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就想到了千蝶舞这个名字,起得很好呀,如果我是蝴蝶,只为了寻找香醇醉人的玫瑰而活,所么美好。幸福,一定要简单才可以。
夏紫晗被君怀觞惊悚了半天,转而被冲淡,对着流珠认真地问,“流珠,你属什么来着?”流珠瞟了她一眼,冷漠道,“子鼠加一。”凌风扑倒在自己桌子上,君怀觞则默默靠上了墙,一脸忧伤地摆弄着自己手里的笔。有时候他真的觉得英明神武睿智无比的流犴也真是很恶搞啊,能不这么实在吗,哪年出生的就用哪年的属相做名字。
夏紫晗难得主动地向君怀觞求助,“流珠这话说得也忒别扭,到底是。”君怀觞直接戳了一根手指头到她眼前,然后一脸深沉地摆着手说,“你就不要想了,这种事要自己想才有意思。”开玩笑,他要说实话下场很凄凉好不好。后座的男生并没有听见他们这些话,只是看着夏紫晗这一节课都在板着手指掐算些什么,眉头蹙得那叫一个紧。弄得他也紧张兮兮的,毕竟要是夏紫晗都听不懂的话,那他就更费劲了呀。
最后夏紫晗把十二生肖都在纸上写了一遍,从子鼠丑牛一直写到戌狗亥猪,最后终于认输。君怀觞看见夏紫晗揉皱了那张纸,还听她愤恨地咒骂了一声,“搞什么呀,子鼠前面什么都没有呀!”君怀觞自认不是一个哲人,却在这一秒脑海里闪过了许多东西,比如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他发现吧,聪明人要是绕住了果然比一般人还厉害些。唉,望天边浮云,君怀觞心生郁闷,要是写作文的时候他能这么文思如泉涌就好了嘛。
可惜啊,他做不到。
晚上流珠回到家的时候,门惨遭屠戮,流妈疑惑地从电视机后露出了脑袋,看着流珠没好气地解下身后背的兔子的书包。造型很别致,整个书包合拢好的时候恰恰是一个棕色的绒毛兔子,所以有时候看起来流珠真是班里最有艺术气息的女生了。问明缘由,流妈语重心长地安慰,“你知道我属什么吗?”流珠眨眨长而弯曲的睫毛,懵懂道,“知道呀,不是和我一样嘛。”
此时两个人正盘腿坐在地上,流妈一拍腿凸显爽朗的女汉子本质,“对喽,那你知道你爸属什么吗?”流珠想了一秒钟而后摇头,流妈神秘兮兮地讲,“属虎,所以你能得出一个什么结论来?”流珠怨艾道,“那我为什么要随你?”流妈气不打一处来,弹了她一个脑崩儿,看着流珠难得露出脆弱的表情这才收官定论,“说明我们擅长逆袭呀,扮猪吃老虎一定可以!”
流珠将这句话放进自己的玲珑心窍里转了几个圈才哂然笑道,“扮猪吃老虎?!那说的是夏紫晗好呗,再说了,我就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要给我起这么个名字?”流珠挥舞着爪子表示不满,流妈耸耸肩表示与己无关,安静陈述那一段往事,“因为那时候犴刮着你的鼻子尖说,小东西你看起来真像只小猪,干脆就叫这个名字好了。”
流珠不可置信地拖长了音抱怨,“那您就不捍卫一下我的取名权?”流妈皱了皱眉,陷入沉沉的回想,“我捍卫了呀,我怎么没捍卫,只是犴刚说完这句话你就笑了,等我说完这样不太好吧,你就哭了,所以。”流妈拍拍呆若木偶的流珠的肩安慰道,“这是你的选择,不要后悔了。”等流珠回过神来,流妈早已消失。
不过话说她妈能够陌路相逢收服初相识的学弟,还真是玄幻呀,尤其是当初那么滥情的一只。
天朗气清的上午,蓝天白云映照下,树木还未完全枯败,显露生机的绿色。在一颗年长的大杨树茂密的树冠下,夏紫晗正在踢毽子,流珠靠着树,凌风靠着墙都是一脸的萧瑟,只有凌风hold住,还能抄着兜桀骜地立着。两个男生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但流珠却很是习惯了,等夏紫晗终于收了势,这才转向凌风说,“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夏紫晗踢不好毽子了吧。”凌风木然点头,夏紫晗伸过脑袋来,讶异且急迫地问,“为什么呀,怎么我自己不知道。”
三个人都沉默了。
有些问题很难说,夏紫晗走路的感觉就让流珠一直觉得就算她不心疼夏紫晗,都替她的鞋子累。虽然说自己也对千蝶舞走路时永远像只小猫似地踮着脚尖走老路自叹弗如,但是夏紫晗这样子全部重心后移的也太少见了吧。
晚上流珠带着夏紫晗回去,在门外就听见流彦凄厉的哭声,进去之后才看见流妈举着个小棍指着电子琴和流彦,让他找一个什么音。这幅凶神恶煞的样子吓得夏紫晗都直了,这也太可怕了,这样子的流妈她真没见过,果然红颜枯骨,佛语诚不我欺。“怎么了这是?”“还能怎么了,比他小半个月的现在都能弹一首曲子了,虽然是简单点的,他到现在还没认准呢,你说我能不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