
“最后一个问题,那黑心是什么东西?”
“鬼魔尸心乃是天授历代相传的一脉神物,也是天授一脉至今不绝的根本,更是天授画尸人舍弃一切也要保全的信物,谁知他在两百多年前失踪之后如今又回归到现实中,这东西不该存在的。他不像其他兵胎那样跟宿主缔结契约后就发誓不离不弃,他很少说话,但是据我所知,如果有他在你体内,你可以躲过几乎任何精神攻击,他就好比是你的第二个大脑,你也同样可以借助他的威力给外敌以致命的精神念力打击。”
十月的最后几天晚上已经变的清冷,张舞天和天授彼此不语的看着天际,裹紧了厚厚的外衣,各自思想各自的事情。茫茫的尘世间此刻又有多少像他们这样的朋友凝望着月朗星稀的夜空,或许他们不孤独,但是天授的孤独又有谁人知道?
那天夜里张舞天跟天授其人一起回到他的住所酣畅淋漓的醉饮一宿,彼此诉说了从小到大自己身边发生的一切,鉴于张舞天的故事比较多一些,天授也勇敢的接受了这一点,因此充当了一晚的听众。
他们一直醉梦到第二天的傍晚酒劲才散去,此时天授狼藉满面的看着一般邋遢的张舞天忽然大笑起来,许久之后他们才感觉腹中饥饿难耐,于是天授提议去外面饱餐一顿,还说此生最大的快乐就是能和别人一起生活。
地点还是那间占地不大的肯德基餐厅,那日毁坏的门窗已经修缮完毕,进到店内发现可能是由于那天诡异事件的发生,店里的生意已经寥寥,听工作人员说这里不久就要关门大吉了。闻听后张舞天和天授都很愧疚,彼此思想如何能帮助这小店面再度维持生计,可思来想去没有半点头绪,所以想匆匆的吃完就离开。
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祸事再次在这小店上演了。
二人起身刚欲走向门外,忽然一股滂沱的气息瞬间而至,眼见不堪重负的门窗又要被破碎洗礼,张舞天急忙上前将毁天深红的电芒洒满了到处,那悍然的大力被瞬间击散。店里的顾客和工作人员俱已木然,看着他们二人的所为大惊失色,那时张舞天赶紧说道。
“我打赌店里以后的生意必定火爆。”
说罢,二人随即鬼魅般穿透门窗来到外面,遁化身形查探那气息来源。
说话间数道流光飞越小店上空,张舞天生恐灾难再度强加到本已微薄的小店,于是纵身跃向高空,转瞬来到数十里外的荒郊,眼见天授也已经随之而来,于是他朝向四野大声的说道。
“何方高人?既有霸道之能还为何鬼鬼祟祟?岂不是叫我这小辈轻看尔等?”
言语间的挑衅已经明显,所以那些追随而来的魅影逐个现身。
来人共有五位,夜色所挡其貌不详,但凭气息可以感知他们的道行都在帝尊左右,所以谨慎非常。
思想间来人中已经有一位前突并说话。
“我等此番前来并非挑衅滋事,而是受人之托向您带话,托付之人说:你不用苦苦找寻他的踪迹,到时候他会现身相见的。有些事我们也好奇,为什么他会找上你这个年轻人,你身上必定有罕为人知的关键,不妨拿来让我等饱饱眼福。”
“诸位前辈,你们暂时还没有这资格,即是受人之托,完事之后就应当速度离开,为何还有多余言语?”
“你这狂妄的小子,我等是看在那人的面子上才对你如此客气的,你竟然不知好歹,休怪我等用强?”
这人说话间灵压大放,身后的几人也如法炮制。
眼见众人都纷纷唤出兵胎,张舞天这才了解到方才言语间的唐突,但是一言既出没有后悔,因为他自己知道自己如今有多强悍,正好拿眼前的几人练练手。
此时那些人手中的兵胎俱已呼啸飞出,朝张舞天等人冲袭过来,就在那些兵胎瞬间到达的刹那,张舞天原地不动,此时一个空前的虚空黑洞乍现眼前,就见那些兵胎外围的光闪瞬间暗淡秒刻间居然尽数崩毁成碎片。
这眨眼间的变数叫在场的数人愕然,他们相互看过之后,忽然隐匿了身形,冲杀过来。那时张舞天仍然伫立原地,一动没动,倒是旁侧的天授已经沉不住气,瞬间唤出了遍地恶鬼迎了上去。
就在那时,张舞天的眼睛立时血红,天生眼也瞬间开启,滂沱的黑雾锁定了一干人等之后,他猛然大喝。
“再若放肆,我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喊声似乎有些效果,那些人的身影先是怔了一下,随后便再次达成共识,继续前行。此时,张舞天看到天授唤出的恶鬼已经将来敌其三撕成碎片,仅有两人借助没有被吞噬的兵胎脱身向他袭来。看到他们兵胎光芒大盛,想必绝招随后就到,此时就见他嘴角忽然咧出一抹笑意,眼前飞奔而来的其一人影瞬间炸的粉碎,血水碎肉当即溅了一地。
这时,唯余的一人见状骇然,瞬间收起了兵胎呆立原地,只向二人所在投来恐惧的目光。
“算了,前辈,我不想杀你,你走吧。”
“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的强悍,在下佩服,不过在下还是要提醒你,托付之人的强悍胜我等千倍,以后你要小心应付。在下告辞了。”
“等等。”
“怎么?阁下反悔了吗?”
那人影满脸惧色汗颜道。
“不是,晚辈只是有个问题向您请教,还请您不吝告知?”
“你说,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托付你带话之人怎么称呼?”
“他的大名在下不太清楚,但他人都管他叫尸心圣人,这个称谓料来你是了解的。”
“尸心圣人?”
张舞天此时反复念叨这个词语,他意在提醒一旁的天授知道这个人的狠辣。
“对,尸心圣人。如果您没有问题在下先行告退了。”
张舞天点点头,没有说话,任由那一条身影飘远。
“尸心圣人。据我了解这个名词应该是传奇般的存在,是天授一脉修为几乎到究极顶端的象征,你该不会是惹上这个强人了吧?”
“我哪知道从哪里崩出这么个尸心圣人?以前只是听说道门有天尊,之上有玄尊、元尊、灵尊、神尊,怎么突然冒出个稀奇古怪的尸心圣人,大爷的,这都什么什么呀。”
此时天授急忙跟上张舞天的脚步说道。
“事到如今你也该把你身上背负的一切都告诉我了吧?”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怕我知道的时候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听到他的话张舞天停下了脚步,回头正视他道。
“有我在你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