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紫炎摆摆爪子嗫喏道,“我知道,我坚决不会告诉别人咱们俩是一起滚出来的!”安紫炎攥着拳头发誓,看着安紫炎晶亮陈恳的眼神安浅陌直接呛住了,然后在安紫炎小仓鼠般的可爱表情中沉着脸再问一次,“真不会说?”安紫炎使劲地点头,发誓,“绝不说。”
本来嘛,我怎么可能说咱俩一起滚,万一别人知道了,我只可能说你是滚出来的,那我肯定是用走的么。当然这个技术难度有点大,那么没人问我就把它按捺在我心底好了,毕竟太糗了一点不是。
阳光散落的玻璃窗背后,安紫炎把手蜷起来认真地想着安浅陌和荧惑的关系,给不了自己一个答案,好看的眉毛郁闷地皱成一团。凌云有点小小的忐忑,你说他这个地理位置吧,也就是能和安紫炎闲聊两句,但是因为现在他太负责了,结果这唯一的聊天搭档也不理会她了。凌云心里犯嘀咕,安紫炎其实也不是特别爱生气,但是现在却扭上了,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自从凌云取代了月盈之后,天天帮忙盯梢安诺什么时候来,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为了你们,我自己都没时间调皮了。说到底这个结局虽然凌风是隐忍牺牲得不少,但是人家牺牲的也不少,凌云就多少想着弥补着点。以至于。
情景回放。
某天安诺哒哒的脚步声来临,轻快地站到教室门口,满脸笑意璀璨和颜悦色地夸奖了一通。凌云在她胳膊底下嘚瑟地吹吹自己的头帘,无限骄傲,那是,你刚出教室门口我就望见了。“怎么样,老师,我最负责了是吧。”安紫炎觉得安诺这个表情特别的扭曲,“嗯,是,属你最乖。”

也是活该倒霉,安紫炎着实被这句话震惊了,手里的笔啪嗒掉在了地上,惊骇莫名地看着他们俩,半天反应不过来。凌云思考的方式很简单,这货要是搁古代绝对是马下得天下马上治天下的典型奇葩啊。按照他的理解吧,安紫炎肯定是觉得自己还不如她呢,然后对自己的引领表示不满,然后他这么想了也就这么做了。
指指安紫炎凌云一脸兴奋地告状,“就是她说小话来,我没管住。”安诺不知道该怎么说,连表情都是尴尬的,她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沦落到这境界,遇上安浅陌这一队她早被架空了,丧失了全部的控制权,可是偏偏流珠这方面还挺乐于反抗。这也就算了,可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一招是最巧妙的,把凌云推出来她好歹还能引领各大方向,再说也算是对流犴这方面示好了不是。
毕竟,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兵,回头安浅陌也不会把她带走,她自己也是需要后路的。可是现在到底是怎么了,凌云和安紫炎反目了。
凌云理会不了安诺这么复杂的神情变化,他就知道安诺肯定是有事情要暗示他,可他不能理解,但也不纠结,反正他达成自己的目的就成了,所以再次斩钉截铁地说了一遍。安诺当时郁闷得够呛,果然是不能求全责备,凌云好歹听话也好掌握可惜这货脑袋没长全啊。安诺只能再次诱导凌云收回话题,“可是她跟谁说呢?”
安诺的表情里尽是安慰,可安紫炎的神色依旧难看,她又看不出来到底是凌云自己的作法还是他俩的双簧。当然更希望是前者,但她不太相信,何况就算是前者也足够郁闷。凌云看起来挺滑溜的,实际上还挺实着的。安紫炎发动脑筋高速旋转,觉得已经势在必行关头,凌云大概会选择自己身后的男生,毕竟他能完全压制住这个不是。
却没想到凌云的邪魅狂卷远非她能预料,他居然说是流珠,安紫炎顿觉压力一轻,竟生出几分围观的轻松意境来。只见一旁因为凌云和安紫炎反目而一直尴尬地低着脑袋装死的流珠现在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终于开始心虚的凌云,眼中的光芒酷似复仇女神像。看着流珠柔荑里的笔应声而碎,安紫炎彻底吓呆了,居然开始没有立场地担忧起凌云来。
“别乱说了!”嗯,这回被弹的是凌云的脑袋,安诺不再纠缠这个事儿速度步上讲台,端详了一眼黑板说,“这擦的也不太干净啊。”却没问是谁擦的,只是赶紧地拿起板擦又抹乎了一遍。而安紫炎看着光可鉴人的黑板觉得安诺的标准那到底是多高啊,可以分钟之后她就知道安诺的行为和要求的高低没有关系,而是和情商的高低有关系。
凌云和流珠眼神勾勾缠过无数次,最终还是结束得简单直接,流珠扬起手来笔记本划了一条完美的弧线过去。安诺顿住手转过身来也不抬头宣布,:“现在把课本翻到第168页。”
安紫炎直接五体投地了。
下午放了学,天还不太黑,暖色调的景物遍布周遭,天还是那个样子只是不太亮了,极目远眺一轮红日快要没入地平线。安紫炎溜溜达达地被流珠牵在身后,白色的露肩T恤搭上浅蓝色的百褶短裙看上去清新美好,双肩棕色小包身后摆着两个绳子,又加了一份调皮。只是她的所有元素都是动态的,惟有内心是静态的。
事实上她能知道流珠和凌云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在凌云把流珠加上的时候忽然就理清了所有脉络。本来凌云对自己还不错的原因一个是凌风,现在没了,另一个是流珠,他们俩要掰,自己肯定是首当其冲。而流珠这次不管自己怎么问也不肯说的原因大概是怕自己抱怨,她肯定觉得要不是因为他们俩闹翻了凌云不会说自己。
看一眼流珠气呼呼的样子,看起来走得可用力了,可她真的跟的一点都不费劲啊。流珠现在的衣服跟自己是完全一样的,只不过自己是梳了一个高马尾拉直了垂在后面,现在这么飘来荡去的还挺好玩。而流珠的弹力发卷分两边梳成两个马尾,看起来居然可爱的紧,安紫炎现在依旧云中雾里,这还是那个她认识的流珠吧,那么明艳洋气的一个人现在这可爱甜美的范儿是哪来的。
即使生气也掩盖不了的明艳,恰如树端垂落的香滑细嫩的白色花瓣,曼妙纷飞成了一场花雨,落地成雪踩上去还有轻微的破裂声破空传来,令人如踏云端。
这让安紫炎想起了一个小说里应该是作者虚构出来的一种植物,长在云端之上的天女花,美得令人心醉,更有奇效。
但事实上安紫炎自诩还是恩怨分明的,所以理解不了流珠的负罪感,事实上她觉得如果不是凌风和流珠,凌云跟她,我去,还不晓得咋样咋样呢。
都不知道是吓死河边两头牛还是哈雷彗星撞地球。
不远处的宠物店的橱窗里戳着一只小松鼠,安紫炎看着她土黄色的小身体圆滚滚的多少有点心动,更何况她那双黑纽扣似的眼睛真的很灵动,扣人心弦的种种感觉美好极了。安紫炎抿着嘴微笑,斜斜弯弯的头帘被风澎湃,掠过眼角眉梢,简直是一眼情深。不过,流珠心情够郁闷的,她就不要把这么开心的事说出来让她悲伤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