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方才那司礼监的人见状连忙冲着凤无华喝道。
凤无华本就没有真的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要了这女人的命的心思,她轻轻松开手,冲着淑妃吓惨白的脸轻声道:“本公主若是想杀人,轮不到用那么下三滥的手段。”
凤宇珩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震惊,什么时候这个总是被欺负的女儿竟然有着这么强大的杀气?
“三儿,不得放肆。”凤宇珩碍于齐擎等人还在殿中,只得先劝住凤无华,心中却闪出另外一个想法。
“父皇,淑妃口口声声说儿臣不重女德、不忠不孝,却又不肯听儿臣解释。自儿臣大病初愈便被淑妃关进大牢,那狱卒奉淑妃之命,不给儿臣吃饭,睡觉也有冷风吹和蚊虫蛇蚁叮咬。”
凤无华抬手指着吓得躲在凤宇珩身后的淑妃,一字一句的道。
“儿臣被足足关了一夜,这事李公公全都瞧见了,今日一早便被唤过来逼着儿臣认罪,只是不知儿臣到底哪里得罪了淑妃?”
淑妃本就被凤无华刚刚的举动吓丢了魂,再加上凤无华心中字字珠玑的模样更是让她乱了分寸,支支吾吾半天也只能扯着嗓子喊到:“你胡说!本宫冤枉你做甚?!”
“淑妃,我生母的东西全都被你夺取,本该属于我三公主的待遇也全给了你女儿凤悠漓,我本以为我什么都不要,只隐居在这深宫中即可,没想你如今竟要对我下杀手……”
凤无华带着哭腔,随即似乎浑身无力一般瘫倒在凤宇珩脚下,颇为绝望的道:“罢了,横竖我母妃已去,这世上也没有什么人再会留恋我了……这便随淑妃处置吧……”
说话的技巧,怕是整座大殿没有人比她更精通。
在现代她接受了多年专业间谍的培训,滴水不漏的言语当然也不知道这种打一巴掌给个枣的方式最入人心。
果然,凤宇珩眉间终于轻皱一下,伸手扶起低声啜泣的凤无华道:“胡言乱语些什么,让齐世子看了笑话。”
“这说的哪门子话,你是我一手带大的,我自然会把你视为己出,只是这手帕又作何解释?”淑妃好歹也是在这深宫摸爬滚打十几年的人,很快便反应过来凤无华在打感情牌,连忙道:“若真的是你做的便承认了吧,本宫也不会弃你于不顾的。”
凤无华低垂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终于上钩了!
“淑妃为何屡屡逼着我认下这帕子?”凤无华冷声问道:“这分明……就是凤悠漓的帕子!”
“清清楚楚绣着你的名字,怎么回事悠漓的?!本想着给你一次机会,你倒是愈发得寸进尺了!”淑妃见凤无华咬着凤悠漓不放,心中也恼怒起来。
凤无华嘴角微微上扬,眼神却冷得让人无法直视:“这锦帕可是绣了几朵荷花,右下角是我的名字?”
“这是自然!”淑妃故意伸手将锦帕放到凤宇珩面前道。
“可为了纪念我母妃,我的锦帕上早就换成了梅花,而且我的名字向来都是蜀绣。”凤无华冷笑道:“而这条绣着荷花且是苏绣的锦帕,是前些日子凤悠漓借口弄脏从我这里取走的。”
“满口胡言!”淑妃惊的指着凤无华的手止不住颤抖,转身便带着哭腔像凤宇珩道:“她自己不遵守女德也就罢了,还如此陷害我们悠漓……”
而凤宇珩此时的心思却全在凤无华所说的梅花上,曾几何时他与凤无华的生母黎婉便是整日的看着梅花,好不逍遥快活,而如今却早已物是人非。
“罢了……此事先由我们自家处理,日后定给齐世子一个满意的答复。”凤宇珩摆摆手,含混的措辞让淑妃和凤无华都松了一口气。
“慢着。”齐擎却突然开口道:“横竖要给本世子一个满意的答复,本世子自方才便觉得三公主甚合我意,皇上不如……将三公主许配给本世子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