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骨铭心的事情,不是想忘就能忘的。”
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负她,却因为世事难料,他和她成了无缘之人。
然而,现在这一次机会,他想好好把握。
如果她跟陆泽川在一起,他是不会去打扰她的。
“远恒,你有些固执了。”
江远恒笑了一声,“其实我一直都是一个固执的人,不过我做错了事,都说承认错误的孩子是好孩子,可惜我已经没有做好孩子的机会了。”
顾若初低着头,轻轻地说:“其实你已经很好了。”
“如果我够好的话,你遇到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自己的事情,怎么能麻烦你?”
“我知道我以前的做法,让你不能介怀,但是有些事,总有一些难言之隐,若初,不管怎么样,我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你。”
病房里,陆泽川陪小米粒吃过东西没多久,小米粒就睡着了。
接着他的脸色就阴沉了下来。
陆夫人知道他肯定是为江远恒的事情不开心,索性让他更难受点,于是陆夫人小声说:“你可能不知道外面那个男人是谁?那我告诉你吧,他叫江远恒,是江氏地产的公子,以前是在美国留,跟顾若初在同一个学校,他们是谈过恋爱的男女朋友。”
陆泽川心里咯噔一声。
他们是男女朋友,她跟自己又结过婚,那么她跟江远恒应该是断了的,为何江远恒还要跟她那么亲密的拥抱。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分手了。”陆夫人隐瞒了江远恒跟顾若兰订婚的事,缓缓的道:“然后顾若初回国,她是顾家长子的女儿,父母亲早逝,所有的遗产被她二叔霸占,而她只身一人,根本斗不过她的二叔,所以她找上了你,嫁给你,不过是为了帮她在顾家应有的一切拿回去而已,所以,我的儿子啊,你不要再执迷不误了,行不行?”
陆夫人逮住机会,就想把断了陆泽川的念想。
陆泽川听了这些话,很痛苦。
“如果她仅仅只是有目的的嫁给我,为什么要给我生下两个孩子?不生孩子的话,她想离开,不是会更容易?”
他还是想为她找借口,他觉得她不是那种人。
“因为你们是奉子成婚,她主动找你,先怀了你的孩子你们才结的婚。正是因为你太在乎她了,你失忆后的这些年,我们一家都不想你再跟她有什么接触,便花了很大的代价抹去了她所有的消息,隐瞒着你,都是我们的用心良苦,你为了她,差一点命都没有了,她却狠着心不见你,也不要墨墨,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沉迷她什么,泽川,你可以找一个更好的女人,等咱们回国,妈给你安排相亲,香城那么多的名媛千金,你还怕找不到一个好妻子吗?”
陆泽川不相信陆夫人的话。
如果说墨墨是奉子成婚,那么小米粒呢?
既然小米粒是他们离婚后的孩子,她完全可以不生下这个孩子,可她还是把小米粒给生下来了,她若是利用他,为何会独自一人离开,而陆家没有给她任何的资产做离婚补偿。
一定不是陆夫人说的那样。
陆泽川坚决不相信,只恨自己没有了记忆,不知道过去的一切。
可为什么他们这些人,非要这么用力的欺瞒他,而顾若初也一丝一毫的不愿意跟他说过去的事。
宁湘都跟他说了,顾若初是爱着他的。
不管陆夫人怎么说,他都觉得他不能相信,他必须要找顾若初问清楚。
“妈,时间已经不早了,你回酒店去休息吧,我在医院陪小米粒。”
“唉……”
陆夫人叹了一声气。
看他那样子,也没有要放弃顾若初的想法。
她这个儿子,怎么就败在了顾若初身上。
陆夫人出去后,看到顾若初和江远恒两个人坐在一起,径直走到顾若初跟前,冷冷地说:“我是一万个不想你再跟泽川有什么纠葛,而且你自己也并不想再跟他在一起,那么我希望你能果断一点,跟他断的个彻彻底底,不要让他觉得有一丝希望,我再也受不了他再出事。”
陆夫人这么指责顾若初,江远恒听了很不服气。
他站起来,说:“陆夫人,感情的事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为何不让他们自己按照他们的意愿解决,你这么咄咄逼人,是觉得顾若初一个人,可以任人欺负吗?”
顾若初拉了拉江远恒的衣襟,示意让他不要争吵。
陆夫人于顾若初来说,始终是长辈,她当她的儿媳妇时,她也待她不薄,并不想对她不敬。
“别说我说她,我还想说你,如果你真的喜欢她,就带她走吧。”
陆夫人甩下这句话,气冲冲的就走了。
顾若初连忙解释,“你不要跟陆夫人生气,当妈的天生都是控制不住要护着自己的孩子。”
“我是不会跟她生气,我就是气她那么说你。”
“我没事,我从小到大,冷眼冷语早已习惯如常了。”
她越是这么说,江远恒越是心疼。
于是他情潮涌动地说:“若初,我知道我以前让你伤心过,但是你现在跟陆泽川已经离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好好的补偿你,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做任何让你伤心的事了。”
他说的很直白。
他觉得他应该说出来。
他怕他说的太晚了,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就如那一次,他明明已经解决了所有的事情,他却要等着顾若曦跟陆泽川结婚,不再闹出什么问题,然后跟她摊牌的。
正是那一次的迟疑,让他彻底的失去了顾若初。
“远恒,我……不可以,我是离过婚的女人,还带着一个女儿,你没必要这样的,而且我也不想再婚。”
她带着小米粒,就再也没有想过要找别的男人了。
“若初,我并不介意这些的,你若是在意小米粒的话,我会视她如已出的待她好。”
“我的女儿,何须轮到你视为已出?”
陆泽川站在病房门口,阴森着一张脸,十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