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防布置好了吗？”凤无华问道。
“还没，不过，想来陪陪你。”说着，齐擎笑了起来，白净的面庞，陪着这笑容，竟然有几分可爱的味道。
两人兜兜转转，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集市内。
凤无华颇有些好奇的看着周遭的一切，除了京城也能经常看到的糖葫芦，糖人，更有许多人在卖风筝，“你们魏国的人都这样喜爱纸鸢吗？”
齐擎顺子凤无华的目光看去，那是一直鹰形的纸鸢，像极了他年幼的时候父亲带他放的那一只。
“魏国多风，孩子们放纸鸢的机会也会多上许多，久而久之，喜爱纸鸢的孩子，也就多了。”齐擎轻声回答，“你要吗？”
凤无华却并不回答齐擎的问题，转而问道，“你喜欢吗？你喜欢纸鸢吗？”
齐擎犹豫一番，终于开口说道，“我父王说，男儿的志向，要像纸鸢一般，飞上天空才可成大事。”
两人走上前几步，凤无华摸着那纸鸢。
纸鸢做的十分精巧，想来放飞在天空，也能以假乱真。
思索一番，凤无华轻声问道，“齐擎，难道你不觉得，纸鸢，终究是纸鸢，飞的再高，终究是被人牵制在手中的玩物而已。”
齐擎低头看着凤无华，眸眼深深，藏着些许惊讶的神色。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凤无华将那鹰纸鸢举过头顶，在头顶晃了晃，满不在乎的说着，“本来就是这样啊，我倒觉得，与其像纸鸢一样，不如像那翱翔九天的鹰。”
“公子，这么喜欢这纸鸢，不若就买一个回家把。”卖纸鸢的大妈笑着提议，“我家纸鸢框架都是用极轻的木材做的，可以飞的更高。”
“不用……”
“就要这只吧……”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意思确实天差地别，凤无华疑惑的看着齐擎，皱眉道，“只有孩童才会喜欢这东西吧。”
齐擎却毫不在意，取出一锭银子放在大妈手上，笑道，“没事儿，我就是那孩子。”
凤无华惊愕的看着齐擎，并未再多说什么。
齐擎提议两人去郊外空旷之地，那儿是放纸鸢的好去处，据他自己说，小时候不愿读书，想方设法的灌醉教书先生，之后带着街坊四邻的小孩儿一起去放纸鸢，总是会被他父王抓回家痛揍一通。
凤无华笑笑的看着他，“不知道你竟然这样不爱读书，也能文能武？”
齐擎摆了摆手，笑道，“我是害怕父王的拳头。”虽热是玩笑话，但凤无华可有清楚的听到，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惆怅。
于是便不再谈论这个话题，凤无华讲了些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儿，当然是将年代这样的问题巧妙的化了去。
郊外的操场，虽热空旷却并不寂寞，不少孩童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儿的拉扯着手中的线，欢笑着，奔跑着，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纸鸢。
“我们，也要放吗？”看着这一群欢闹的孩子，凤无华有些尴尬的看了看齐擎。
齐擎却毫不在意，已经拉起了线，准备放纸鸢了。
凤无华只得帮着他，两人不一会儿便将纸鸢放上了天空。
齐擎是放风筝的好手，不时的拉一下手中的细线，控制着九天之上的“雄鹰”，飞的又平又稳，不一会儿便超过了天空上已有的纸鸢。
不少孩童向他们投来羡慕的目光。
风起了，凤无华看着齐擎衣袍猎猎，笑道，“现在，我是真的相信，你小时候喜爱放纸鸢却不喜读书了。”
齐擎回过头来，笑着。
纸鸢越飞越高，不停地抖动着，凤无华迷了眼，她知道，那纸鸢就要飞走了，飞去，寻找他的志向。
也许他会经受怎样的挫折，不过这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终于不是一只受人摆布的玩物了。
“飞走啦——”
某个小孩儿看着那纸鸢，惊叫起来，吸引了其他小孩儿的注意，顿时，孩童纷纷起哄，个个儿笑的天真开怀。
凤无华回头去看齐擎，他的面上却没有丝毫开心的表情，只有越来越浓重的惆怅。
凤无华并不说话，只站在他身后，陪着他。
许久之后，或许是感受到逐渐大起来的风，齐擎回过神来，扭头去看凤无华。
凤无华笑笑，“回去吗？”
齐擎牵起凤无华，两人在夕阳下的小道换换前行，影子在地上拉长……
再过闹事，已经有了夜晚的景象。
“世子，来我们春义楼玩儿——”
娇媚的声音拉长，传入凤无华耳中，她扭头看去，那女子妆容颇重，正笑笑的看着齐擎。
似乎是注意到自己的目光，老鸨子将目光转向自己，“哟，这位公子是世子的朋友把，一起来玩儿呀。”
凤无华回头去看齐擎，齐擎也正看着自己，眼神好像在说：哦，我都忘了你现在是个男人。
凤无华轻笑，“世子，看来您是这春义楼的常客啊。不若，世子做东，我们今日便去快活一番？再饮几杯小酒，醉倒在这温柔乡？”
齐擎挑眉看着凤无华，神色差异，“凤公子精力不小。”说着，凑近凤无华耳边，用只有他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不如，一会儿我帮你泄泄火？”
“承蒙齐世子谬赞。”凤无华咬牙，恨恨的说着。
两人竟然当着那老鸨子的面儿你一言我一语的客套起来，只听的那老鸨子白眼直翻，终于忍不住轻咳两声。
“两位公子，我们春义楼的姑娘都是最好的姑娘，不来，可是您两位的损失呀。”说着，翘起兰花指轻点凤无华胸膛。
凤无华轻咳两声，以此掩饰自己的尴尬。随即说道，“小弟身体抱恙，世子自便吧。”说着，举步离去。
齐擎也要走，却被那老鸨子拽住了胳膊，“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呐。”
齐擎皱眉，一脸嫌弃的推开老鸨子，沉声道，“再苦短的春宵，我也该和刚才这位才是。”
说着，不理会那老鸨子什么表情，追着凤无华去，留下老鸨子一人在风中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