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流犴又给猫咪夹了一筷子食物,而后十分平静地说,“就为了不可以。”顾莹莹实在无语,求救道,“夏紫晗!”夏紫晗站在纱帘之后,表情看不分明,但她的手指却是实实在在地因为纠结而拧在了一起,
她的声音虚无飘渺,像是山峦间回荡的风,“我知道了,回去我就告诉安玉隐,咱们俩断吧。”星云本来坐在椅子上两条腿却支在桌面上摇来摇去,所以椅子的后两个脚是离地的。这一来倒好,星云一动差点没直接摔地上,险险稳住身体,却把桌布拽了下去,这下子流犴带来的碗碟全军覆没。
流犴沉凝着看着这尴尬的局面却没说什么,直到夏紫晗哄着顾莹莹出去玩了才问了一句,“刚刚我说的画生气了。”星云真心没这么狭隘,可是他也觉得自己很冤,因而深深地看进流犴眼底说,“我说我有这么猥琐吗。”流犴叹了一口气,右手慢慢握起成松散的拳,轻轻地击在桌上无奈地说,“我现在这样总比以后撕逼好吧。”
星云:哼。
晚十点,流犴看着歪在床上脚却还垂在下面的顾莹莹抱着挣扎不休的小茶杯睡得那个happy,无奈地把她拎了起来,再剥了星云家床单卷了了起来抱走。夏紫晗走在身后看着流犴挺拔的背,顾莹莹散落的发一脸安详,忽然有种怆然的感觉。满天星所闪烁,
打开玻璃门,星云默默地送他们仨走,正在夏紫晗出神的时候流犴忽然顿住脚步回过神来,俊美的脸庞对上她的疑惑,瞄一眼她手里拿着的芭比,轻声问,“夏紫晗,你不困呢吧?”
夏紫晗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流犴似乎终于释然,直起身来叹出口气来,在盛夏的夜晚凝成稀薄的白气,他说:“还好。不让我就惨了,当然,我也就把你扔这儿了,反正我一下弄不回俩去。”夏紫晗利落地一仰脖子,“哼!”流犴莞尔。
在这个暑假,夏紫晗还是学会了骑车子,到这时候安玉隐的爸爸才说了一句,“我就知道你冬天是学不会的,咱们这儿的雪太大了。”夏紫晗顿时怒了,看他十分得意的那张脸,愤而爬上他家的被垛,然后一个俯冲把他压在了底下。冷花嫣依旧淑女,只是看着他俩出神,但是安玉隐却在愣了一下之后怒吼着冲入战局,彻底抛却了夏紫晗和他的姐弟情谊,帮他爸一块把夏紫晗撂倒了。
那是夏紫晗小时候的冬天,那样大的雪总是纷纷扬扬地落好几天,然后经冬不化。而当诺冰上到高一的时候,她在冬至那天照完了镜子走上了街,听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正缠着人问,“我们老师说有种自然现象叫雪,那是什么玩意儿?”恍然间去看荒芜的树枝光秃秃的样子,才知道,老树死去,新的树木又长出了枝桠,伸出手掌感受空气,又是新的轮回了呀。
而这盛夏里,夏紫晗不但学会了骑车子,还学会了单手骑车子,虽然没颜苏厉害,他可以不扶把手骑车子,但还是说不会。死亡都不是公平的,拿车子撞卡车那是必死无疑滴。又开始有人津津有味地议论新的死者,他在拐弯的地方被压掉了整个脑袋和半个脖子,分不清楚头发和骨渣的混合,血液流到了田地里染红了一片土,后来秋天的时候那家人说那个地方结出来的粮食晒了处理了都是腥的,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