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又变成了顾莹莹的专场show。深灰色的褂子快要遮住膝盖,鹅黄色的打底T恤紧紧包裹的身形,没有染色的波浪卷披下来更显浓墨重彩,精神妩媚的大眼睛安静潋滟,
就算没用睫毛膏也一直挺翘的睫毛,琼鼻饱满,琼脂般白皙滑腻的脸上,一抹樱粉描绘美好的曲线。真正天生美丽的女子大概就是如此,从10岁到70岁都是那个样子,因为美丽不是以年龄为界限的。
就好像,幸福他们看起来总是相似的。
顾莹莹眨眨眼,流光溢彩的那双眸不时地精光矍铄,长而卷曲的羽睫在阳光下忽闪像是两把密实的小扇子,划过优美的弧度,逗弄尘埃这些飞舞着的精灵。
顾莹莹很轻地拍了拍夏紫晗的背柔声道,“夏紫晗,我给你出个好主意,你以后就看我的,别抄课表了。”
夏紫晗缓缓抬起脑袋,拉住顾莹莹的手漾起一脸感激的笑,看得君天下那个纠结。这是多大恩惠呀,夏紫晗真是一只容易上当受骗的小动物呀。
那边君怀觞已经抢了人家一个凳子大大咧咧地坐在人家身边了,抱着人家一条胳膊那叫一个哥俩好呀,笑不兮地说,“加入我们吧。”(以下省略1539字)
期间古傲修一直认真地盯着他,时不时眨眨眼表示很认真,这让君怀觞大受鼓舞,说得越发起劲。结果人等他终于话音落地来了一句,“我暂时没兴趣啦。”
我去,窘得君怀觞那叫一个无言以对,却又变了脸色一脸的正义凛然,跳到古傲修前桌的桌子上去,看得古傲修手中笔都掉了,看得那叫一个一愣一愣的。
君怀觞居高临下愤然指责道,“不带这样的,你不跟我混,人许昊也不能要你吧,那你没别的选择了吧。”
古傲修笑得发苦,一脸忠厚老实地看着他,就是不再说话了,真没见过这么能说的好不。
此时的许昊正翘着二郎腿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只腿半蜷着,另一只腿自然地垂下来晃荡着,半扬的黑发呈不规则型,微褐色的眸子望过来,
已不若方才那般心烦,甚至唇角还噙上了微微的笑意,若,佛陀拈花。
君怀觞,这个跳梁小丑又开始蹦跶了,那又怎么样。
倒是他那一句没别的选择了给他提了给醒,静静地垂下头去,看看手中转着的笔,眸色微敛,慢慢思索。
君怀觞耷拉着脑袋回到座位上,夏紫晗侧着身把脑袋放置在桌子上,偏着脸去看顾莹莹。
夏紫晗真是怵了他了,就怕他一会儿来一句“这会儿高兴了是吧。”
不久却看颜苏大驾光临,俯下身来和君怀觞说了两句什么,便见君怀觞一脸震撼地向后望去,夏紫晗看了会儿子都不只他到底在看哪。
此时顾莹莹神色也郑重起来,夏紫晗不解地拽住她的衣摆问,“怎么了呀?”
看看夏紫晗那双清可见底的眼睛,顾莹莹郁闷至极,哀哀叹出一口气来,“似乎古傲修有更大的打算呢。”
更大的打算,什么打算呀,可惜夏紫晗等不到回复,顾莹莹自己走出教室门去大约是找君怀觞去了。
夏紫晗郁闷地在桌上画圈圈,你倒是把这是怎么一回事告诉我呀。
迟迟没等到安诺点名,直到晚上八点许昊才开了尊口让回寝室,虽然说是各种德高望重,却还是引起嘘声一片。
君怀觞慷慨激昂地抒发了一下对许昊装那个什么的愤恨,指手画脚的幅度绝对没办法再大了。
顾莹莹虽然很想直接把眼斜到她姥姥家去,却还是保持着表面的矜持免开尊口,
君天下倒是守着夏紫晗深刻地表达了一下羡慕嫉妒恨,夏紫晗把脑筋都拉直了也没想明白一个男生,一个女生哪能来这样大的仇恨。
夏紫晗一路没言语,直到到了岔道口四个人都开分道扬标了,夏紫晗才十分腼腆地来了一句,“其实我觉得许昊这人真的挺不错的,他有这个实力可却从来没蛮横过。”
君怀觞瞪她一眼向地上啐了口吐沫,语气激烈道,“那他干嘛不早说话?”这个问题夏紫晗还真没想过,此时蹙眉思忖片刻,找到一个最合适的理由,
“也许安老师刚告诉他。”君怀觞被他气得够呛,还得耐着性子教育她,“你自己觉得沾杠呀,那会儿见了面什么也不说,然后过老半天补一句。”
顾莹莹一直挽着夏紫晗的手臂半倚着秀她娇小玲珑的身段,摇摇摆摆走得那叫一个风姿绰约,此时不由站直了身体,朝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隔着两个人呼唤君怀觞,“你就别费劲了,你知道你们家夏紫晗怎么说话,人就是想起两句来补补。”
夏紫晗还没缓过神来,君怀觞就应和上了,“那敢情,不然什么叫缺心眼。”
夏紫晗后知后觉地发飙,甩开顾莹莹,叉腰立定,愤恨地说,“你们俩!”顾莹莹君怀觞两人齐齐抬头望天,只不过一个望东一个望西罢了。
君天下把握时机和夏紫晗建立深厚的友谊,一脸同仇敌忾却又委曲求全小表情,苦楚的对夏紫晗说,“别气了,咱们斗不过他俩。
夏紫晗眨着眼一时间搞不明白这是怎样一个节奏,顾莹莹一时间还真有那么一点不好意思,至于君怀觞则是对天冷笑三声,啥也不说了,这么扯的瞎话有说的并不稀奇,可神圣的是居然有人信,真的是好神奇啊。
回到寝室,新绿色的窗帘安静垂落,上面印着一根根竹子分明的模样。
质地很硬,中间还有一条条虚线似的叨叨,像是无数张硬卡纸的串联,折叠起来很好玩,正好可以用一只手掌来约束,
这是夏紫晗的审美,顾莹莹明智地不与置喙。但是就算她本人自认已经比较fashion,也不会选择一个热情如火的鲜红色蕾丝床帐,
本来嘛,捯饬自己是给别人看的,也算是为大家提供视觉享受了,但是把自己待着的地方弄成这德行,真是自虐最高境界呀。
当然啦,这些话她不会说,毕竟红漪和她同龄,但毕竟比她年级高。
当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红漪也是出来混的,那她必须对他有足够的尊敬,她可以不追随,但是也没必要指责。不过看那倒霉催的抱着这么大一堆作业粉笔技术的可怜模样,
“回来啦?”“嗯,你这几天一直在写作业?”“对啊。”顾莹莹探爪子扒开红漪的床帐,小小声地问,“你们都联谊来了还要写作业?”
红漪目光飘忽地望过来,冷淡地说了一句,“不然你以为呢,就算是别的什么作业也还是要写的。”顾莹莹的脑袋讪讪地搭下来,红漪嘲讽了一句,“除非。”顾莹莹立刻抬头,两只眼睛亮晶晶得像极了星云家小茶杯,却被红漪一句话泼了个透心凉。
红漪戏谑地探出一只手来,做了一个一刀切的动作温柔微笑着问,“要不要我帮你?”顾莹莹死命地摇了摇头,惊恐地瞪大了眼捂着自己的脖子走了。
红漪轻笑一声,继续奋战书海,一边平铺直叙道,“算了,不跟你们计较,左右也就潇洒这两年了,六年级的晚上不到十点你们是看不见宿舍门的。”
顾莹莹抱着一脸不情愿的豹豹哀哀叫,夏紫晗则莫名其妙地凝视红漪待着的方向,无辜躺枪。毛意思呀?我又没说话。什么叫你们。
第二天的体育课上。
阳光明媚的下午,永远是绿草如茵的草坪(因为是塑料的)上夏紫晗抱膝枯坐,顾莹莹靠在她身上无聊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但更痛苦的还是夏紫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