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出去,送进监狱。”厉墨池还无感情的说道。

“不要,厉总我知道错了,你饶了我吧,求求你!”小护士声嘶力竭的吼着,可是两名保镖却架着胳膊将她拖了出去,她凄惨的声音消失在门口,消失的无影无踪。

稍后,厉墨池坐上了私人飞机,前往美国纽约,在厉墨池的眸子里面,全部都是冰冷无情。

而此时,傅慕旋独自一人在公寓里,裹着被子看着无聊的卡通片。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她忽然感觉全身有些发冷,四肢一下子就没了力气。

她眉头一簇,知道是自己的毒瘾发作。

走下沙发,她将一颗倒在茶几上的安眠药放入嘴里,直接咽下,又剥了一块棒棒糖,放入嘴里,压制着毒瘾。

她不清楚自己能不能熬过去,但是她知道不熬过去,她将一辈子都收到毒瘾的折磨。

溪溪还小,不能失去母亲,更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有一个染了毒瘾的母亲!

安眠药在发作,让她的意识越发的混沌。

原本虚冷的身子变得燥热起来,被子都被汗水浸透。

她清秀的小脸白如纸,气息越发的虚弱。

她就这么忍着,从前的一切像是走马灯一样在脑海里不停地闪现。

她甚至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一直纠缠着厉墨池,在他的身边不停的绕来绕去。

就算厉墨池对她冷眼相待,她却依旧笑如春风的缠着他。

所以厉墨池才会那么厌恶自己吧。

苦苦纠缠未必就有好结果,都说女追男隔层纱,可是她和厉墨池却隔着万水千山。

“厉墨池……”她轻声呢喃着,声音是那样的痛苦,“为什么你那么伤害我,我却还是喜欢你,为什么……”

“我多想让溪溪和你相认,可是你一定不会喜欢溪溪的,认为他是个病孩子……”

“你永远都不会知道,那天晚上的女人,是我……呜呜……”

她的意识已经涣散,被毒瘾折磨的死去活来。

如果不是因为溪溪,她强撑着最后一丝抑制,说不定她已经崩溃了。

更或者,冲出房间,去找那些地头蛇,购买毒品。

她哭嚎着,心像是被千万只蝼蚁在啃食着。

她不知道能不能撑过最痛苦的前七天。

只要熬过七天,后面就会轻松一些,半个月之内,她一定能戒掉!

如此想着,她细细的白齿咬着早已苍白的唇,嘴里忽然溢满一丝血腥之气,她居然将唇给咬破了。

可是她没有松开,反而越咬越狠。

一直苦苦熬到独毒瘾不在那么强烈,她这才深吸一口气,精疲力竭的睡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她睁开有些浑浊的眼睛,撑起虚弱的身体,坐在沙发上,神情有些呆滞。

她有些饿了,昨天从超市里买了很多方便面回来,她烧了热水,泡了一碗面。

吃得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唇有些疼,拿过小镜子一照,昨天被自己用力过猛,给咬破了。

没了胃口,她就坐在沙发上发呆。

第一天就这么难熬,不知道接下来的几天,她要怎么支撑。

——

到了下午,毒瘾又犯了。

这一次更加的痛苦,更加的难以忍受。

她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身体虚弱得不行,连吃饭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呼吸有些沉重,心脏一抽一抽的疼,很难忍受。

她很想冲出去,可是一想到溪溪,她只能忍住。

她知道没人能够拯救自己,只有这么撑着,她也不能放弃,不然之前的辛苦就白费了。

叮咚!

就在此时,有人按了门铃。

傅慕旋眼睛红肿的看着门口,却没有力气去开门。

她也不想开门,因为门锁昨天被她用强酸给腐蚀掉了,谁都打不开,除非是用电锯锯开。

砰砰!

外面的人脾气似乎很暴躁,居然用手在拍,脚在踢。

她愤恨的咬咬牙,还是装作没听见。

“傅慕旋!”门外忽然传来厉墨池的焦急的声音。

傅慕旋一下子就惊慌了起来,他怎么来了?

为什么他会找到这里?!

她左顾右盼不知道该怎么办,虽然她被毒瘾折磨的意识有些涣散,可是她本能的不想让厉墨池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

以前也就算了,这一次,她很不想。

她冲回了卧室,将门反锁,钻进被子里蜷缩着身体。

心灵和肉体的折磨让她痛不欲生。

为什么偏偏是这种时候,厉墨池出现了。

虽然她很想他,却又抗拒着。

外面传来巨大的撞击声,好像门被厉墨池踢碎了。

看来他真的是暴怒了。

紧接着,卧室的门又被人砸开了。

傅慕旋吓得所在被子里瑟瑟发抖,她能够感觉到厉墨池在一点一点的靠近自己。

他那生人勿进的气场,太强烈了。

倏然,一双手臂隔着被子紧紧地将她抱住,厉墨池身上淡淡的古龙香水的气味,唤回了她暂时的意识。

“放开我……”傅慕旋痛苦虚弱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我带你去医院。”厉墨池知道她承受这份痛苦有多难受,可是在这里忍着,她会死的。

“不!”傅慕旋隔着被子推搡着厉墨池的胸口,可是她没什么力气,动作绵软而无力,“我不要,我不去医院。”

她抗拒那种地方。

他们会为了缓解她的痛苦给她注射杜冷丁一类的东西的。

厉墨池掀开被子,看见虚弱不堪的她,神色一震。

她的狼狈,让他的心狠狠地一击。

“呵呵……吓到了吧……”傅慕旋气若游丝,“所以你还是走吧……”

她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任何男人看了都会害怕,退避三舍的。

厉墨池看着她凝着结痂的唇,心底抽痛,他将她从被子里抱到怀里,冰冷的手轻轻的摩挲着她唇,“疼吗?”

傅慕旋没有回答,她很痛苦,光是忍耐这份痛苦,她就已经很难过了,又怎么有力气去回答她的问题。

“呜呜……”傅慕旋痛苦的呜咽着,“厉墨池,求求你,走吧,给我留最后的一丝尊严好吗?”

这是她唯一的祈求。

“我不会抛下你的。”厉墨池将她抱紧,他再也不会那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