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元被她一席话给气的肝疼,眸子里满是怒气。


  就算她曾与墨霜有过婚约,最后也解除了,也不应当如此诋毁他。况且,墨霜还给她留了颜面,让她主动提出解除婚约。


  瑶姬美眸冷冷,呵斥道:“印元神君,你才活了多久,区区几万岁,不过是他的一个零头,如今他对你百般的好,可你不知,他对所有喜欢他的人皆是如此。”


  “有没有私情我且不说,琼炎神君大义,小女子自然不会在他背后说些什么不该说的。只是,他和昔日魔族少君有私情却是事实。”


  冰冷锐利的嗓音宛若玉碎,珠落玉盘般,脆的惊人,令人心惊。


  印元淡淡道:“帝君为人和善,仁义博爱,昔日同僚皆众口交赞,偶尔有些亲近举动,被人误解,也不足为奇。”


  瑶姬见他死活不松口滚蛋,怒气更盛,一张俏脸青青白白,咬着银牙怒极:“是吗?那龙神君你呢?你可配得上殿下?且不提你那些风流过往,就是天帝那一关,你可过得了?”


  印元没兴趣跟个女人扯皮,冷冷道:“瑶姬神女,说来说去,不过是因为帝君与你解除婚约,你心生怨妒罢了。本君和他有什么,也是本君的事。神女名不正言不顺,有什么立场来指责本君?”


  墨霜若是与谁暧昧,他自然不爽。可是,想了想自个儿的前科,不禁沉默了,他换女人如换衣服,在天族中名声恶劣,天帝除了看龙族不爽,还有对他更为不爽吧?想到这里,印元就有些黯然神伤。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啊啊!


  “是,我不是不乐意,”瑶姬咄咄逼人,“除此之外,我还有别的原因。离开他,印元,否则可别怪我不择手段,到时候追悔莫及!”


  印元面沉如水,缓缓道:“瑶姬神女,本君敬你是前辈,才不与你计较,你若敢动龙族一丝一毫,休怪本君手下不留情!”


  瑶姬玉手一挥,轻纱落下,遮住那无双姿容,声音诡异的沉静下来,恢复成那份高贵优雅,“我说到做到,印元,离开他,对你和对你的族人都要好。言尽于此,告辞。”


  她转身离开,刹那千里。远处青衣的神君上下打量她,如释重负,拉起她的手,离开天河。


  印元脸色有些古怪的立在河边,起伏的河水漫湿了他的衣袍衣摆。为什么一个个都劝他离开墨霜,天帝,出云子上仙,还有瑶姬神女。


  天帝他理解,在天帝眼里,自己就是个不学无术浪荡花丛的混子,配不上他的心肝宝贝。瑶姬就更好说了,那是她的心上人。唯一无法理解的,就是出云子。


  “洞溟的主宰是天帝的胞弟,不要相信他,记住,否则你会很惨。”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还有,出云子和瑶姬是怎么知道他和墨霜的事?


  瑶池仙宴上墨霜和自己亲密,应该有人形容给她听了,可她为什就猜测自己和墨霜是那种关系,而不是别的?


  瑶姬暂且不说,出云子到底是从哪里知道的?就算是洞溟的人,也只有穆枝那个酒鬼和寒剑游璜知晓。他们忠诚于帝君,不会说出去的。


  该死的,出云子?


  印元眯起眼睛,琢磨着派人找找他,顺便把人抓回来问问?


  子时已过,更深寒露重,他转身回去。


  他刚刚踏入苍霜殿,就看见一人倚着一棵树,一袭白衣,长发及地,眸子清幽的看着他,不言不语。


  印元被他看得不自在,大步走过去,挠了挠头发,低头看他,“你怎么没睡?”


  墨霜语气淡淡的,像是蒙了层淡淡的烟雾,“我刚刚从天定那里回来,苍禀告我说,你去天河会美人去了,我在这里等你回来。”想了想,他补充道,“苍是天帝身边的侍从,以前是侍奉我的。”


  印元头皮一紧,连忙道:“我什么都没做……”


  墨霜打断他,神色幽柔淡漠,“我没有想说你,只是你没回来,我便等等你。”睫羽轻动,小扇般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他转身,“以后不要随便出去,天宫规矩多,你也不想再去蹲大牢吧。”


  说完他转身,青石小路仿佛走不到尽头,他顿了顿,立在夜色中,终究没有回头,回了寝殿。


  头顶夜色沉静,月上中天,于烟月溶溶中沉默出难言的孤清来,而四野空旷,远处花树被风吹过,落花如雪。


  印元沉默下来,心口密密麻麻的疼,他想,他是真的,真的,很在意墨霜的。说不出来的疼,比说出来的,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