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建新看见夏馨雅一点也不意外,他很激动的走了上去,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馨雅,你来了,来看你表姐吗?”
他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夏馨雅露出十分温柔的微笑。
夏馨雅神色不悦,甚至都不想敷衍他,“傅慕旋怎么样了?”
“情况还算是稳定,下午就能退烧。”陆建新说道,他知道夏馨雅不是真的关心傅慕旋,心里是恨不得她立刻去死吧。
夏馨雅脸色阴郁,她拉着陆建新来到一旁,压低了声音道:“建新,你帮帮我。”
“帮你什么?”陆建新有些诧异。
“能不能帮我在傅慕旋的点滴里做些手脚。”夏馨雅苛求到,她懂得如何玩弄一个对自己痴情一片的男人的心。
陆建新神色微微一变,“馨雅,你疯了,杀人是犯法的。”
夏馨雅皓齿咬着红唇,眼眶霎时一红,委屈道:“我也是没办法。”
陆建新看她可怜楚楚,心中一软,但是这已经涉及到了犯罪的问题,他严肃道:“馨雅,我真的不能帮你。”
也许人都是自私的,陆建新还没有痴情到断送自己一生的那种地步。
一旦事情败露,夏馨雅可以推脱的干干净净,而自己却陷入了万劫不复。
以厉墨池的能力,说不定让他生不如死。
夏馨雅却顾不得这么多,她只想让傅慕旋死,但是陆建新不肯帮忙,她也是束手无策。
“建新,你不是很爱我吗?”夏馨雅美眸溢满了泪水,声音娇滴滴的,“你舍得看我难过伤心?”
陆建新有些招架无力,还是很有原则道,“不行,馨雅这么做太疯狂了。”
夏馨雅心底十分的不悦,她想了想只能退而求其次,“其实也不是让你杀人,你帮我在她的药里加一些白粉就好。”
陆建新一怔,夏馨雅真的是太狠了。
可是面对温香暖玉,他内心的防线快要崩溃了。
夏馨雅看他好不肯答应,豁出去道:“晚上你来我的公寓,我做饭给你吃。”
这么强烈的暗示,陆建新应该很清楚了。
果然,陆建新眼睛一亮,郑重地点点头,“好,我一定去。”
“这么说你答应了?”夏馨雅欣喜,只要陆建新肯答应就好。
陆建新点点头,想到今晚可以得到夏馨雅,他就莫名的兴奋,激动。
——
傅慕旋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她以为空旷的病房里只有自己。
稍稍动了一下手臂,却手被人紧紧地握住,她猛地睁开眼睛,撑起身子,只见厉墨池趴在床边睡着了。
安静的病房里,厉墨池的呼吸非常的匀称。
她的动作幅度有些大,但是厉墨池并没有醒来,可见他也非常的疲劳。
她找了半天的手机,发现手机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怎么会在哪里?
厉墨池是不是看过了?
不过她用了密码,厉墨池应该打不开,虽然密码是溪溪的生日,却和厉墨池是同一天。
她想要下床,稍稍动弹了一下,却还是吵醒了厉墨池。
“你醒了?”厉墨池缓缓坐起身来,昏暗的病房中,他幽深的瞳孔明亮如寒星。
“安妮现在在什么地方?”傅慕旋关心的问道。
“在这家医院的三楼。”厉墨池担心厉宏辉和厉邵杰会二次报复,所以将她安排到这里。
傅慕旋神色微微一沉,“厉邵杰呢?”
“还没找到。”厉墨池淡淡回答,他也派出了很多人,尽力的在寻找。
傅慕旋微微沉吟了,良久沉声道:“如果找到厉邵杰,我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厉墨池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放心,我会把他交给你来处理的。”厉墨池墨色的眸子泛着寒芒,十分铁面无私的说道。
傅慕旋轻轻抿了抿有些苍白的唇,她掀开被子,“我去看看安妮。”
“我陪你。”厉墨池半蹲下身子,抓过她小巧白皙的脚,将拖鞋给她穿上。
傅慕旋心里有些乱七八糟的,厉墨池这么做,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明明以前对她冷冰冰的,怎么突然间这么好。
是希望她能放厉邵杰一马吗?
但是怎么可能!
穿好了鞋子,厉墨池给她披了一件风衣。
她的风衣拿起洗了,这件是厉墨池的。
宽宽大大的,还有厉墨池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
她本就娇小,如此更像一个小孩子。
二人一起离开病房,来到三楼。
医院非常的清幽,一层楼里病房很好,所以住院的人也不多,非常适合静养。
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杜立仁就在病房外。
他起身,“厉总,慕旋。”
“杜先生,安妮怎么样了?”傅慕旋并没有直接进病房,说真的,她没有那个勇气。
孟安妮会被厉邵杰伤害,多半是因为自己。
她愧对安妮。
杜立仁轻轻的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低声道:“情绪还算是稳定,你姑姑在里面陪着她。”
傅慕旋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此时,病房的门推开,傅秋卉看到傅慕旋和厉墨池一起出现,明显一震。
“你们怎么来了?”傅秋卉看傅慕旋也穿着病号服,眉头一簇,“旋旋,你怎么了?”
傅慕旋摇摇头,“姑姑,我没事,安妮如何了?”
“唉,还能如何,一直不说话,乖乖吃饭,乖乖睡觉,就是什么都不肯说。”傅秋卉有些担忧,神情哀伤。
“姑姑,对不起。”傅慕旋从来就不是一个逃避责任的人,是她的错,她都会承担的。
“杜夫人,这是舍弟放下的过错,我们厉家会让他受到拥有的惩罚的。”厉墨池忽然打断了傅慕旋,这些事不该让她一个女人来承担的。
傅秋卉微微一怔,苦涩的一笑,“你们厉家有钱有势,我又不能让立仁的家里为了安妮做什么,你会这么想,你叔叔和你爷爷也会这么想吗?”
她看事情非常的透彻。
就算公诸于世又如何,丢人丢面的还是孟安妮。
而厉邵杰,说不定最多关几年,甚至几个月就会放出来。
傅慕旋心中觉得难受,这种无奈,她深深的体会过,明白那种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