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吗?”
靳安年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还有什么要说。傅慕旋看他的样子十分认真。
她很少这样认真的看着他,除非,是有什么严重的问题想要问他。
“之前安离歌说,你跟阿乔睡过。”
傅慕旋尽量说得不带情绪。
靳安年脸色突变,没想到她会突然想起问这个问题。心急之下,他想要转移话题,然而一抬眸,看见傅慕旋身后的人,瞳孔一缩。
“她说得没错。”
乔然的声音从傅慕旋身后传过来。
乔然的脚步似乎有些虚浮,然而她的目光却十分坚定。她走到傅慕旋面前,一字一句道,“我跟靳安年的确睡过,而且那之后,我怀孕了。”
傅慕旋惊得瞳孔放大。
所以乔然是因为怀孕才离开她们的?那么他们的孩子呢?为什么两人见面如此的生疏?
乔然的笑意很恍惚,“别猜了,孩子没了。”
傅慕旋又是一愣。
“靳安年,我想跟旋旋单独聊聊。”乔然虽然是在对靳安年说话,然而她的视线却一次也没有落在靳安年的身上。
靳安年看着她这样,有些犹豫。
傅慕旋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先走吧,我跟阿乔聊聊。”
她也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靳安年只得先行离开,离开之前他深深地看了乔然一眼。
等到靳安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上,乔然才看向傅慕旋。她的目光空无一物,让傅慕旋觉得可怕。
“旋旋,其实很多时候,我是真的羡慕你。”
乔然开口,声音萧萧。
傅慕旋默默地听她说话,用手捏了捏她冰凉的手。
“你有段柔那样一心一意为你想的好朋友,有厉墨池那样一心一意爱着你的好恋人。”
“你也是我的好朋友。”傅慕旋忙握住她的手。
乔然似乎笑了一下,“所以你没有看到,一直在背后看着你的靳安年。”
傅慕旋猛地抬起眼睛。
“不知道吧?靳安年喜欢你。其实谁都看得见,只有你没有看见。你知道,厉墨池为什么会让他跟在你身边吗?”
在傅慕旋身边的无关男性生物,都会被厉墨池想办法驱逐,靳安年是唯一一个例外。
当初傅慕旋以为,那只是因为她跟靳安年只是单纯的男女闺蜜。
原来不是那样?
她的满脸疑惑在乔然看来是必然的。
身边走过一个端着酒的侍者,乔然伸手拿了瓶红酒,仰头就喝。侍者有些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还是傅慕旋往他的餐盘上放了一张黑卡,他才原路返,去另取一瓶红酒。
乔然仰头灌了大半之后才停下来,对上傅慕旋心疼的眼神,无所谓的笑笑,“靳安年的家境不好,这一点我们大家都知道,不止我们知道,连雷胜瑞也知道。靳安年能进入我们学校,也是雷胜瑞的手笔。是他让靳安年接近你,好破坏你跟厉墨池。但是厉墨池知道,他就是一个为了钱才接近你的人,不会真的对你有害。他曾经找过靳安年,两个人什么都没说。厉墨池的心思很简单,就是告诉他,他没资格站在你身边。”
厉墨池的身份和条件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傅慕旋爱他。
靳安年也是从那一次之后,知道自己不该抱有其他心思。
“因为厉墨池那场无声的羞辱,靳安年决定放弃要跟你提起的念头。他曾经试图拒绝雷胜瑞,但是雷胜瑞一直不肯放过他。一直到有一天,他喝醉了,打电话给你。”
喝醉?电话?
“你当然没接到,电话是我接的。我赶到之后,他借着醉意跟我发生了关系。”
傅慕旋蹙着眉头。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装醉。他知道是我接的电话,也知道跟他在一起的人是我。他借着这个理由,摆脱了雷胜瑞,因为他告诉雷胜瑞,如果我们都离开了你,在当时以为厉墨池不爱你的情况下,雷胜瑞才能有机可乘,让你主动接近他。毕竟那时候你的朋友只有我们。”
像是回忆起当初,乔然的脸色很是不好。傅慕旋看着她,也不知道是该如何安慰她。
“我能理解他,他也是为了不伤害你。要是你知道他是雷胜瑞派来接近你的,你一定会很难过。”
傅慕旋一直不知道,在她单方面追逐着厉墨池的时候,有这么多人为了她而做了那么多事。
“既然能理解,为什么又?”
“他知道我怀孕了,所以逼我去打掉孩子。旋旋,我是喜欢他的,所以自然不愿意打掉孩子。直到我听见他求安离歌,求她想办法让我流掉孩子。”知道傅慕旋在疑惑,她又解释,“是安离歌故意帮他拖开你,让我接到电话的。”
安离歌当时有多恨她们,她们都很清楚。
“我不会原谅他,更不会原谅安离歌。”
乔然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她离开时的身影,让傅慕旋想到了树上飘摇的落叶,失去了生机,了无希望的等待着一阵风带她离开。
故事听起来有些混乱,也有些荒唐,但是傅慕旋听懂了。
那个时候的她,想要让厉墨池生气,所以故意跟接近她的靳安年走得很近,两个人慢慢成了无话不谈的男女闺蜜。却不想原来靳安年本身就是被派来破坏她跟厉墨池的。
算到了开始,算到了结局,没有算到靳安年会真的对她动心思。
靳安年是个何其骄傲的人,他卑微的自尊让他始终没能接近她。为了保护她,也为了提醒自己,他只好用了自己的方式。只是没想到,最终害人害己。
他大概早就想到,那之后,他跟傅慕旋就再无可能了,那件事之后,他已经无脸见她。
只是不知道,这种种事件之后,到底还有多少未明了的心事。
回到包厢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段柔。房名杨和宁佑天都不在。傅慕旋走进去,拦下她手上的酒,“怎么了,喝这么多酒?”
房间里还是出去时的样子,看起来并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然以那两个男人的性子,恐怕会把这里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