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步走过护城河上的吊桥,见到桥下的河水清澈见底,其间偶然有小鱼穿梭,这表明此地水脉尚有生机。思想间城门处的数具雕像吸引了我们,十数名手握长矛的兵士分列大门的两侧,其间一头领模样的兵士正在检查出入城中的往来客商,推车、筐篮、挑担一切栩栩如生,忽然城头上的两个古时文字进入视野,就听旁侧的天授问道。
“文化人,上面写的是什么?”
此时张舞天长叹一口气,随即大声回答。
“咸阳。该死的大秦,我怎么又回来了?”
“什么?秦时的都城咸阳?真是大手笔。那么这里还会有机关埋伏吗?”
“我哪知道,你这问题问的,这城又不是我建造的。”
天授没有再问话,随众人一起步入了城中,城中的一切更是叫两位阅历浅薄的年轻小辈膛目结舌。
一排排高低不齐的屋舍,三教九流形态各异的人群,干净平整的街道,一切眼见将二人瞬间带入了两千年之前大秦帝国的繁荣之中。而此时张舞天却没有理会这栩栩如生的城中壮观,径直取道来到了城中之城,也就是那龙皇帝王生前的居所。
龙皇之说由来如此,古时天子称之为真龙,而秦始皇又是封建王朝的首位帝王,乃是群龙之首,故而有龙皇和龙帝一说。另外据史料记载,自秦始皇登基时起就开始建造自己的陵寝,历时四十年之久,直到他病逝陵寝的建造都未完工,其间丞相李斯监管设计,大将军章邯监造,动用人力七十八万之众,是古埃及修建胡夫金字塔时所投入人力的八倍还多。在一路行来,见到了如此规模的地下宫殿之后,才想到史书上说的根本就不夸张,仿佛还说的谦虚了一点。另外陵寝也就是阴宅,就算是帝王将相也只能去夸张其名而不能纠其根本,阴宅的风向可凭借人力加以纳改,可若保帝陵之浩大工程千年不朽并不是件易事,据说建造帝陵时,秦始皇就下令断了地下水脉,引导其流之,再用铜汤灌输予以加固地基,这种不计血本的挥霍也只有当时富庶的大秦帝国才能拿得出做得到。史料都是古时圣贤的一口之词,他们又未曾参与这浩大工程的营造,区区设想其说,只是大概,而如今寻到这谜团之中才方有感触,这样庞大的工程可不是当时技术下几十万人花费几十年时间就可以建造完毕的,其中的一些罕为人知的内幕已经随着岁月的老去永远的尘封,谜团没有揭开才有他存在的意义,壮举也只有难以想象才可以称之为奇迹。
“传闻说在骊山大陵并未发掘出龙皇帝的尸身,有的人说他死在东巡途中遗体被人草草掩埋了,还有人说他已经登极了仙道,成就了不死之身,我有种感觉,这虚灵洞天的地宫禁地才是真正意义上的龙皇帝成就仙道的所在。”
听完张舞天的感慨,天授也随即搭话。
“历史我不懂,但古往今来的第一人我倒是听说过他的很多传闻,他无缘无故的消失在历史长河中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听你刚才一说我感觉我们今天大有收获。”
“恩,没想到斗来斗去还是跟一个死鬼斗,真是失望。”
长话短说。来在帝城外,只见包裹森严的城壁前排布了大批手握利器的步兵、骑兵,弓弩手和重弩机关居中,攻城野战战车位居最后,究其数量不下十万之众,虽然眼见这些都是土石之物,但其形象栩栩如生,直叫在场的二人骇然。
正当二人打算飞跃而过的时候,阵行之中忽然传来声音。
“来人请回答我,你们此番擅入皇家禁地所为何事?”
忽听问话,二人一致将眼光投放,只见阵行中缓缓走出一人,看其装束与外界现代人群一般,只是脸面苍老如树皮般干枯,花白的须发已经遮住了大部分的面容,使得不能将其全貌看在眼中。听到他的问话张舞天首先答道。
“我等是尾随害世妖人而来,并非是贪图这帝陵中的财富,还请您明鉴。”
“来这里的人都这么说,但到最后千篇一律,逐个被我送往了地狱,你等二人虽然十分强悍,但是以我这个扫墓人的本事,对付你们绰绰有余,还望你们说的都是实话。”
“前辈您是这里的扫墓人?”
“恩,我们祖孙三代受人托付在此守护,千年以来从未敢忘却使命。”
“那您在这帝陵中守候多久了?”
“从受命之日起到今日整整七百七十年。”
“您在此守护皇陵只为了一个承诺,您的子孙未必会遵守这个承诺,如果他们擅自离开这里,将此间的一切透露给外界,引来更多贪婪的世人呢?”
“杀无赦。”
“前辈此诚天日可鉴,晚辈佩服万分,可前辈别怪晚辈多嘴,据晚辈料定,若是您的祖辈或是后人背叛了祖训,您凭一己之力根本拦不住。”
“这个不用你操心,我有我的办法。”
“前辈您可以告诉晚辈为何外界的妖人千方百计的设法进入这里为的是什么?”
“你们可以将我杀了,然后自己去找寻,我不会跟你们说什么的。”
“那还请前辈放我们过去,待我们诛杀妖人之后定然自行离开,不会耽搁片刻。”
“有能耐打倒我再说。”
此时的张舞天早已料到这老者会突然发飙,还未等其人动手,他整个人影早已悬浮中空,此时,丹鼎宝器中的无数飞剑剑尖已经抵住老者的头脸,而他此时看罢悬空的飞剑之后却忽然大发感慨。
“传古霸道之剑,得之王天下,失之亡天下,万千追寻者,苦苦相煎之,万千无奈后,无不白骨尽,血肉横飞处,王者即而生。年轻人,请你直言相告,这些霸道之剑你是从何处得来的?”
“前辈此言晚辈听不懂,但是晚辈身上的这些剑器乃是无意中获得,请您明鉴。”
“老夫也是听祖辈传说,当年皇帝东巡途中突然暴毙,五湖缟素,四海皆哭。帝生前集齐了天下神器,秘密授予六位得道方士,是为墨氏、公输、鬼谷、名剑、狂刀、兰陵,而后暗封六族为王侯,世袭罔替,之后遣六族高手去往名山大川寻求长生之法,其后因帝荒淫无道鬼谷徐福、墨氏燕丹先后离弃,随身的渊虹、墨眉便从此失传,加上公输一族和墨家的争斗由来已久,见到墨氏隐匿,随即舍弃了荣华去苦寻墨氏的下落,由于墨氏一族的强悍,公输没有取胜的把握,随即邀请了要好的名剑东方氏前去协助,因此浩然胜邪、七星龙渊逐渐退隐不见,在那之后狂刀候氏、兰陵卢氏见六大家族逝去其四,以为中有变故,随即逃往他处隐居此生,帝一怒之下才有了焚书坑儒的措举,湛卢、巨阙也从此流落民间。直到帝东巡时身染重病弥留之际才恍然知错,命丞相李斯将余下神器之主随其身工布封存于帝陵之内永不出示,并追认六大家族为帝陵死神,永守金汤。”
“这些传说晚辈也有耳闻,不妨直说,晚辈之前曾经去过骊山大陵,这其中的不少剑器也是守陵的前辈相赠,可燕雀岂知鸿鹄之志?晚辈不知道之中还有这许多的隐秘,如今晚辈进入地宫是为寻找害世妖人,还请前辈放行。”
“你有如此的手段,老夫还真是有眼无珠了,不过内中是剑灵殿,里面的东西乃是皇家所有,你不可动之分毫,切勿为了一己贪婪的欲念毁了前程,切记。”
简短节说。
此时的张舞天已经确定这里是龙皇真正的帝陵,却不知那千古一帝是如何做到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一座大殿之外,只见殿外的景象甚为奢华,几十根不见尽头的天柱闪耀着金黄的光芒,烟雾缭绕间,坛状大殿外矗立的十几条金黄的五爪雕龙跃然在目,其间的霸气叫人不寒而栗,王者的气势不禁斐然,更为特别的是环绕大殿的十几条金龙头顶都闪耀着各异的光彩,这些光彩呈剑体形状,更是叫人感叹于技艺精湛的古时能工巧匠的壮举,剑体光芒缓缓转动,但无论什么时候剑光的剑尖指向不变,一起朝着大殿的方向。此时留神大殿之貌,仿佛新生一般,琉璃砖瓦、梁柱椽木、长条阶石俱已金黄光芒闪耀,想来此地的一切俱为黄金打造,此等规模的奢华不知融入了多少人的心血和汗水,秦帝国的强盛造就了他此番的辉煌和奢侈,庞大的财力投入不知叫多少有德之士乱了心神毁了前途,究其缘由只是这帝陵深处的所在。
黄金殿堂内中有不少的文字记载,而张舞天自认为学识渊博,所以才细细看向这些古时文字,大致的意思也明了于心。
传古十五剑名号的响亮归功于四个人,此四人便是列国时的欧冶子、干将、莫邪和浑天子,虽然他们的生平不详,但众人皆知他们中前三人乃是一脉传承,是为名剑一族,其四者乃是后来居上的世外高人。自龙渊、胜邪、泰阿、湛卢、巨阙、工布、纯钧、鱼肠、干将、莫邪、承影等十一剑横空出世后,民间仍然存在技艺更甚的铸剑高手,此人便是浑天子,乃是墨眉、渊虹、赤霄、问天之主,这个人的存在直接颠覆了名剑一族在天下间的威望,传言此人就是墨子,但却无真凭实据,可他所铸的四剑任意其一者都有让上十一剑暗淡的威力,所以此人很快便被当时诸侯天下的所有王者盯上。还有传言称浑天子与干将莫邪夫妻二人乃是故交,随即便有了名剑墨氏同为一宗的说辞。而后此四人在世人无赖和狡诈中先后谢世,富有传奇色彩的传承名剑和墨氏一族便成为了领袖群伦的马首,而后他们的弟子由于不满各诸侯王者的卑劣手段,随即将十五剑盗取分而藏之,才导致了更乱的局面。再后来大秦帝国一统天下,黄帝的宽厚仁慈和礼贤下士速度远播宇内,十五剑的传承者这才重新聚集,妄图以祖传的神兵借以安天下之纷争,他们也渐渐的被当时的丞相李斯看重并委以重任守护大秦不朽基业,是为墨氏、公输、鬼谷、名剑、狂刀、兰陵六族带领众小分庭抗礼的鼎盛时期,再后来帝渐渐的荒淫无道寒了他们的心,二世皇帝的作为更是加剧了他们彼此间的分裂,刀兵相见,妒忌仇杀,最终使得六大剑门散隐于民间,此后传承之众感于丞相李斯的知遇之恩,于是发过重誓死守其当年聚集歃血为盟的圣地剑灵阁,而丞相李斯更是将帝陵建筑悄无声息的将剑灵阁纳入了其中,二世皇帝时宰相赵高偶听谗言,欲骗取李斯信任,借以查探剑灵阁的下落,不料被李斯发觉,随即赵高便处心积虑将李斯设计陷害,腰斩于市。行刑当天剑门后人欲劫取法场救李斯性命,未料此人愚忠,致死不忘先帝大恩,不肯随众人离开,因此才导致了有心生擒霸剑传承之人的赵高重金买通的各路方士摆下陷阱使得剑门弟子的伤亡溃散,十五神器再度流隐民间。浑天子铸剑的工艺源自梦中高人指点,更甚至于有一说,他将夏禹剑拆分后铸造了那四件神兵利器,因此那四件神器生来便具有强悍的破坏力,其一问天据说有着引来天雷之罚的神奇,故而有了别名称作雷霸,是四件神器之中的佼佼者,也是十四兵胎神器的状元之才,其二墨眉剑轻无锋,但释放的剑气可以招致漫天风沙,杀人无形,别称风降,其三渊虹剑身寒亮,削铁如泥,能集自然冰霜,亦称冰封,其四赤霄,闪耀红芒,可吸纳万物血液魂魄,诡异之极,另唤作摄魂,此四器只是没能亲见其强悍,实乃憾事,加上其一问天继承了夏禹母剑的圣仁之德,早已隐去了霸道,才使得传说有些凄凉。”
听到张舞天将殿中的文字记载大声念出,一旁的天授当即有些无奈。
“喂大哥,我们不是为这个来的,赶紧的吧?”
此时的张舞天摇摇头,他了解到这些文字跟这地宫没有半点联系之后很是沮丧,随即便骂骂咧咧的向更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