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火的忽然出现叫张舞天大惊失色,转瞬间,他的脑海泛起与师姐舞战嬉笑打骂的美好回忆,但是,那时那刻,天劫雷动引已经如离弦之箭,想要收回已经晚矣,他只能将诸天神罚大幅提升烈度,收起毁天电弧,将万千雷闪尽量引导到自己身上。此时,虚空中传来恨天的说话。
“傻子。”
三日之后,羽宗大殿之上。
“天火,你没必要为下属承担一切罪责,他们纵然离经叛道,但是一切根源皆是因你而起,本座原谅你了,但是,此番极教攻山,我青城人道折损了七十四位年轻弟子,你罪孽深重,从今往后你就留在南山别院天奇下思过吧?”
听到高座上凌人句句恳切,伤重的天火当即没有多余言语,点头称是,此时他最为关切的是那日将雷劫天怒引导到自己身上救他脱离险境的别院弟子张舞天的伤势如何,随即问询。
“那名叫张舞天的弟子伤势如何了?”
“你说呢?”凌人顿时满脸怒火。
“他可否能参加五宗山较?”
忽然,殿门外传来清脆的男声。
“天火前辈,张舞天当然能参加五宗山较,不用您费心了。”
听到张舞天安然无恙,天火顿时惊讶,猛然回头看去。
只见张舞天浑身白素紧裹,木乃伊般的踉跄站立说话,一旁,有舞战搀扶,情况要比天火想象中的要好的多。
“舞天贤侄,天火对不住你了。”
“父亲,你太任性了。”
听到女儿忽然的责怪,天火当即没有抬头,他愧疚、自责,这种情绪唆使他转身对凌人说道。
“请凌人掌教带天火到天奇树下思过吧?”
说罢,凌人当即闪身天火近旁,只见一道流光闪过,大殿上顿时不见了二人的影子。
地点:天奇。
天火从容走向神树,而此时天奇粗大的树干续续扭动,其一化作血盆大口就要将天火的身影吞没。忽然,天火回头说话。
“小白,愚蠢的父亲没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这神器渊虹随我征战多年,今天就将他转交给你吧,你可要好生照看他。”
天火说罢,随手虚空一抓,一柄火亮的剑器跃然于目,此时,天火随手将其抛出,中空当即划过优美的弧线,再看时,那剑器浑身的火亮已然消失。
舞战没有说话,此时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几天来她历经了分合悲喜无数,早已麻木的心脑早已无所适从,此时,她举手接过父亲抛来的剑器,双目出神的望着逐渐被天奇化作树蛹的天火,当天奇高举包裹天火的树蛹移向悬崖峭壁的霎那,她哭了。
看到她的悲伤,张舞天也心存难过,当即逗她开心的劝慰道。
“师姐你放心,一会儿我去跟天奇说,让他好生照顾天火前辈,如果他敢动前辈一根毛发,我定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嚼了他的骨头。”
嗷——
此时的天奇似乎听懂了张舞天的说辞,无数的树干忽然高举中空并发出一声低吟,若非他根生南山走动不便,此时恐怕早已逃之夭夭了。
听到舞天的劝慰,舞战将手中利剑缓缓举起,气息随即洞察其中隐秘,那利剑当即再度火亮,此时,高空中天火所在树蛹中传来说话。
“渊虹听好,自即日起,戴添白就是你的第十任宿主,望你尽快和她达成契约,光大正道门墙。”
天火话音刚落,那渊虹利剑顿时化作一道火流直冲天际而上,炙热火浪如中天烈日,早已通灵的他此时不光意在和前任宿主告别,更是向新任宿主展现他的威风。
见到利剑的爆发,凌人当即说话提醒。
“舞战,五宗山较不能动用神兵利器,你要谨记,切莫犯错。”
听到恩师提醒,舞战当即点头称是。
地点:极教大殿之上。
“一群废物,亏你们自持修为高深,目中无人,连区区一名十五岁的年轻人都搞不定,本座要你们何用?”
极教之主盛怒,受莫名压制的高手们惶恐之至,轰然跪地请求教主息怒。此时,那高座在上的女子再度说话。
“本座之前就跟你们说过,千万不要和青城弟子恋战,可结果呢?你们有哪个听本座的令示了?损兵折将,简直丢尽了我极教的脸面。”
“请教主息怒,五宗大较在即,青城高手如云,我等——”
此时一名跪拜堂下的极教下属忽然打断了那女子的说话,结果还未等其人说完,就见他浑身真气骤然外泄,整个身形当即萎缩,不多时,原本身高马大的一个人就变成了一滩血水在地面横流,恶臭当即充斥了整个空间。
一切都发生在秒刻之间,一名帝尊高手魂飞魄散,堂下众人再也没有一者敢说话,气氛顿时死寂。
“你们听好,张舞天的事情以后再议,但是,谁人再胆敢打断本座的训示,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这极教之主玉手一指堂下的血水,众人当即再度恐慌,忙跪地不起。
话说五宗大较在即,受到极教冲击的青城各派正在紧急修整,还好,参战的弟子俱已安然无恙,所以圣地和别院之间领首依旧如斯,不过,历经了双方共抗强敌的激战,双方弟子之间忽然舍弃了敌视,进而关系拉近,但是,青城高祖鸿霞却因凌人私自部署弟子远离战火借以保存实力的做法甚感费解,原本关系就紧张的二人此时的状况更是白热化。
再说那日受命前往天姥山鬼道的鸿瑞业已归来,听闻极教攻山的事情当即大骇,缘由就是他此番天姥山问询一路所见居然和别院遭遇一般无二,而天姥山却没有别院此番的幸运,除折损了大半弟子外,山门百年难得的奇才也落入极教魔掌,因此,五道共抗极教的大事也逐渐提到了日程上来,特别是鸿霞对凌人的不容,也随后牵扯到了膝下弟子的身上。
共抗极教尚属后话,再说正道对这突然异军突起的神秘组织的了解还远远不够,目前只有抓紧时间强大自我才是上上之策。
距五宗大较还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参战的弟子俱已了解对手大概,唯独那舞霆对张舞天的了解甚是寥寥,由于之前张舞天施展绝技天劫雷动引时只有天火等人在场,而天火伤重依然救舞天回山的事情也被凌人一概封杀,所以舞霆迫不及待的想跟张舞天来一次正面的交流。
这天,舞霆收起平素里的傲慢找上丹宗问询张舞天的行踪,恰巧遇上了舞战也正好前来看望张舞天的伤情,二人刚一见面,那舞霆就分外客气道。
“舞战师妹也来看望舞天师弟呀?我们正好同路。”
听到舞霆忽然的客气,舞战当即惊讶,心想这位仁兄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压根就没有吃药便出门了,不过人家笑脸相迎,自己也总不至于怒目而视吧,就听舞战此时也客气回道。
“舞霆师兄,数日前邪教攻山,舞天师弟受伤不轻,所以我特意来看看他的伤势有没有好转,既然舞霆师兄也是来看望舞天的,那我们就一同前去吧。”
舞霆当然欣然接受了舞战的邀请,缘由就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于是二人随即赶往了张舞天住所。
话说张舞天听闻舞战说圣地羽宗舞霆也来看望自己,当即也有些惊讶,不过两人之间虽然是大较对手,但也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盛情之下还是答应与其人见面叙叙家长里短,但是张舞天却心怀狡诈,正想借此机会一挫舞霆的锐气。
说话间,舞霆、舞战二人已经移步屋内,当舞霆见到屋内陈设朴素陈旧,当即联想起自己在圣地的奢华,两地间的反差极大,于是不由问询道。
“舞天师弟深居简出,舞霆佩服之至,想我来到别院近一月时间却不曾跟师弟聊天,心里很是苦闷,然而邪教攻山,我唯恐没有机会和舞天师弟较量,所以借机前来看望。”
“看我死了没有,对吗?放心吧,师弟绝对死在师兄后面,一定不会让师兄失望的。”
张舞天打断了舞霆的问询,一句话几乎把他噎个半死,此时,舞霆随意笑笑,当即再度问询。
“看舞天师弟的伤势好像是雷击所致,不知邪教攻山当日遭遇了哪路强敌?”
“强敌嘛?听舞光师兄说好像是两位武尊高手,不过还算势均力敌,全身而退了。”
这句话当即使得舞霆脸色异常难堪,慢说是一名武尊强敌也足以将自己置于死地,更甚至于说还有两名武尊,这小子开玩笑开的也太大了吧。
一旁的舞战听到张舞天刻意夸口不由的看向舞霆,只见他哑口无言,神色极是不自然,其状巴不得赶紧找个地洞钻进去跟耗子聊两句,也比在此受此窝囊气强的多。
“既然舞天师弟无恙,那舞霆还是改日再登门造访,告辞。”
说罢,舞霆转身便走,此时,就听张舞天继续挖苦道。
“师兄请慢走,他日,舞天必登门感谢师兄的关怀,不过师兄可要有所准备噢,舞天可不是几句话就能打发的主儿。”
舞霆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出,此时他的脸色炭黑,内心更是咬牙切齿,他担心不日的大较中自己一败涂地,丢尽圣地的颜面,不过究张舞天所言,自己完全没有胜算,这难道就是天意?
此时单说屋中舞天、舞战二人的寒暄。
“师姐心里的阴影可否晴朗一点?”
“你如此挖苦舞霆,就不怕他报复?”
“怕,当然怕,我就怕他不敢来找我。”
“你的修行进度如何了?”
“这段时间我不敢擅自去突破更高境界,担心对大较不利。”
“如此甚好,我看你表现。”
与此同时,羽宗大殿上曦虎和凌人正在商议些什么。
“既然天火已经悔过自新,还何必迁就凌绝呢?”
听到曦虎的问询,我们当即知道二人所谈何事,只见凌人思虑许久才又说话。
“山门有戒律规范,凌绝私通外道就是不敬师门,若非这次邪道攻山,她会把舞战的身世永远封到棺材里,我身为别院掌教岂能纵容?”
“那你有什么打算?”
“待舞天大较完毕,凌绝当去往天奇树下谢罪,永隔尘世。”
“对凌绝这样的处罚你难道就不怕张舞天闹翻了天?”
“我会亲自劝说的,灵尊不必多言。”
此时听凌人心意已决,曦虎当即没有再说话,可她似乎已经看到别院即将面临的危机,而这种莫须有的危机正是潜藏于一个区区十五岁的少年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