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怀觞还是偶尔扯扯顾莹莹的书,偶尔歪歪她的头花,最后被顾莹莹拿尺子敲了一下手老实了一点,过了一会儿却是对着眼睁睁的夏紫晗竖起一根手指,轻轻地嘘了一声,然后拿起尺子站起身来。
好吧,他倒不是打算敲回去,他只是打算玩玩她的头发,结果这回顾莹莹直接等过来,杀气全开,所到之处万物都停止了生长,爬山虎都不再蜿蜒着小身段去调戏房顶了。连夏紫晗都直接变成戈壁滩了,更别说辐射正中心的倒霉君怀觞,人直接一秒钟完成了定格成狮身人面像到风化成渣渣的全部过程。
没错,渣!据夏紫晗纵向观察他的经历,感觉在顾莹莹之前的那些人并非都是君怀觞嘴里说的那么坏,那么只能说明君怀觞本人渣。而夏紫晗则无数次皱着小眉头对着乐上天的顾莹莹可怜兮兮地说,“顾莹莹,我觉得要是没流犴,君怀觞其实。”“其实人性可次了。”顾莹莹一甩合上了书顺便放到沙发帮上,整个人则斜卧在沙发上秀身材,长而直的披肩发连她这么精致的脸蛋看起来都有点严谨了。
夏紫晗半晌接不上话来,话说这次她没想说这么难听,毕竟君怀觞还什么都未遂,所以她也不能先说下不是,那人也太冤枉了。不过在顾莹莹咄咄逼人的视线下,夏紫晗还是点点头,“是。”顾莹莹忽然笑起来,时值夏末拿着精致小扇子轻掩朱唇,一笑间百媚横生,夏紫晗登时醉了,果然色不迷人人自迷啊。
长腿一迈下得沙发来,顾莹莹走到夏紫晗面前言浅意深道,“虽然他是这样,但你没看出来我也是这样?”夏紫晗嘟起嘴巴来表达自己十分的愤懑,顾莹莹无奈地绕过她去,坐到梳妆台的镜子上拿起护手霜,挤出一点来慢慢在手上摩挲。看镜中美丽精致的面庞,满意地笑笑,难以理解夏紫晗的愤愤不平,“我们都只是玩,不然你以为怎么着呢。魔幻老大的女朋友,你不觉得一听就特别好。”
夏紫晗撇撇嘴,没理她,不过从这以后看着君怀觞倒是不那么讨厌了,毕竟君怀觞虽然是没安好心,可那位也没有好意就是了。这才是真正的棋逢对手啊。
夏紫晗到底把君怀觞说的话问了一遍,而君怀觞飞快地瞟了君天下一眼后坚定地回答,“真的,君天下说的是真的,我就听着来。”夏紫晗看他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的样子,这诅咒发誓也是蛮拼的,只是,夏紫晗奇怪的视线逡巡在君怀觞和君天下之间,“要真是真的你干嘛还先看他一眼。”这下子君天下直接认栽,连眼神都不使了,而君怀觞看了一眼已经阵亡的君天下对着夏紫晗深沉地说了一句,“我问你,井盖为什么是方的?”“也有圆的?”
君怀觞顿了一下,看着顾莹莹都被惊动了向这边看过来换了一个方式讲述这个老笑话,“你就单说方的,它为什么是方的?”“我哪知道?”君怀觞赞赏道,“这就对了,因为它本来就是,它总得有个形状。”夏紫晗揉揉自己的发,感到似有似无的悲哀,“也就是说我想认为这个事是真的,那么它就是真的?”君怀觞些微尴尬道,“这么说就难听了。”夏紫晗微微侧过头去不去看他嬉皮笑脸的德行,脸上明暗的光影碎裂开来,些微可怕。
到此为止。
五年级上学期结束。因为。
剩下的故事都太乏善可陈了。
寒假的某一天,富丽堂皇的宫殿里,它的后花园藤萝顺着编织的架子蜿蜒而上遮天蔽日,花草树木繁翳也极。漆黑的棺木又或是水晶的材质,在星蕴重明时候贪婪地吞噬了一切光芒,恍若黑洞,将一切的一切瞬间离子化。又或是单纯得闪耀着七色华彩,彰示着悲哀。
这是血族的秘密基地,嗯,没有之一,不容置疑。可总还是有例外,在阳光下到处蹦跶的异类,也不是在拿绳命搞笑。
阳光更加努力地闪耀,穿透了透明的玻璃窗洒进来,君怀觞几乎把一张脸都趴在了上面,嘟囔着,“明明一个尘埃都看不到,怎么擦在手上却有脏。”君天下懒得理他,那是,你要拿白纸擦擦会发现比你想象的还要糟,可你这行为其实有意义。君天下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伸出胳膊揽过在桌上爬来爬去的吱吱,看他银灰色的皮毛在清晨的阳光下反射着浅淡的辉光,却足够美丽。
吱吱却半点不害怕,在他臂弯里翻了几个身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姿势,而后合上了眼睛。君天下也足够郁闷了,对于一个血族来说,善良可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虽然对于夏紫晗来说应该是好的。可问题是,他第一不是人类,第二不是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