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如一阵风暴,在辛月璃的心中席卷而起,让她感觉到一股被强风刮到肉疼的刺痛。竟然是他?!

她从未如此熟悉一个人,不管是他的声音,他的气味,甚至她的背,抵着他的胸膛,就能够听到那熟悉的心跳节奏。

只因为,这个男人,和她有过最亲近的肌肤之亲。

冷夜宸左手依然死死的掰着易瑞杰的手,纵然他脸色已经因为疼痛变得有些苍白,他却依然眸光森冷,不肯松手。

他的右手臂,横在辛月璃的脖颈上,用力的扼着她的颈项,让她想救易瑞杰也动弹不得。

冷夜宸眸光如同苍狼,冷酷无情,他的左手上,还有着一个鲜血淋淋的牙印。似乎在诉说他心中的怒火。

敢咬他?这个世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大胆泼辣的女人!

早晨刚刚把他当做‘衣服’,这也就罢了!才不到一个钟头,她又咬了他!

好,真是太好了!现在,他更加不能放过这个彪悍的小女人了!

“放开他,拜托你,放开他!”眼看着易瑞杰的脸色越发苍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一颗颗落下。

辛月璃终于忍不住张口哀求这有着一双铁臂,可以只手遮天的男人!

她走完亲眼见识过这个男人在A市的名流人士中,有着怎样的地位,而且昨晚,她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到他的可怕,她的坚强,在面对他的时候,毫无用处。

她的哀求声,伴随着她再度溢出的眼泪,落在他扼着她颈项的手背上,一颗颗,带着灼热的温度,直到变凉,莫名的,让他心中的怒火,竟然熄灭了一丝。

心头冷哼一下,他仿佛看着一件垃圾一样,将易瑞杰猛地一推,易瑞杰便如同纸片一样,轻易的被他推倒在地上。

而此时,在不远处,冷夜宸的劳斯莱斯旁,伴随着冷肃的刹车声,骤然停下了四辆黑色豪车。

车门打开,竟然瞬间从车子上,涌下来一群保镖!向着边界杂志社门口的三个人走来。

“冷董事。”为首的保镖,带着黑亮的墨镜,表情冷凝肃杀,来到冷夜宸的跟前,十分职业的弯腰低首。

“别让这个男人跟上来。”冷夜宸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捏着自己右手手腕,一脸苍白的男人,高傲的眸光,一丝一毫都不再多注视他,而是死死的依然用手臂,勒着辛月璃的颈项,不顾及她的脚步,自己迈开步伐便向自己的镀金加长版劳斯莱斯走去!

他现在,不是一般的恼火!只想现在就狠狠的修理这个小女人!

他生来就是皇者!生来就是把所有人踩在脚下的存在!所有人见到他,也只有点头哈腰,谄媚奉承的份!

可是偏偏,这个女人竟然挑断了他高傲的神经!

她仿佛一把沙子!撒入了他的眼睛!如同扎入他眼中的钉子,必须拔出去,他才能解恨!

“月璃!”易瑞杰看着光着脚的辛月璃,被那个他第一次见面,却带着这么多保镖出现的男人拽上了车!脸色立刻凝重了起来,拼命的从地上爬起来,想要冲上去。

但是那距离他最近的保镖,对着他的肚子就是一脚,力道大的让他痛的整个人再度跪倒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

“瑞杰!”辛月璃在被丢进奢华宽敞的劳斯莱斯内红色沙发上的同时,看到了易瑞杰被踹倒的一幕,一颗心都被揪了起来。

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游艇上么?

而她,不是也和她说过了。两个人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么?看这个男人的架势,带着这么多人?难道是来杀人灭口的么?

可是,一切的想法,还没有落定,冷夜宸已经在她身后上了车,坐在她的身边,将车门碰的一声关上,冷冷的对着司机大喝一声“开车!”

司机如同冷酷的禁卫军,立刻点头开车。辛月璃下意识的回头想要打开另一侧的车门跳下去!

却发现,车门已经锁上了!她根本,就无处可逃!

“开车?你要带我去哪!”辛月璃还在不断的掰扯车门把手,却发现这辆车已经开了,一颗心,越来越绝望,不得不回头望向冷夜宸,逼着自己毫不退让的与他四目相对。

冷夜宸的劳斯莱斯,布置着最奢华的红色沙发,桌椅,酒杯,靠枕一应俱全。

空间异常宽敞,换做平时,辛月璃一定立刻给这豪车拍照。

可是现在,辛月璃却根本没有闲情逸致取材,

发现他距离她不过近在咫尺,她立刻像被烫了一般,立刻跳到了距离冷夜宸最远一侧的沙发椅上,向着茶色玻璃的车窗外不断张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一定逃出去!

“女人,现在害怕了。”冷夜宸一双好看明亮的眼眸,此刻却点燃着如同鬼火一样的森冷光泽。

他看着辛月璃,就仿佛想要将她剥了皮拆了骨头才能解恨。左手上的她的牙印鲜血淋漓,那疼痛在告诉着他,这个女人,是多么的可恨!

“你,你想做什么?”辛月璃从来没见过一个人,有这么冰冷的眼神,就仿佛,真的要将她杀掉一般。

为什么要杀她?昨晚的事情,她都勉强自己对他说不在乎了。他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男人,更应该不在乎才是,难道说,她的身份暴露了么?

想着,她身上的所有毫毛,不禁都竖了起来,警惕心全开的看着他,背后,则死死的抵在沙发上,再无后退的缝隙。

“干什么?哼,你说呢?”冷夜宸表面冷哼,却被辛月璃问的清醒了过来。

从这个女人离开后,他满心气愤的让人第一时间查到了边界杂志社的地址,立刻叫人开车过来,整整一个小时,他都处在极端的气愤之中。却根本没有想过,该如何惩罚这个胆大妄为的女人!

冷夜宸的话,让辛月璃更加展开戒备状态,但是她是冷静的,她绝对不可能不打自招说出她是暗访记者的事情,以免,让整个杂志社都陷入纠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