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看着她露出一抹得意,沐轻蔓的心里也轻松了一些,看着那个包子轻轻咬了一口,“你就在旁边看着吧。”
雪莲点头,“姑娘,你可得小心,咱们不能得罪她们王妃一根手指头就能捏死你。”
“想捏死我也得找到证据啊。”沐轻蔓轻笑。
她皱眉,没穿成一个身娇肉贵的公主郡主,反而成了吃糠咽菜的弃女,这都是什么命啊,人比人气死人啊。
“放心,咱们很快就会熬出头了。”她看着这些明争暗斗的内宅女人,就像看着好笑的舞台剧,凭她的本事,根本不放在眼里。
沐轻蔓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手里捏着一个小包子,不知道是哪天剩下的,还有些馊味儿。
她得摸摸这些人的底儿,不能打没准备的仗啊。
她轻轻咬了一口,干干脆脆的吐出来,这种包子不知道吃过多少了,吃起来还是那个味儿,馊成这样了,狗都不吃。可见这个继母平时对她刻薄至极,收拾起来绝不留情。
有了希望就有了动力,她翘首站在一个明显却不起眼的角落里,面上带着好奇的神色打量着凌清堂前面的陈设,巨大的丝质屏风,挡住了一些视线,可是不碍着看见不远处那个高高架起的戏台子上,装扮精致夸张的两个戏子挥卷云水袖,细声唱着卿卿艾艾。
她微微抿起唇,眼里带着一丝的柔和和羡慕,阳光喑哑的洒在她的面庞上,带着轻盈的水雾花一般轻轻笼罩,在不远处的人看来,却是美貌而羞怯的小姑娘,含着几分青梅酸涩的味儿。
一个花衣锦绣的妇人看见了她,一瞬间失神,那双眼睛真是勾人,她不禁捂嘴笑了一声,笑声引来了不少的注意。
来的人身份都是非富且贵的,这个妇人本就是大理寺卿的夫人,姓张。
传闻中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母老虎,一是和那丈夫感情好,二是见不得那些会勾搭人的玩意儿在眼前转悠。
她这么一笑,顿时惹了不少人询问,继母殷氏原本正被戏文深深吸引,听她一笑,便顺着问她,“这戏文还没到趣事儿呢,一会儿那丫头偷荷包被抓的时候,才更好笑。”
张氏摆摆手,这么多人她的身份也是十足十的贵重,她当然不需要去讨好殷氏。
“我笑的不是戏文,只是你们府上的那个小丫头,可真是好看,长得水灵不说,仔细看看,差点让我晃了神,比戏台上的好看多了。”她顺手一指,就到了沐轻蔓所在的方向。
沐轻蔓站在那里就是为了引起这个张氏的注意,她知道她坐在那里,一定会“无意间”见到自己,便也做足了一个期待上前却不敢的样子。
殷氏看过去,原本笑着的脸顿时沉了下去,目光也寒了寒,坐在殷氏旁边的二姑娘沐轻玥也看到了,不屑的轻嗤了一声,在场的人都听到了。
沐轻玥穿着一身嫩黄色的宽水袖广烟叠漳蝴蝶裙,一层层像水波纹一样的铺开,好看极了,在场的人哪个不嫉妒这么个天仙儿似的女儿,可是都不说出来。
“哪里的丫头,真是无礼,还不快退下去?”殷氏只是扫了一眼,便怒斥道。
她可不想让沐轻蔓进来,张氏明着夸她水灵好看,要是进来了,岂不是让别人知道这个正经的大姑娘?
且,她又不傻,这小蹄子打的什么主意,回头定要把她的脖子拧了去。
可是这个小蹄子却不是她想的那样退下去,而是惶恐的跑了出来,一下子就跪倒在下面,连连磕了几个头,声音颤抖的说,“母……母亲,对不起,蔓儿……蔓儿不是有意的。”
殷氏的脸当即就阴了下来,仿佛骤雨即将到来一般。
她的手里还紧紧的捏了一个被咬了一口的干硬的包子,颤抖着肩膀,委屈又可怜。
那个大理寺卿张氏一听这个称呼,当即就挑了挑眉,“沐王妃,不想这个也是你的女儿啊?”
众人目光撇过去,都看到了在地上瑟瑟发抖的沐轻蔓,瘦小的可怜,只是一瞬间大家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都摇摇头过去了。
殷氏脸部抽了抽,还是抬起脸来微微一笑,声音和蔼,“呦,原来是蔓儿啊,我还以为是那个不长眼的丫头在那里藏着呢,快,到娘这里来……”
沐轻玥一听,微微蹙眉,很不情愿,“她来做什么?”
殷氏的脸色一沉,大理寺夫人张氏只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不想还能搅上一搅,她道,“这个姑娘是……”
她的称呼已经从丫头到了姑娘,可见看出了她的身份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