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天龙没有怪罪六指儿,但六指儿这个秉直的汉子还是深刻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在晚上的酒局中无论二回子怎样开启嘲讽技能,六指都只是陪着笑脸,一杯又一杯的给二回子敬酒,绝不生气。
“二哥行了昂,都说打人不打脸,有你那么办事的吗?也就是六哥这人仗义,要是换做我,甭管之前我答应过谁,你要这么抽我,我非得整死你!”到了最后,连杨七郎都看不过眼了,都开始批评二回子了。
有了沈天龙与杨七郎的极力斡旋,六指儿与二回子白天发生的不愉快也很快烟消云散了,毕竟大家都是典型的东北爷们,小酒那么一喝,小感情那么一唠,什么恩怨就都忘了,一群人把酒言欢,在老兵殿堂又是喝了一个痛快。
今日的努力是为了明日的辉煌,今天的痛快是为了明天早上的不痛快。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一辆军绿色的东风大卡车就风驰电掣的驶入了矿区,卡车的速度极快,所到之处烟尘滚滚,声势逼人。
这辆卡车的车厢里,呼呼啦啦占了足有二十多个精壮的汉子,每个人手里都拿着或铁棍,或砍刀等各式武器,甚至有的人还穿着牧区的长袍,他的手里居然还拿着好几米长的套马杆,一群人各个都是横眉立目,杀气腾腾。
“卧槽,又要干仗了,大家快来看啊!”
“老蒙古蛋子来矿上打架了,快来人啊!”
有早上出来倒尿桶的人发现了卡车,扯着嗓子就开始喊起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比一个人看打架更开心的是,招呼着自己的朋友一起看。
矿区的人明显比市里的人还要爱热闹,甚至有一个早起遛弯的人看见那辆杀气腾腾的卡车以后,弯也不遛了,二话不说登上自行车就开始追,生怕自己错过这场好戏。
发现有人跟随以后,卡车的速度忽然慢了下来,不到十分钟,卡车后面就呜呜泱泱的跟了一大群看热闹的人。
卡车里面坐着的是谁啊?杨七郎呗!
昨天二回子在矿上这载了面,按照常理,杨七郎能不给他二哥报仇吗?所以,今天出场的男一号正是风华正茂的杨七郎!
“草泥马的,开门!”还没等汽车停稳,杨七郎就一个健步从驾驶室里窜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一户平房门前,上去咣咣的就开始踹门。
早上的矿区万籁俱静,铁门咣咣的声音极为刺耳,声音足足传出去小半个矿区。屋子里面的人显然受不了这种聒噪,没踹几分钟,里面就有了动静。
“谁啊?别你妈敲了,一会把我家门踹坏了。”一个睡眼惺忪的男人嘴里一边叨叨咕咕的发泄着不满,一边把大门打开了。
谁知道这个人不满意,杨七郎更不满意,门刚开了一条缝,杨七郎就又是咣的一脚踹在门上,铁门应声而开,而那个睡眼惺忪的男人来不及反应,一下子就被大门给撞翻在地!
“你马勒戈壁!”男人大怒,一边喝骂一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可是还没等他站稳脚跟,一把雪亮雪亮的大片刀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六指儿在哪?”杨七郎对着对方横眉立目。
“六指儿?六指儿?”男人被大片刀下的有点蒙圈,显然,他的思路已经运转不畅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杨七郎。
“草泥马的,我问你六指在哪?”看到对方磨磨唧唧的不肯正面回答问题,杨七郎上去就给了对方一个大耳光。
一个耳光终于打醒了梦中人,这个人终于反应过来,对方找错人了。
“大哥,这不是六指家,我虽然听说过六指儿的名字,但从来都不认识他。”弄明白形势以后,男人赶紧跟六指儿撇清关系。
“不是六指家?这不是16栋7户吗?”杨七郎故作不解的问
“不是不是,我这是15栋7户,16栋在后面呢。”男人委屈的都要哭了,这大早上的,被铁门把脑袋撞了一个包,又被杨七郎抽了一个大嘴巴,显然,这些揍是白挨了,人家找错人了。
杨七郎当然知道自己找错人了,因为这根本就是杨七郎故意这么干的。因为他开始没考虑到矿上人会这么热情,他怕自己声势闹的不够大,故意找错一家人,好让这事传播的更远一点。
“草泥马的,你特码的以后给我老实点。”假装弄清楚状况以后,杨七郎又是把眼睛一瞪,伸手抽了对方一个嘴巴,这才转身出门。
没办法,杨七郎就是这么霸道,他要是不霸道,他就不是杨七郎了。随手抽别人一个嘴巴,在杨七郎眼里根本就不是事,出门以后,杨七郎更不停留,带着人迅速来到了后趟房,终于敲开了六指儿的家门。
“草泥马的,昨天你二哥来嘚瑟,今天你这个小逼崽子又来嘚瑟!”六指儿绝对不是脾气好的人,发现来的人是杨七郎以后,六指怒骂一声,回身装着就要去家里抄家伙。
杨七郎本来就是奉命演戏的,他哪能不知道六指儿的意思?六指儿刚一转身,杨七郎上去一脚就踹在了六指儿的后腰上,一脚就把他放倒在地。
“给我捆起来!”踹倒六指儿以后,杨七郎冲着身后一摆手,叫过来两个汉子,拿着麻绳不由分说就把六指儿给绑了个结结实实。
“小逼崽子,有种你放开我!”六指儿假装暴跳如雷的怒吼连连。
杨七郎的小弟们可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看到六指儿在这还不服气,干脆上去啪啪的就抽了六指儿几个耳光。
可怜的六指儿,昨天被二回子抽了四个耳光还没休息好,今天就又挨了一顿胖揍。
众人把六指压上卡车以后,一群人开着车扬长而去!杨七郎这群人来去如风,把矿上人都看傻眼了。
打架是一个性质,但是明目张胆的绑人又是另外一个性质,矿区的人们见过横的,却绝没见过杨七郎那么横的。
“刚才那个带头的,是老杨家最小的那个儿子不?”有人问
“可不是咋地,人家杨七郎现在横着呢,在市里都没人敢惹!”有人回答了上个人的问题。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杨七郎跟六指儿等人已经到了市里,遣散了自己的小弟以后,杨七郎陪着一脸不好意思的笑容,给六指儿松了绑。
“六哥,不好意思啊,按照天龙哥的安排,还得往你脑袋上撒点血。”杨七郎一边给六指儿松绑,一边说
听见对方又提起泼狗血的事,六指儿眼睛一瞪,“草,那几把玩意不真实,你直接干我一顿得了,打的狠点。”
“六哥,你可别闹了,撒上血咱还得去医院呢,天龙哥把医院那边都安排好了。”杨七郎一边说话,一边转身去车里面拿那桶昨天就准备好的狗血。
可是当杨七郎拿了桶转过身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彻底把他惊呆了。因为他发现,六指儿像是发了疯一样,正拿自己的脑袋咣咣的往墙上撞。
“狗血那玩意让人看出来咋办?我可不能再给天龙搞砸喽!”六指一边撞一边说
“哎呦,我的亲六哥哎,你可千万别把自己撞坏喽。”杨七郎离着六指好几米远,都能听见墙被撞得duangduang的响,可见六指儿用了多大的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