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慕旋只是想大家一起和和气气地吃一顿饭,偏偏这时候上门捣乱的人来了。

门铃声响起的时候,傅慕旋和段柔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应该是段叔叔或者宁佑天来了。”傅慕旋沉声道。

段柔的想法跟她一样。

“夫人,你跟段小姐先去楼上避一避,这里交给我们。”尹光熙放下筷子。就为了今天这顿饭,他也要站出来替傅慕旋她们赶走来打扰大家雅兴的不速之客。

他知道Don不会发表什么意见,从一开始也没打算征求他的想法。

Don只需要在这里一坐,没有人会想到他竟然不是厉墨池。

而只要厉墨池在……

尹光熙见傅慕旋跟段柔上了楼,才站起身来,打开了门。

“什么风把段总和宁总给吹来了?”尹光熙看见来人,笑了笑。得,两个一起来,想来是来找傅慕旋要人,顺便兴师问罪的。

明天就要订婚了,新娘子却被人给拐走了,他们不来兴师问罪才怪。

不过他们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在这里可以要回人?

尹光熙心里暗笑着,故意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两人就站在门外。

段父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光熙。”

就在两人等得快不耐烦的时候,饭桌前的Don沉声喊道。尹光熙这才突然醒悟般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忘了请二位进来,让二位吹了冷风,是我的不对。”

尹光熙嘴里说着不对,脸上却带着明显的笑意。

说完之后他短暂地沉思了一下。

怎么说也是段柔的父亲,而傅慕旋跟段柔又是好姐妹,不能太为难。

尹光熙想着,就将段父迎了进去,“段总跟我们厉总很久没有这样私下见面了。”

尹光熙拿了一副新的碗筷出来,放在段父的面前。

而他的目光瞟过依旧站在门口处的宁佑天时,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般,淡淡地道移开了眼神。

宁佑天明显感受得到他的故意忽视。

“佑天。”还是段父发觉宁佑天并没有跟着自己一起过来之后,才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在楼上偷听的段柔听见这个称呼,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

“什么时候跟宁佑天这么亲近了?还真是迫不及待想卖女儿了吗?”段柔撇嘴,觉得自己父亲有些过分。

明明当初是他亲手将他们分开的,害她差点就没能走出来。现在怎么了?宁佑天说娶就娶,他说要让她嫁她就必须得嫁,凭什么?

段柔手抓着墙壁,骨节泛白。

在她身边的傅慕旋能很明显地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怒气和不甘。

将手搭在段柔的肩膀上,傅慕旋示意她不要激动。

楼下二人不知道段柔现在对他们怨言那么多,还坐在Don的身边,跟他说着一些官方话。

Don本身就不喜欢跟外人说话,沉默时扮起厉墨池来,简直是以假乱真。

“跟厉总聊了这么久,竟然有些想念那个总爱跟小女腻在一起的丫头了。”段父聊了一会之后终于还是忍不住提到了傅慕旋和段柔。

傅慕旋以前常爱去段家,在段父面前是个讨喜的丫头,而傅慕旋也一直把他当做自己应该尊敬的长辈。

“她有些不舒服,在楼上休息。”Don一脸淡漠。

饶是作为长辈,也很少有人能在厉墨池面前有架子,反倒都得多看着他的脸色。段父心里很不甘心,面上却一点也没有表现出来,“不舒服?是哪里不舒服?看过医生没有?”

段父连连发问,一副担心的样子。

Don心里冷笑一声,“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怎么说我也是她的长辈,算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不行,我有些担心,尹特助,带我上去看看她。”段父站起身来,一脸的急切。

尹光熙看着他脸上明显的做戏模样,也没有拆穿,而是有些犹豫地看向Don,好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厉总难道不许?”段父问。

Don从座位上站起身,“哪里。”

他走在前面,带着二人一起上楼。从进门开始,宁佑天就但一直跟在段父的身后,从没有说过一句话,让人不清楚他在想什么。

Don对他的心思没有兴趣,也没有跟他搭话。

在知道三人要上楼的时候,傅慕旋就已经拉着段柔去了Don的房间。他现在是厉墨池,作为厉墨池的女人,傅慕旋理所应当跟他在同一间屋子。

傅慕旋躺在床上,蹙眉、闭眼。

而段柔则被她塞进了衣柜里。

“旋旋。”Don沉声喊了一声。他皱了皱眉,有些不习惯这个称呼。虽然在岛上的时候,他也没少跟傅慕旋接触,但在别人面前这样喊她,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段父看着他皱眉,还以为他是因为傅慕旋生病而不高兴,并没有多想什么。

“门没锁。”傅慕旋的声音疲惫而虚弱。

Don推开门,带着二人走了进去。他注意到,进入房间之后宁佑天嗅了嗅房里的空气,然后四处看了一下。

Don走到傅慕旋身边,扶着她坐起来。

“段叔叔,宁总。”傅慕旋勾了勾唇角,脸色有些苍白。

看着她这样子,段父沉默了一下。

“段叔叔,我没事。”傅慕旋故意道。

段父点了点头,道,“没事就好。记得要好好休息。”

“嗯,多谢段叔叔的关心。”傅慕旋笑了笑,“白天去看柔柔,还笑她怎么在关键时候生病了,没想到马上就换我自己不舒服了。”

反正他们早晚都会提到段柔,还不如她自己先提。

这种事,总是提前掌握先机的人比较有优势。

段父眼里闪过一点疑惑,转头看了宁佑天一眼,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声。

得,开始了。

“怎么了,段叔叔?”傅慕旋故作疑惑地道。

“唉!”段父又是一声叹,叹完了之后才道,“要只是生病倒还好……”

他抬眼,看向傅慕旋。

傅慕旋轻咳了两声,演虚弱她倒是演得很逼真,“这话怎么说?柔柔怎么了吗?”

傅慕旋有些焦急地想要从“厉墨池”的怀中挣扎起来。

段父看着她那样子,眼神更是疑惑了,他走到二人旁边,伸手按住了傅慕旋的肩,“你别急,身体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