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看到他过来关切的询问,辛月璃红了脸,她可说不出口,只是试着想自己下床站起来。

冷夜宸急忙绕到了床的另一侧,扶着辛月璃的手,小心翼翼地看她动作,“你想做什么,告诉我好吗?”

“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行。”辛月璃抽出被冷夜宸扶住的另一只手,抬起准备去摘挂钩上的药剂瓶。

“想去卫生间吗?”冷夜宸反应了过来,一抬手便拿下了液体瓶子。

辛月璃点点头,抬手想把吊瓶拿过来,自己拎着。

“这种事情还是我来帮你吧。”冷夜宸丝毫不为所动,一手举高了吊瓶,另一只手理所当然地扶住了她的胳膊,“你慢点,小心弄到针头。我帮你拿就行了。”

辛月璃不肯,摇头道:“我不需要你帮忙,卫生间就在房间里,我自己去就可以的。”

“那怎么能行,你的手不方便,待会儿再头晕了怎么办,听话。”冷夜宸无视了她的抗议推拒,执意地扶着辛月璃的胳膊,带着她慢慢朝卫生间走去。

辛月璃拧不过他,只好让冷夜宸送到了卫生间,单人病房的卫生间里通常都会设置挂钩,方便输液的病人,辛月璃说什么也不用冷夜宸再帮忙了。

“你一个人能行吗?”冷夜宸怀疑,不肯松手。

他的大手那么有力,她根本挣扎不了,手心的热度让她心慌意乱。

“我怎么不行?”辛月璃的脸色更红了,抬手抗议。

“那只手不能乱动的,当心液体回流。你都独臂将军了,自己要怎么弄?”冷夜宸笑着说到,“还是我给你帮忙好了。”

“不用!”辛月璃脸红到了脖梗,再三坚持,挣扎着不让冷夜宸进门。

“我来帮你脱吧,”冷夜宸收敛了脸色,一本正经地道:“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不是该看的都看过了。”

“你无耻!”辛月璃又羞又恼,生气地看着他。她都快要头顶冒烟了,这个男人简直是恬不知耻,什么话都可以随便就挂在嘴边的吗。

“我就是无耻,也只是在你的面前。”冷夜宸低头看着她的眼睛,借机表白道,“相信我,别的女人,不可能。我心里,也没有别人。”他说的句句属实,不希望她当成油嘴滑舌。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快出去!”辛月璃被他一眼烫伤一般,急忙侧过脸躲闪开去。她心慌意乱,落荒退败,要守住自己的心,不是刚刚才想好的吗?辛月璃有些懊恼,越发固执地坚持,说什么都一定要让冷夜宸退出去才行。

“好。”冷夜宸只好投降,替她关上了卫生间的门,站在门外说道:“我就在这儿等着你,不看,总行了吧。”

辛月璃折腾了半天才走出门来,等冷夜宸送她回到病床上。

“我自己能走的。”好强的辛月璃不想让他搀扶。

这在冷夜宸的眼里,反倒是更加觉得有趣,他痞痞地笑起来,“怎么?不好意思啊?我又没做什么。”

“别闹。”辛月璃板起脸。

冷夜宸满不在乎,将输液的瓶子递还给她,“呐,你要就给你好了。”

辛月璃接过了瓶子,就被他伸出双手一下抱起,她想要故意生气,却怎么也绷不住。

“看看,早这样交给我,多简单的事情。”冷夜宸轻松将她抱回了病床上。

辛月璃脸又红了,羞恼地捶了他一下,也丝毫不起作用。

“你别再闹了。”辛月璃皱眉,打了个呵欠道:“我真的困了。”

“那好,你睡吧,我什么也不做了,就守着你。”冷夜宸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道,“不管想做什么事情,喝水也好,要起床也好,你睁开眼睛,我就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辛月璃点点头,闭上了眼睛。明明是答应了自己,不能动心的,只是这样的他,让她怎么能够狠心拒绝。

看着渐渐睡着的辛月璃,冷夜宸无奈,还真是个逞强任性的丫头。

他只能在辛月璃的床边默默守候,静静陪伴,他对她的心疼是真的,只是不能说出口。

既然他已经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就算是过程会曲折一点,用的时间可能多一些,最终,也还是会和她在一起的。

冷夜宸暗暗决定,一定要尽快找到方紫菱,先解决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便会引爆的定时炸弹再说。他希望,等辛月璃能够正大光明地留在他身边,得到她应得的肯定与尊敬的时候,不再有任何危险能够威胁到她,在那以前,他会将它们一一铲除。

医院里已经夜阑人静,冷夜宸调暗了室内的灯光,坐在床边,守着早已熟睡的辛月璃。

就在这时病房里响起了电话铃声,“喂?”冷夜宸压低了声音。

“少董,”雷恩在电话另一头道:“公司的季度报表已经送来了,财务公司有些建议要呈送,明天的会议您要参加吗?”

“行了,我知道了。”冷夜宸轻声说道,就怕吵醒了床上熟睡的人儿,“有什么事情别再打电话,信息告诉我就行了。明天九点之前再来医院接我。””是,属下一定准时。“雷恩挂断了电话,想着觉得憋笑,少董在辛月璃小姐面前实在是是太小心翼翼了。

冷夜宸看着窗外无边的夜色,不知道方紫菱那丫头,到底躲到哪里去了。他已经让雷恩将资料拷贝一份传给夏燃那边,希望凭借两家的势力,能够尽快将方紫菱揪出来。

此时的夏燃这边同时也收到了助手陈昊传来的邮件,屏幕上定格的是调取的监控视频中一幅较为清晰的图片,上面正是那个戴着墨镜拉低鸭舌帽的怀疑对象。

夏燃知道,冷夜宸现在一定是在为无法指认方紫菱而郁闷。

实际上,之前听说辛月璃是在机场卫生间里无故遇袭的时候他就怀疑了,那天方紫菱在宴会上被方父亲手打了一耳光,是很多人都还清楚记得的事情。

那位风评不算很好又年轻气盛的大小姐,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