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夏紫晗则是一身蓝色端庄连衣裙,大概是有经过特殊的处理,所以隐有光华流溢。蓝色的凉鞋和蓝色的发带,发带和一头青丝勾勾缠,有种超越年龄的贞静娴美。
手中猫咪仪态高傲妩媚,微眯的眼眸微微翕和着绿色幽光,真是一只漂亮的小家伙,就连她手中那只银灰色的小老鼠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看起来好温馨。
他记得这家伙最喜欢在桌上爬来爬去,偶尔转俩弯歇会儿,自己最喜欢看他银灰色的皮毛在清晨的阳光,落日的余晖,乃至夜晚的灯光下反射着浅淡的辉光,真是足够美丽。
喉咙里咕噜出声音,凌风咽了唾沫舔舔嘴唇,狂热地看着它浑圆可爱的模样,忽然觉得不对,登时站起,凳子倒在地上,发出响声,魂不守舍到就连顾莹莹吊起眼角来瞪他一眼都没注意到。
他终于明白凌云那眼神是怎么回事了,纳尼,这家伙从夜之国度不远千万里地来到这里,就为了把自己送到猫爪下当吃的?!
抱起褂子来凌风真正脚下生风了,可还没冲到门口就觉得不对了,赶紧折回来在顾莹莹面前顿住脚步,看着她仰起头来惊慌失措的美丽容颜急切地戳着桌子问道,“这上面那只老鼠呢?在哪?!”
顾莹莹缩缩身子,一时间不能言语,凌云撇撇嘴不太高兴却不言语,微微侧身佯装自己在认真地看着项颈上的黑色皮质项链。话说那小老鼠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到这么肥的,也有感情的呀。
夏紫晗虽然素来怕凌风身上的威压,此时却不得不挺身而出,抱怨道,“凌风,干什么呢,你看你把顾莹莹吓得。”凌云眸光微转,不知自己是否该出下场,只是这一会儿顾莹莹已经回过神来,娇俏已极地半瞪了夏紫晗一眼,嗔道,“怎么说呢,谁吓着了。”这才转而对着已经冷静下来的凌风问道,“诶,你问我这只耗子,你们俩很熟吗?”
周围不动声色地关注这一无厘头大战,论一个男生和一只耗子的关系。
关键是真话不能说,编了几套谎话都没把顾莹莹骗过去,却遭她几番逗弄,凌风怒了,“你到底交不交?”这时候凌云却突兀地拽了一下他的胳膊,凌风没好气地叱道,“干嘛?!”
却在一瞬间咽声,夏紫晗支着脑袋看着他一瞬间静了下来,清晨的光打在他的脸上,那些微弱的光芒,就连脸上细小的绒毛都纤毫毕现,很是清新的少年。只是脸上倔强的表情凸显阴婺,这才遮蔽了美感。
凌风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夏紫晗脑补成了插着翅膀的天使,是这么那么善良。既然说插着翅膀的不一定是好人,那么凌风就恰恰是那个鸟人,只是不怕最阴只怕更阴。修长如青竹的手指探出,
把在桌子上前空翻后空翻滚的小东西握在手里,凌风眯着眼精光却矍铄,心里却极尽纠结,他怎么好像看到这家伙是从夏紫晗桌堂里钻出来的,而且毛都卷了一副倦怠已极饱受蹂躏的样子,这难道是。
他记得夏紫晗曾经说过一个故事,说是一家人屋外养了一棵树,一颗会开花的树。男主人总是悉心照料不离不弃,女主人对此很反感,就总是说那棵树不好,后来女人死了。他还记得那是一个微暗的夜,夏紫晗脸上的表情神秘娴静认真,轻轻的话语像是远古而来的呢喃,或是亘古不变的风,无边唱诵,她说,“她死于树的嫉妒,”旋即环视被她话语定住的凌风凌云顾莹莹三人轻喃道,“这棵树杀了这个女人。”
顾莹莹当时就毛骨悚然掉了,后来就一直追着夏紫晗问是从哪看了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结果夏紫晗一句话把她秒杀掉了,“你爸的杂志呀。”顾莹莹坐直了身体吧嗒吧嗒嘴眨眨眼睛,像个小学究似地严肃总结道,“我知道了,太可怕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再也不看他的东西了。”
难道说,夏紫晗现在是把自己和吱吱代入成那棵树和那个女人了,逮住吱吱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是一顿虐。凌风肃然起敬,女人,果然好可怕。
三分钟后,早自习快要结束了,夏紫晗一头雾水地靠在后座的桌上,想着凌风刚才对自己义正言辞的一番数落,咂咂嘴抿成一条直线,好可怕呀好可怕,而且莫名其妙得紧,像是什么自己把老鼠当做情敌然后怎么蹂躏的,简直是不着边际的星际话语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