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只是墨墨由感而发的,但是陆泽川和顾若初听起来,不免都有些心酸。
虽然在这个时代,离婚是司空见怪的事情,可毕竟没有了父爱或者母爱,对孩子来说,都是有伤害的。
顾若初满怀愧疚,不时的往墨墨碗里夹菜。
于是,陆泽川便往顾若初碗里夹菜,“不要只顾着孩子,自己却不吃。”
在医院的这些天,她吃的都很少,看起来,似乎更加瘦了。
顾若初还是觉得有些尴尬,小米粒笑着说:“妈咪,爸爸给你夹菜,你赶紧吃。”
她低着头,有些害羞。
小米粒凑到陆泽川的耳边,小声说:“爸爸,你看妈妈的脸红了。”
“小米粒,你……”顾若初着急的叫了她的名字,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她,小丫头还很开心的朝顾若初扮了个鬼脸。
陆泽川脸上的笑容忍也忍不住,在偷偷的笑着。
这个时候,墨墨又来了一句,“爸爸,咱们都找到妈咪了,以后是不是妈咪就会跟我们在一起,你就不会再跟那郑什么的来往了?”
这下尴尬的人变成了陆泽川。
墨墨可是没想那么多,他就是不喜欢郑羽,他有妈咪了,才不要别的女人缠着爸爸呢。
小米粒眨巴着眼睛,看着陆泽川,好奇地问:“爸爸,哥哥说的那郑什么羽是谁啊?”
陆泽川赶紧解释,“一个朋友。”
顾若初握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爸爸,你还没回答我的话呢。”墨墨追问着。
墨墨比小米粒大一些,对大人的事,有些模糊的概念。
“不会。”
陆泽川的语气十分坚定,像是说给顾若初听的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我可不想叫别人妈咪。”墨墨说完,就认真的吃饭了。
饭后,陆泽川要主动承担家务,收拾碗筷,顾若初挡着他说:“你去陪孩子,这些事交给我。”
陆泽川反手就握住了她的手,微微有些粗糙,他说:“女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这些事,还是我来做吧。”
顾若初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他说话,总是这么轻易的能牵动她的心。
他的确是一个很容易让人动心的男人。
可是她的骨子里还是执拗着不能原谅他。
“我来,你去陪孩子。”他这才松开了她的手。
“真的不用,你是客人,家务我来就是。”
陆泽川很不悦,“不是说过了,不要把我当客人,我是你两个孩子的爸爸。”
顾若初不听他的劝,还是自己收拾着碗筷。
他想她一定是不愿意接受他,才会这样,换了正常的夫妻,丈夫主动要做家务,妻子不知道有多愿意当甩手掌柜。
但是他的顾若初,却不愿意接受他任何的示好。
他觉得自己很颓败。
想追一个女人,竟然也会这么的难。
关键时刻,他又不能惹她生气,就乖乖的到客厅里,陪小米粒和墨墨。
陆泽川坐到小米粒的旁边,问她:“你读幼儿园了吗?”
小米粒摇了摇头,但是那一双大大亮亮的眼睛里,写着她很想去幼儿园。
陆泽川挑了挑眉,她也有四岁了,怎么还没有去幼儿园呢?
“爸爸,妈咪说我不能去幼儿园,幼儿园里的孩子多,如果不小心,我会受伤的,不过我现在病好了,妈咪应该会送我去幼儿园吧。”
原来如此,陆泽川差一点要误会顾若初不给孩子上学。
“刚好,过些天我们一起回香城,然后你跟我去同一个幼儿园。”
墨墨比小米粒大了一岁多,今年正在上大班。
“好啊,我想跟哥哥在一个学校里念书。”
于是,陆泽川说:“小米粒,以后你不能做的事,和没有做过的想要做的事,爸爸都陪着你,好不好?”
“当然很好了,自从我有了爸爸之后,我觉得我好开心。悦悦都还没有爸爸,这下我比悦悦都厉害了。”
小米粒的世界里,除了顾若初,就是宁湘和小悦悦。
因为悦悦能上幼儿园,能去游乐场玩所以她就羡慕悦悦,觉得悦悦姐是最厉害的,
“我们家的小米粒是最厉害害的。”陆泽川赶紧夸了她一声。
“小米粒,你中午午睡一下,嗯?”
“爸爸,你陪我一起?”
小米粒拉着陆泽川的手,父女两个看起来特别的亲。
“好,爸爸带你去午睡。”
陆泽川抱起小米粒,到她们的房间里。
顾若初睡的房间,一进门,就能闻到与她身上一样的馨香。
不一会儿,墨墨也跟着过来了,他说:“爸爸,我也要睡午觉。”
顾若初收拾好碗筷,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江远恒打过来的,她走到洗手间里去接电话,仿佛潜意识里,她和陆泽川还是一家人。
“喂,远恒,吃饭了吗?”
“嗯,刚吃过,小米粒的情况怎么样?”
“今天已经出院了。”顾若初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小米粒的健康是她首要的大事。
“什么时候方便,我们一起吃个饭,我应该最近要回国的。”
江远恒在医院里跟她聊过之后,就知道她不可能再选择他了,所以,他打算跟她坦白一件事,他不想再瞒着她了。
“我安排一下时间,然后联系你。”
“嗯,刚好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
说完这事,两人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然后就挂了电话。
顾若初心底对江远恒的愧疚,还是不曾消退,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有时候,对自己好的人太多,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
特别是有人对自己付出了爱,却不能回应。
再加之以前还是恋人关系,心理会处于极为矛盾的状况。
她出来,到卧里,轻轻的打开了房门,陆泽川左臂和右臂,各搂着一个孩子,两个小家伙睡的很深稳。
父亲的怀抱,应该是很安全的。
这一刻,顾若初的心里还是有些感激陆泽川的。
毕竟他对两个孩子是这么的好。
陆泽川看了她一眼,朝她轻轻一笑,顾若初只是扯了扯唇角,然后合上房门,出去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