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又让我回去了?”傅慕旋拉住厉墨池的手,比起高兴,她更多的是惊讶。

她不明白厉墨池突如其来的转变到底是为了什么。

“陆之行是国际上首屈一指的拳击手X,有他们送你回去,你安全无忧。”厉墨池并不打算告诉傅慕旋什么。

傅慕旋惊了惊,都说X是个神秘的高手,在组织里的时候都到处流传过他的事迹,作为国内唯一一个进入国际拳击圈名人榜的人,他的真实身份曾经引过不少猜疑。

她原本想问厉墨池,他是如何知道陆之行身份的,但是转念一想,厉墨池的手段和聪明都是公认的,想知道一个的真实身份有很多方法和渠道,要验证也很容易。

“就因为这样?”陆之行厉害归厉害,不像是厉墨池会放心她离开的原因啊。之前厉墨池不是只想着让她修养好了再离开吗?怎么现在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这么说,他刚才除了心情不好以外,也是为了试探韩以晨?

她盯视着厉墨池,用自己的眼睛表示着自己的疑问。

厉墨池不动声色地挣开她的手,转过身去,负手背对着她,“我会吩咐光熙在机场等你,你一回去就可以立刻跟着光熙去医院。”

厉墨池好像是认真的。

傅慕旋默了默,最后只道了一声“你先静一静”之后便离开了房间。

从厉墨池房间里出来之后,傅慕旋又去了韩以晨的房间。她在门口站了半会儿,才被韩以晨给拉进房间。

才一进门,还不及傅慕旋站稳,韩以晨就在关门的瞬间将傅慕旋给压在了门上。他的声音有些闷,“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傅慕旋反问道。

韩以晨怔了几秒,“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就好。”傅慕旋抬手,推开韩以晨之后,她走到床边坐下,目光看着韩以晨,有了歉意,“你的手没事吧?”

韩以晨已经刻意将自己的手藏在了背后,却还是被傅慕旋提及。

他耸耸肩,拿出自己的手,“没事,能有什么事?一点小伤。”、

“小伤?韩以晨,你可是明星,你的伤绝对不会只是小伤。”傅慕旋记得,柜子里似乎有医药箱。她重新站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之后,又走到韩以晨的手边,拉着他的手腕,将他往床边带。

“不管是因为什么,都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出气。”傅慕旋仔细地帮韩以晨包扎着。

她微微垂下的侧脸在自然光的折射下,别样温柔。她的动作小心翼翼,认真而熟练,整个动作下来,韩以晨没有丝毫疼痛的感觉。反倒觉得很是舒服。

“知道了。”见傅慕旋如此仔细地替自己包扎着,韩以晨的心情重新变得很好。

傅慕旋嘴角勾起一抹笑,对于韩以晨的回答十分满意。

从私心里讲,她不希望韩以晨受伤,尤其是因为她而受伤。但事实上,韩以晨不止一次为她承受了本该她承受的疼痛。

她心里有愧,但这愧疚又不能让她多接受韩以晨一分。

她从小便知道,喜欢厉墨池是她一定不会改变的事。她的眼里心里,都只容得下厉墨池一个人。

“其实我知道。”韩以晨看着她,慢悠悠地吐出了这句话。

“嗯?”

傅慕旋抬起头,与韩以晨对视。

“我知道,你只是把我当成是朋友。”这也是一直以来傅慕旋用自己的表现告诉他的。他一直没有承认,只是因为不愿意承认。

总是想着,也许还有机会。

韩以晨的眸子很清澈,从那里面,傅慕旋可以感受到他此时的决心。

“所以我也想做你永远的好朋友。”韩以晨笑了笑。

傅慕旋清冷的神色里多了点思索,她当然不会反对,只是对于韩以晨突如其来的示意觉得有点意外。

她还以为,韩以晨需要更多的时间。

“其实刚才是我没有忍住。在回来的路上,我一直想告诉你,从今往后,我只当你傅慕旋是最好的朋友。”这个问题,韩以晨考虑了很久。虽然一直以来都不想承认,但他心里清楚得很,除了这个选择之外,他没有更好的身份可以留在傅慕旋的身边。

他一直在为这一天做准备,而在来到这座岛上,重新看见傅慕旋之后,他才发觉,其实自己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她身边并不是最主要的问题。他不过是想陪着她,予她快乐,护她安危。

这也是为何他要重新找到陆之行的原因。

他不过是希望,哪怕有一天,他必须要离开,能将陆之行留在她身边,也算是满足了他的愿望。

“我只是看不惯你委屈、难过。”韩以晨抬起另一只手,想要抚摸一下傅慕旋的头发,然而手指都还未触及,又匆匆收了手。

“我知道。”傅慕旋从来没有真的怪过韩以晨,她很清楚,韩以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她。

“不过你放心,我没事。”傅慕旋淡淡地笑着。

只要能跟厉墨池在一起,再苦再难她都觉得幸福。

韩以晨一直看着她,何尝不知道她的心思。他心底叹了一声,面上却已释怀了,“要是以后他欺负你,你告诉我,我帮你做主!”

韩以晨仗义的样子让傅慕旋止不住一笑,心情也随之好了很多。

傅慕旋替韩以晨包扎完毕,仔细地收好医药箱,然后重新放进了柜子里,嘱咐韩以晨,“这段时间不要碰水,不要因为是小伤就不在意。”

韩以晨看她唠叨的样子,往床上大字摊开,“天啦,傅慕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唠叨了?我是成年人,有分寸!”

傅慕旋眉角抽了抽。

打架的时候怎么没见你有点分寸?都是些幼稚鬼!

傅慕旋脸上带着笑意,拉开房门离开了。

待她离开之后,韩以晨才从床上重新坐起来。他有些失神地看着房门,好像透过那房门,可以看见傅慕旋的身影。

也不知发了多久的呆,他才重新站起身,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拿出几罐药,倒了适度剂量的药片在手心里,然后一口吞下。

他没有喝水,苦涩的药片在嘴里化开,他竟然像是没有感觉一般,连眉头都不曾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