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走到赵敏身边,将事情大致上告诉了她,赵敏一叹,走到范遥的尸体旁边,“没想到,他竟然隐藏的这么深,要不是父亲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要我不而况对他过于信任,他已经不知道泻露了多少秘密了。”
赵敏虽然说的轻松,牧仁知道她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努力的找一个苦头驼必死的理由来使自己的心静下,他眼里的痛苦牧仁怎么看不出来,不过他不好说什么,因为杀人的就是自己。
“牧仁哥哥,告诉我,什么人可以相信?”赵敏一脸迷茫的看着牧仁,范遥从小就在赵敏身边,他的死要说对赵敏一点影响也没那时不可能。
牧仁听到脚步声,知道赵敏的那些亲兵来了,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指着她的鼻尖,只道了一句,“自己。”转身向康王府走去,只听到赵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牧仁哥哥,除了自己,我还相信你,永远!”
牧仁嘴角闪过一丝微笑反手打了个手势离开。赵敏话一出口,觉得脸上发烫,只一见范遥尸体,心顿时沉淀下来,吩咐士兵好生处理,对牧仁杀了范遥的事只字不提就回家了。
牧仁才进家门,管家就告诉他康王在书房等着,牧仁一点头向书房走去,虽然这些年来,自己与这位父亲的关系渐渐转和,可是到底是有一些隔阂,到底为什么,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很多人都有的通病。
牧仁打开书房的门,将到在蜡烛之下认真看书的康王,他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一年之中有八成的时间在书房里,他手掌大权,那不是全都交个皇帝了吗,何苦还要这么辛苦?
“父亲,你找我有事?”牧仁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开场白,只能直接了当的问到,康王恩了一声抬头看着牧仁,“哦,你来了,坐吧,查在你前面的桌子上。”说的是那么的随意,牧仁心下一暖,知道康王对什么事情都很严谨,对自己随意是把自己放在很重的位置了,这就是父亲对儿子的态度,表现的都是那么不在乎。
牧仁依言找了地方坐下,倒了杯擦,他胸口越来越痛,喝了一口茶水,才稍微好一点,一转头,见康王正看着自己,康王一笑,“你不舒服?”
“没事,老是这样的。”牧仁嘻嘻一笑,却引动了胸口肌肉,顿时一声冷哼,额上冷汗直冒,康王放下手中的书快步走到牧仁身前,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倒出里面药丸,送到了牧仁手上。
牧仁接过药丸,眼里露出一丝惊讶,康王一见牧仁神色,知道他心中所想,道,“我以前带兵打仗,自己与手下受伤什么的在所难免,所以老带着些乱七八糟的药啊什么。”其实康王这些药是难得一见的名药,是近几个月为牧仁求医时那些名医留下的。他与牧仁难得见面,所以常常带在身上,看的甚是宝贝。
牧仁吞下三颗,果然疼痛之感大消。
“头几天,皇兄召见我,要我帮他;太子紧接着来见我,也是要我帮忙。”康王坐在牧仁对面一叹,语气中竟满是无奈,照说他得皇帝与太子两人看重,应该很高兴才对。
“皇帝无能,他是想要父王为他消除明教这些威胁,这些他是做不到的;至于太子,他应该是请您在皇帝面前多说说好话之能,想拉拢吧!”牧仁放下茶杯看着康王道。
按说,牧仁的话在那时是大逆不道的言语的,要是别人在康王面前说“皇帝无能”之类的话,早就被拉出去砍了,可是牧仁说出来,康王无奈的神色更甚,看牧仁的眼神也满是赞许。
“当年,父王离开时,我不愿意见手足相残的局面,将自己所带的大军直接将大都围住,再叫七王弟安内,才将几个不服的王兄王弟压下,遵循先王遗命,尊大王兄为帝!”康王好像就回到了当初似的,“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康王的表情痛苦异常,抗着牧仁问到,“你说太子做皇上会比现在的好吗?”
“会!”牧仁想也没想就直接回答了康王,其实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太子这些年越来越多的人支持他,弄的元顺帝对他颇为忌讳,以至父子二人不和。
“唉,到底他是皇上啊!今天我怎么老说这些没用的?”康王叹了声目光直视牧仁,“牧仁,到我身边来帮我吧!不要再着整天乱跑了。”
“我?”牧仁指着自己,“父亲,我能帮到你什么?”这些年来,牧仁虽然渐渐接受了这里,把康王府当作自己的家,可是要说帮助蒙古人攻击汉人,他还是做不来。
“牧仁,你的姐姐一直在帮我,可是她到底是个女子,终究要嫁的,我不能耽误的她的一生,咳!现在她喜欢谁,想嫁谁,全随她吧,她做的够多了,可是牧仁,你是我儿子,难道现在你连我也不肯帮吗?”康王眼里竟有倦意,“皇上这些年来,在兄弟中,对我和七弟最为照顾,心里总还记得当年情分,现在要我重掌大权,可是我也终究是老了。”
“父亲,我,我没想过争夺天下,其实坐至尊宝座的是谁与我们有关系吗?就像现在,您是天下人都敬重的四王爷,可是你得到了什么,快乐吗?”牧仁的话直接说到了康王的心里,康王低语到,“当年,父皇最喜欢的就是皇兄与我,为此当初皇兄对我还颇为忌惮,后来他渐渐发现我并无心与他相争,呵呵,那时侯,我追求你的母亲,与南王,也就是阿茹娜的父亲可谓是用尽了手段,不过都是光明正大的,后来你的母亲还是选择了我,皇兄就取笑我爱美人而不要天下。”
牧仁从康王的话里听得出来,如果当年父亲要是想做皇帝的话,好像现在在皇位上的不会是元顺帝,而是他了;转而自嘲了一翻,他与自己倒也真有父子相,都是没什么大野心的人,可是身在皇族,身怎由己?到底还是让他成了名震天下的四王爷,为什么历史上却没他这么一号人物呢?
转而又是一想,历史都是胜利者来写的,如果说蒙古人之中有这么一位仁德兼备的王爷,难免会对汉人造成不良影响,再者,自己这里有不是历史,理所有许多历史是靠不住的了。
如历史所说,元顺帝爱听信谗言,那心胸一定很是狭隘了,可是自己的父亲可是曾今差点让他上不了皇位的人,他竟然放心大胆的将大权交到他手上,看来对他的评价也不尽然正确。
“父王,我能帮你什么呢?”牧仁想到身在皇族,身不由己;再想到这些年来,明里暗里要杀自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有很多连自己都不知道,那时候,自己还是孩子,他们就不放过自己,何况现在?
如今,自己杀了范遥,明教这个死敌算是结下了,一想到明教,立时惊出一身冷汗,现在张无忌肯定要誓死杀了自己,如果再让他救了六大派,自己哪里还有容身之地,看着康王道,“父亲,明教与六大派的事我可以帮忙。”康王满意的点了点头,不管怎么样,牧仁肯帮忙就好。
牧仁出了书房,见赛罕在不远处张望,牧仁一笑走了过去,“姐,这么晚了还不睡啊?”赛罕见到牧仁,“父王要你帮他?”
“是啊,其实我能做什么啊,嘿嘿,哪有姐姐厉害?”牧仁讨好似的笑到,赛罕一憋嘴,“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多年来偷着连武,恐怕连阿尔斯楞都打不过他了!”牧仁听姐姐取笑,当年那些武功是她转手给自己的,她知道自己会武功也不奇怪,可是要说自己现在比阿尔斯楞厉害就纯属取笑之谈了。
“姐姐,你来杂我有什么事啊,不会是想要我去对承轩转些悄悄话吧?”赛罕脸一拉长,举起手欲打,可是她哪里舍得,“你讨打!”
赛罕瞪了牧仁一眼,将手放下:“我们去看看母后吧,她很想你。”牧仁眼圈一红,忍住没有掉下泪水,点了点头向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