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深邃,银河流窜,漫天星子和她一般调皮,君怀觞恍然听见这暗夜的精灵说了一句,“我看这里绝对安全,所以就,嘿嘿,不好意思啊。”



君怀觞无语继续关注形势,却被君天下吓坏了。君天下此时的表情无比阴婺,已经不能用恶魔来形容了。在君怀觞没注意的时候,君天下已经坐到章鱼上面去了,说不出对他换型的左手到底是爱是恨,反正他正冷静地切割章鱼的触手。



这场面本来就吓人,可最吓人的却是君天下的表情,不管他是惊吓的还是愤恨的都还好,可他居然那么冷静,就好像安诺说,“把这道题记下来,这是课后作业。”然后君天下就那么淡定地看着她不拿笔。


流犴跟星云对视一眼,彼此看见对方眼中深深的担忧。星云没有制止,而是慢慢地踱过去,用灵力将它横竖两刀切割开来,一颗湛黑却闪亮的内丹出现在他手心。


星云看了一眼君天下滞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睑将内丹递到了流犴手上。流犴就利落多了,飞身上树,顾莹莹顿时感觉树在晃,顿时惊慌失措。



流犴揽住她,把内丹塞到她嘴里,顾莹莹下意识地去看君天下,长长的羽睫弯曲着掩映纠结的眼神。流犴下一秒落到君天下身边,也不看他只是低声道,“这里大概是某个结界的入口,一会儿我得到的内丹第一个给你。”



君天下笑笑,爽朗如初,“没关系,我跟顾莹莹谁跟谁啊。”可是却掩盖不住眼底的阴霾,如果是他选,就算不是自己用至少也会给夏紫晗,但是这些话多说无益。



正说话间,星云已经轰出了一个洞,下面居然别有洞天。几个人对视一眼,一起往下看去,流犴用灵力照亮脚下的区域,发现并没有台阶什么的,只好跳了下去。


然后就是死寂,星云忍不住问了一句,“流犴,下面到底怎么回事?”“很难说,你们下来看看吧。”每时每刻都充满斗志的流犴,星云很少听见他这种郁闷的声音。


可是真到了下面,他们所有人的反应都是一样的,那是一个很大的空间,中间是很大的铜器,像是罗盘,可是几乎占据了整个地洞,上面有些纹路很深,还刻着许多符文。


夏紫晗脱口而出一句,“祭神的?”星云凝神研究了一会儿,严肃道,“不是的,是祭魔神的,也就是说魔幻所有人都是祭品。


顾莹莹瞪圆了眼愤恨道,“谁这么恶毒?”流犴摇摇头,“这东西少说有千年万载了,所以说并不是现在才有的,大概可以追溯到上一个荧惑时代了。”


夏紫晗在这时接了一句,“搞不好是新萃宫主,难怪那时候萤惑始终没有对付新萃宫。”星云想了一下也有些道理,“这些无所谓了,重要的是现在。”


众人点头,可是下一秒四周的怪兽像是潮水一样涌来,几个人就只剩下逃了。星云劫后余生,对着流犴说上一句,“看起来明天得想想办法解决了,君天下,你还好吧?”


君天下脸色难看地抬起头摇了摇,星云总算把一颗心安稳地放下。夏紫晗看着君天下,不知道他的难过是不是跟荧惑有关系,应该是有的吧,手指纠缠在一起,她决定明天再问君天下。



君天下心里疑惑地下祭坛的结界涣散是不是跟萤惑快要冲破禁制有关系,却没有办法去探知。


只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第二天是这样的,冬虫夏草现象彻底消失,失去了自己头顶的仙人掌,颜苏很是郁闷,可是他却也没郁闷多长时间。


因为,魔妃真真正正地复活了。


当荧惑出现在魔幻的半空中时,夏紫晗第一反应就是君天下呢。当时安诺还在慷慨陈词,结果下一秒天崩地裂碎石飞溅,教室少了一个角,在那一瞬间教室里鸦雀无声,下一秒人们开始四散奔逃。



夏紫晗就是在此时回头看见了荧惑,她此时一身皮衣劲装,完全是现代人的装扮,看起来气势上就占据了压倒性的优势。似乎感应到夏紫晗的凝视,萤惑向她看去,在这一瞬间,夏紫晗拽起顾莹莹的手腕来就开始狂奔。



人太多了十分混乱,夏紫晗直接向室外楼梯挤去,人们看不明白他们俩跑的方向为什么是反的,却很高兴少了两个抢占楼梯的,只有颜苏看了半天回身对月盈说了一句,“室外楼梯,那边人少!”颜苏眼神坚定,牵着月盈的手不放开,月盈顺手拽上了安浅陌。


砖石飞落,安玉隐喊了声小心将安浅陌压在身下。安浅陌奋力站起,甩开安玉隐往回冲。安玉隐在那一瞬间面若死灰。



安浅陌仓促间只对月盈解释了一下,“你跟颜苏先走,我去找千蝶舞!”安浅陌说着以灵力开路,旋风似地冲回去,他衣袂旋转,打在安玉隐手上有细微的疼痛。



月盈哭叫道,“哥!”颜苏却玩命地拽着她往下冲,虽然说他是一直致力于讨好安浅陌,可更重要的还是保全自己啊,不然有什么用啊。安玉隐愣了一分钟,神情慢慢冷凝,慢慢挤到楼道里的窗户前,一拳击碎玻璃却没受伤。


安玉隐现在只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只顺应本心趋吉避凶便是,这样想着,安玉隐纵身一跃,便稳稳地落在地上。他一手支地,黑色衣袂翩飞若落幕之舞,他神色冷凝,背后隐约有翅膀的轮廓显示,即使在这一难得天气里也美得像是一场初雪。



但是存亡关头,实在是没人注意这个了,毕竟征兆也不甚明显。只是有不少人跟风模仿这种方式,跟随他下来,顿时一片哀鸿遍野。安玉隐也不管这些,他只是到了无人处用自己的灵力缔造了一个很小的平行空间,自己一脚踏入,隐去了行迹。


他想他这一次是真的把安浅陌忘掉了,也好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