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Amy看着崩溃的廖静梵心疼她。
顾臣沙哑了嗓子,“都怪我。”
“Amy,静梵已经睡了你先看着她,我去看一下廖姨。”顾臣交代Amy,然后自己到了楼下色急救室。
刘通依旧站在手术室的门外,顾臣走近。
“廖姨还没有出来?”
“还在里面。”
突然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摘下口罩走了过来,“病人的病能拖这么多年已经很不错了,癌细胞现在扩散了,你们家人陪她最后一段时间吧。”
刘通瞬间颓废在墙角,这么多年还是到了这一步,顾臣扶起他。廖婷被推进病房,刘通看着安睡在病床上的廖婷,坐在床边。
“顾总,静梵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刚刚医生打了镇定剂,现在还在睡觉。”顾臣浑身都是烟草的味道。
刘通看着她,“你好好照顾她,这里有我,你不用担心。”
“如果纪凯再来,你记得上去找我。”顾臣略有担心的说。
回到病房,沈良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廖静梵的病房。
“来了。”
“吼,你这一身的烟味。”沈良平时不抽烟对于烟味有些敏感,“我看了病例,你放心静梵人不会有事,孩子你们还会有的,你这么强。”
沈良开着玩笑,顾臣却皱着眉,“我知道她的身体没问题,可是精神不太好,她之前有轻度的抑郁,刚刚情绪有些失控。”
“这就要靠你了,我不是心理医生,可能也没办法帮你。”沈良心理学方面比较一般,他一直性格开朗,很难理解会抑郁的人。
顾臣叹了口气,“你去看一下静梵母亲廖婷的病情。”
“我去拿病例看一下。”沈良走出病房。
顾臣坐到病床旁,深深地看着她,用手贪婪的描摹她的容颜。她睡梦中皱着眉,双手紧握着身上的被子。
“不要离开我...别离开我...妈妈对不起你。别!”廖静梵弹坐起来。
“怎么了?”顾臣摸着她的脸。
廖静梵瞳孔慢慢的对上焦距,看着顾臣温柔的看着她,她突然崩溃的哭了出来。
“顾臣都怪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不,都怪我,你当时就在我旁边,是我没有扶好你。”顾臣抱紧她。
廖静梵闭着眼睛,将自己的头埋在他的颈窝,“我刚刚梦到一个男孩子,说我们不要他了。”
“乖,别想太多。”顾臣抚摸着她的头发。
廖静梵抬起头,“我妈呢?她会不会被吓到。”
“我让刘叔带着廖姨先回去了,你别着急。”
“顾臣我想见她。”廖静梵看着她,羸弱的表情让人怜惜。
顾臣抱着她,“现在晚了,我们明天在让廖姨过来。”
“恩。”廖静梵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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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家大宅,纪凯打电话将纪钰和阚语叫了回来,纪钰和阚语站在书房中间。纪凯一脸严肃的坐在老板椅上。
“找我回来干嘛?”纪钰双手抱在胸前。
“这是你家,我找你回来能干什么?”纪凯拍着书房的办公桌,“纪钰,你看看你这穿都是什么!”
纪钰轻蔑的笑出声,“我喜欢什么样就什么样,这是我的喜好,你管不着。”
“说,是不是你让阚语换了我和廖静梵的DNA检测结果。”纪凯站起来拍着桌子,桌上的茶杯的盖和桌面发出声音。
阚语拦在她的面前,“纪叔一起都是我做的,和纪钰没有关系。”
“小语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什么样我会不知道,如果不是纪钰让你去做的,你不会做这种事。”纪凯看着挡在纪钰面前的阚语。
“这次真的是我的主意,和纪钰没有半分干系。我想帮纪钰保住所有本该属于她的东西。”阚语表情变得严肃。
纪凯的脸色变得深沉,纪钰看着她面前的阚语,他为了她做着自己最不屑的事情,她抓住阚语温暖的手掌。
“爸,是我让阚语去换了你和廖静梵的检测结果,我前几天听见你在书房和高特助的对话,让阚语托人去换的。”
阚语不敢置信的看着为了他站出来,“纪叔,是我做的,真的不是纪钰。”
“阚语你闭嘴,爸,我就当你面说了,我早就知道廖静梵是你女儿,这么多年,她只要来A市跑通告,我都会给他送恐怖玩偶。对了她之前来A市的时候,我还给她送过没熟的蛤蜊意面,据说她当时还食物中毒了呢...”
还没等纪钰说完,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在她的脸上。阚语上来抱住她,看着她雪白的皮肤上红了一片的手掌印。
“纪钰你到底知道你在做什么?她毕竟是你姐姐。”
“呵,姐姐?一个风月场所的女人生的孩子,配做我的姐姐?”纪钰推开阚语,走进纪凯,“说实话,如果她当初生活在纪家,说不定被糟蹋的就不是我,而是她。”
纪凯颓废的坐回椅子上,“纪钰,你能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吗?”
“怎么?内心觉得对我愧疚了?”纪钰脱掉外套,低胸的吊带装将胸口大半漏在外边,左边胸口上有着一个文身,仔细看文身下是一个硬币大的疤痕。“在我自杀的时候,我就突然想明白了,我凭什么去死,凭什么代替你受罪。”
纪凯将身子靠着椅背,“是我的错,当年不应该去惹那穷凶极恶的人。”
“一句错了,有什么用?”纪钰捂着自己火辣的左半边脸。
“廖静梵流产了,被我错手推开的。我的女儿都因为我受到了最大的伤害。”纪凯自责的低下头,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
“她流产了?哈哈哈,纪凯你真厉害。”纪钰大笑起来,笑到浑身颤抖。
“纪钰,我带你走。”阚语将衣服披给她,“纪叔,我先带着纪钰离开。”
阚语带着纪钰离开,书房中纪凯久久的静默。他拿出抽屉中的相册,小时候的纪钰像个乖巧的洋娃娃,站在他身边软糯的叫着她爸爸。自从十年前的那件事,她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剪短了头发,披上了锐利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