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君怀觞君天下两个被抓了壮丁,不可置信地回望在自己身后一步之遥的夏紫晗,这家伙居然后退了一步,真特么阴啊。
春风温煦,看安静低垂脑袋的夏紫晗,青丝拂过面颊,更显得她柔美娴静宛若名家诗画上走下来的仕女,人畜无害的小模样谁能相信她刚刚放了暗招。
虽然夏紫晗态度很凛冽,但最后还是四个人同心协力地开始弄。
君怀觞的兵器终于派上了用场,那把名字很的至尊龙刀,虽然真的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反正夏紫晗曾经诚恳地评价过,这个,削铅笔真的很不方便。但是君怀觞却拍着胸脯说,
出来混有把厉害的兵器十分必要的。此时君天下握着他的手,诚恳地要求他把龙刀从空间里取出来,他说:“这个砍树真的很好用的。”
君怀觞顿时愤怒至极,丝毫不让地嚷回去,“怎么不用你的相思展呐,明明都是上古神兵,厚此薄彼呀!”
君天下嬉皮笑脸道,“那不是你要求的吗?”
君怀觞沉凝片刻,转向顾莹莹抱怨道,“媳妇儿,他欺负我。”
好个顾莹莹,当下半分不窘,只是默默地从腰带里取出了自家兵器。
瞧那闪耀着曳到地上的紫金鞭,君怀觞脸上掠过无数种表情,纷繁转变,爱恨交织,浓烈地碰撞着。
君怀觞可怜巴巴地看着顾莹莹,软糯地说了一句,“那我去还不行吗。”夏紫晗顿时侧目,却又好像明白了君天下的那句话:
没有打不过女生的男生,只有宠女生的男生,而女生的优势从来也不在武力上。夏紫晗怔怔去想,那是在什么上面呢。
顾莹莹没好气地接着对君天下说:“君天下,你也去。”君天下猛然应诺,“遵命,嫂嫂!”顾莹莹怒喝,“俩流氓!”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夏紫晗真的很想扶额,今天的状况真的很多了诶,君天下就不能长点志气不跟顾莹莹吵吗,当下忙使眼色制止君天下,却被顾莹莹发现,定定地望着她问,“紫晗,你干嘛呢?”
夏紫晗当下心道不好,下定决心曲解她的话,无措地摆着手作势欲走,讨好地解释,“我扯藤蔓。”
顾莹莹扑哧一笑,刮刮她的鼻子尖,笑道,“得了吧,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夏紫晗尴尬地垂下头去,搓着手嗫喏道,“那不是怕你生气。”
抠着夏紫晗的手指,顾莹莹难得一副娇羞的小女儿态,“我没生气。”说完就摘花去了,夏紫晗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眨眨眼没搞明白,她那不叫生气叫什么,难道说是自己太笨。算了,不多想了,开干!
五个小时后,在四个人都变成小泥人,抛了无数魔咒之后,终于。
那枝干遒劲的古树上有一架秋千垂了下来,崇尚原木风格,实际上他们也弄不出别的样子的来。
几个木板拼在一起的座椅,连靠背都没有,以花藤牵系,上有鲜花绽放,缤纷绚烂。最开心的非始作俑者莫属。
顾莹莹按捺不住地跑过去,坐了上去,两手分别扶住两边的花藤自顾自地摇了起来,虽然幅度不大,但顾莹莹微微斜仰着脸庞就像是骄傲的小公主,摇着脚那叫一个嘚瑟。
两个男生也有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要知道自己也做着玩过,但多是把破旧的凳子面拿绳子系了,抛到十几年的杨树上一系完事,这才是真正的大手笔,大制作!
只有夏紫晗自己咕哝着怨念,“这得什么恩什么义,我就不明白,我上辈子得欠了你多大情,以至于这辈子又是结草又是衔环的!”
叨叨得顾莹莹脸上笑不来了,伸手招来君天下和他商量了一下,君天下笑嘻嘻地过去叫夏紫晗,“得了,你上去,我推你!”
夏紫晗头一仰,握在手中在地上勾来划去的树枝还没放下,怄气地说,“我不!”却忽然间变了神态,痴痴凝望秋千方向,那没了人的座椅因为惯性还在空中晃动。
夏紫晗的表情渐渐疑惑,喃喃道,“我怎么,好像见过这情景,却不是在这里,是在另一个所在,那个人,白袍金冠,剑眉星目,风华世无双。”
当然没人接他的话茬,君怀觞和顾莹莹都顾着担忧君天下去了,君天下现在整个人笼罩在煞气之中,阴戾非常,两个拳头捏得死紧。
夏紫晗描述的这个问题,在他们而今的世界观里边展现出来是这个样子的:君天下,你长得忒丑,我不待见你。君怀觞也气狠了,你是怎样还敢嫌我家君天下。
至于顾莹莹则烦乱得多,她一直劝夏紫晗和君天下在一起,一是因为君怀觞和她的交情,而来夏紫晗也真的有好处不是,
再说君天下人啥样咱不管,真的是对夏紫晗很好不是吗。
她也知道,月盈她们劝过夏紫晗和君天下决裂,她也不好太反驳。
可是,哦,老天,现在这结局,还不如当初让月盈她们做成了,她现在真想知道夏紫晗到底是要闹哪样呀。
然而夏紫晗却没注意到他们的诡异之处,只是向着那秋千慢慢走去,摩挲着粗糙的座椅来了句,“这个椅子应该不是这样的呀。”
豁然转身的夏紫晗向另外三个人紧张地发问,“我们是不是以前去过什么临溪的地方?那里是不是正好在拍古装剧呀。”
夏紫晗紧紧握着手,一定要是这样,自从荧惑寄居在自己身体里以后,随着岁月的流逝,自己总是想起一些片段,她和荧惑说,荧惑还饶有兴味地问她是什么。
她描述过后,荧惑说那大约是她第一世的记忆吧,她似信非信,后来更是再不和荧惑讨论这些事。
只因为她觉得荧惑不太对劲,她绝对不是好人,哦,不是好魂儿。
有时候夜幕初初降临的时候,她会站在小小的阴暗里,淡淡的黑暗将人笼罩,忽然就觉得心神安宁,抬起头看漫空星子,夏紫晗会遏制不住这念头。
荧惑是不是别有居心的魔化生物,她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坏人,也有可能是她现在没实力做坏事呢。
反正,荧惑和她交流这些时日,她就觉得她内里很是阴鹜呢,和君天下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呢。
君天下只是单纯的厉害而已,呃,坏得很纯粹吗,完了,她又缔造了新理念。
不得不说,白费功夫了。
三个人当然没为她答疑解惑,时间静静地流淌,一任尴尬蔓延,过了约十分钟,君怀觞才压着气说了一句,
“走吧,最好能找到个山洞什么的也好呀,要知道天快黑了。”说着率先向前走去。
四人一时间静默无声,却听乐音响起,却是夏紫晗开始哼着歌,顾莹莹当即蹙眉,
因为她唱的虽是流行歌曲,却更像是诵咏,或是祈祷,简直堪比祭司。无尽的虔诚,无边的空灵。
君天下开始在心底里给夏紫晗找着借口,她大约是今天心烦吧,才故意打击自己,想找个人陪她难过。
歌喉婉转起,恰恰一曲啼音昆仑遍。该怎么形容呢?
像是月桂树一夜绽放,淡雅的清香沁人心脾。像是仙子遗失了轻纱,笼了月,因其缥缈迷蒙更引人入胜。
“乱世豪情宿命三世前注定,当时曾许诺给你这天地,说好一起能否就一言为定,
漫天星光指引我望向天际,把那恒星当作是你,说好的相依为命”“不怕辜负青春年少,只想随你天涯海角”
四人深入葱葱郁郁的树林中,踩着堆积层叠的落叶,软绵绵的感觉很舒适呢,顾莹莹听着夏紫晗哀婉凄迷的歌曲,听得好心酸呐。
羽睫频闪眨下心思,顾莹莹无意识地扣扣手指,想想夏紫晗势必有心事吧,那么那句话也就不是别有心思的了,总不是撞了什么邪秽吧。
顾莹莹眼中精光闪烁,心道可以一试,因而引着夏紫晗说,“紫晗,你有心事?”
夏紫晗欲言又止地摇摇头,顾莹莹顿时在君天下和君怀觞的注视下语结,该死的,不让你说的时候你抢着说,
这回给你解释的机会,你怎么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了。猛一跺脚,顾莹莹怄气似地想,算了,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