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无语对天花板,好歹安诺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知道怎么对自己的威望好一点,所以人也没等这种东西,早就奔着讲台开始走了。安紫炎目瞪口呆地瞅着这变故,旁边的凌云则早就怒了。他这回是细心到几乎把安紫炎有多少根睫毛都数清了,因而很是怨懑地指责,“你个卖队友求永生的家伙。”

安紫炎没搭理他,流珠说凌云有时候跟她之间会有一点小小的尴尬是因为安泓枫,话说安紫炎对这种既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实在是无法理解。所以那天的流珠看着在巨大的落地窗皱着眉头郁闷地蹂躏着自己的发尾的安紫炎,无奈地把后半句话咽了,那半句话是“最主要还是为凌风打抱不平。”

说真的,当那天傍晚的她双手重叠漫步在湖畔的石子混凝土小路上时,流珠还在想,真庆幸没这么告诉她,不然安紫炎这辈子也想不明白了。假装从石头里跳出来的凌云看见她这似哭非笑的表情也是醉了,奇怪地问,“这是怎么了啊?”流珠摇摇头自己坐到石头上,湖水荡漾了七彩流光,流珠摇摇脚,落日余晖为她描绘温馨的轮廓,很久她才看着凌云问了一句,“你真会为了凌风讨厌安紫炎?”

她看得那么深看得那么认真,就好像要穿透他的灵魂。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很不舒服,低头瞄准,凌云把脚边一颗石子远远地踢飞掉,落进湖水里漾起圈圈涟漪。“不然呢,我说话你还不信,那我还能相信谁呢。”流珠眨眨眼,为什么觉得这句话听起来逻辑有点混乱,但是暂时没有参悟的时间,因为凌云已经再度申张自己的观点了,“她瞧不起凌风,那就是瞧不起我。”

流珠抚额,怎么着,这二百五还以为自己是楚霸王了不行。“唉,”这一声叹息那叫一个悠远深长,凌云看着流珠在石头上慢慢站起身来,临风而立的样子配上丝质珑袖,真正若九天仙女,居高临下的姿态有种诲人不倦的风范深深浸染。凌云顿时郁闷至极,对,流珠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他勉强承认她比别的女的都有脑子,还能为他们做保,可是。

这并不意味他愿意听别人号令,男的女的都不行,这个木有商量。

“所以说你确定别人不是利用了你这一点么?”凌云奇怪地看她,不明话中意味,流珠稍稍有点小生气地将头转向后面,身手矫健地跳下石头来走掉,不再看他,“反正我是看不出来安紫炎怎么看不起你,甚至说她和凌风吧,女生的心思你不要乱猜,是得不出正确结论的。”这话说得当真奥妙难测,快成洗衣粉品牌了,凌云看着流珠的身影渐行渐远地消失掉,低下头思索了会儿子,郑重地摇头表示她的话听不懂。


流珠则在几米之外站定,松懈身体拍拍自己的肩膀表示幸好自己机灵,不然是真的掰不下去了,要知道安紫炎那小死妮子简直是嘴巴比蚌壳还紧,她威逼利诱都问不出真心来,那也不能真的上老虎凳刑讯逼供吧,真是。愤愤地跺跺脚,却使自己更加狼狈,枯叶都飞舞起来还卷上了浮尘,流珠狼狈地跳出包围圈,郁闷地想,安紫炎和凌风爱咋咋滴吧,我是管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