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章鱼没来?”许浚然想了半天还是决定顾左右而言他,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就像是刚才他和夏紫晗的事他就下意识不想让人知道啊。萤裳一下就被他逗乐了,还真是让人连安静地悲伤都做不到呢。
真能破坏气氛啊,萤裳拍拍玉隐的脑袋表示自己还是体会不到章鱼母妃的心情,也是,她对她家父皇的感触本来就是一张白纸,那么现在自然也没觉得有什么变迁,完全没有章鱼母妃物是人非的感叹好不好。
“因为呀,”萤裳难得惺惺作态地捏捏自己的发尾,秒变古代的小家碧玉,娇滴滴羞怯怯地侧着身瞄了许浚然一眼,许浚然顿时向后退了两步,惊恐万状地瞅着她,岂料人家说的话半点跟腼腆扯不上关系,“你觉得就你天天想着章鱼小丸子垂涎三尺的那个小德行,人还敢在你面前出现?”
许浚然郁闷地低下头去,自己嘀咕着,“可她又不是人。”萤裳听得清楚,美眸一眯,危险地瞥过来,挑着眉尖说,“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许浚然摇摇脑袋嗫喏道,“没什么。”“过来。”萤裳发号施令,许浚然眨眨眼考虑了一下,还是依言踏近两步,结果就被一个海风气息的怀抱桎梏住了。
“记得要快乐。”许浚然掰了掰她的手推拒了好几下都没能更成功,只得无奈应声,“好。”心里却郁闷极了,忽然间才发现他真是个当弟弟的好材料,夏紫晗那样也就算了,居然又多了个这样的萤裳,他真是何德何能啊。
终于把自己从某人的怀抱中拯救出来了,许浚然如蒙大赦地放松了全身,然后扯扯自己的领子瞟一眼萤裳,却忽然发现她脸上的两行晶莹,不由得心生诧异,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眼睑覆下心思掩起,难道说刚才湿到自己脖子的就是。
这下子许浚然真的奇怪了,虽然说自己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外带活泼开朗热情好客的一个阳光少年,但也不能见之令人忘忧,饮之令人脱俗吧。真是这么舍不得自己,许浚然诚恳地说,“你要是稀罕我,可以多来找我玩,不用这么见外。”
“最近不行了,蓝伊祭祀要闭关了,所以我暂时不会再来看你了。”许浚然眨着眼感受她掌心的触碰,好像是带着千万年的悲伤。许浚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该破坏气氛,可他还是忍不住星星眼抱爪问了一句,“所以说他是去修炼武功秘籍了。”
萤裳摇摇头,尴尬得厉害,她没有说实话,其实她只是不能那个面对这结局,明知道玉隐最终的结局却不能改变,她又怎么能够在他还暂且幸福的时候相拥朝夕。
昨天的她和蓝伊并肩站在沙滩上,海浪澎湃湿不了鲛纱,岁月荏苒也没让他们容颜苍老。可是为什么每当他们登上高山都会俯观天地之大,很难说不会偶尔骄傲过头。可是当昨天迎着落日余晖黄沙浪潮,小小的蟹类爬出潜伏的洞穴,她怀着希冀最后抬起头问一句,“那么为什么我们不能干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