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和怡的时候，刚好是中午饭的时间，为了留住马总，艾嘉特意自掏腰包订了一桌高级饭食，慕子初打电话询问，马总已经在赶往酒店的路上了。
艾嘉，加油！这是嘉昱最后的机会了，你一定要好好表现。艾嘉不停的给自己加油打气，慕子初见艾嘉精神饱满，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趁时间还有，艾嘉对着墙上光滑的瓷砖练习起仪态举止来。白青宇说了，人的气质决定谈判的程度。正练着，艾嘉发现自己的妆有些花，可能是刚才跟那个王老板谈判不成流眼泪了，才把妆弄花了。
“子初，我去补一下妆，你在这儿等着马总，我一会儿就回来！”也不等慕子初同意，艾嘉赶紧溜进厕所，如释重负的补起妆来。
整理好后，刚走到门口，却被男厕所方向的谈话声吸引了注意力。
“马总，您打算一会儿怎么对付嘉昱的人？他们可是慕子初介绍过来的，慕子初这两年在L市风头很盛，不能怠慢啊！”
“一个小培训机构而已，随便打发打发就好了，难不成还真跟他们合作？”
“还是马总想得周到……”
艾嘉的脸色难看起来，指甲都差点嵌进肉里，看着谈话的两人有说有笑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艾嘉觉得整个世界都要塌了。
不过是看在子初的面子上而已，如果没有子初的这一层关系，人家会甩你一眼吗？
艾嘉，说到底你还是不行！
……
“小艾，马总已经到了，你怎么还不回去？”见艾嘉迟迟不过来，慕子初急急的找过来，却见艾嘉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厕所门前的凳子上，愣愣的不说话。
“不用去了，没结果的……”艾嘉推开慕子初扶自己的手，一个人起身失魂落魄的往前走去。
“到底怎么了？”艾嘉现在的状况很是让人担忧，尤其是她现在这么固执的不告诉自己缘由，慕子初简直快抓狂了。
“人家根本没有心跟我合作，白费力气而已……”艾嘉的声音仿佛是从地下传来的，沉闷单调，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怎么会？马总很有诚意的，我已经让他在里边等着了，咱们走吧。”拉住艾嘉，慕子初的心都快碎了，认识艾嘉这么久，他还没有见到她这般失神过，就好像被什么抽去了主心骨一样。
“我都听见了！子初，你不用再劝我了，我是不会去的！”艾嘉想走，却走不掉，一下子发起疯来，狠狠的推开慕子初，她眼神癫狂的像是三年前。
慕子初被这样的艾嘉吓了一跳，晃神儿之间，他被艾嘉直直的推到墙上，后脑勺狠狠的撞了上去。
艾嘉懵了，她没有想这样。
慕子初顺着墙瘫坐到地上，只觉得头部异常的疼痛，但还是强装笑颜，让艾嘉冷静点。
艾嘉终于忍不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心疼的跑到慕子初面前给他揉着后脑勺：“子初，你怎么不躲开？……我不是故意的……”
“傻丫头，你都这样了，我怎么会放下你不管呢？”有了艾嘉温柔的揉搓，慕子初觉得脑袋舒服多了，笑着摸了摸艾嘉的脑袋，想让她宽慰一点。
艾嘉的眼泪还是没有断，慕子初也没辙，虽然他表面上沉稳安静，但心里却像火烧一样。
“小艾，你听我说，无论马总跟不跟嘉昱合作，我们都要去见一面，合作有合作的理由，不合作有不合作的理由，去了最起码能够知道他为什么不跟我们合作，但不去不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吗？”慕子初娓娓道来，希望他的劝说能够稳定艾嘉的情绪。
哭声渐渐停了下来，子初说的有道理，就算是被拒绝也要知道自己为什么被拒绝，这样不明不白的走了，只能吃哑巴亏，更何况她订了那么大一桌饭菜，钱可不能白花！
白青宇，你说我现在是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掉眼泪，都快不像自己了。艾嘉抹了一把眼泪，抽抽鼻子，恢复了一下自己的声音，便向慕子初伸出了手。
慕子初默契的拉过艾嘉的手，二人一同走进了约定的房间。
……
一通寒暄过后，马总也很给面子的询问了嘉昱的各方面建设，如果艾嘉不是在厕所听到了那样一番话，她真的会相信这个马总有意合作，说不准现在还轻松愉快的跟他唠着呢。
“马总，你看跟嘉昱的合作……”既然人家没诚意，她也不好意思再让人家在这儿浪费时间，还是赶紧回到正题，结束谈话算了。
“这个嘛，其实我们还可以再深刻的了解一下。”马总直接推脱了，换了一个角度，想继续回到之前的话题上。
“马总还是直说吧，无论能不能合作，我都想交马总这个朋友！”果然，厕所里听到的才是真的，聊了这么多都是假象而已，这马总可比什么王老板要精明的多，这个麻醉药给你下的是毫无防备。
“艾小姐爽快，我也不妨直说了，以我公司的现状，跟嘉昱这样的小机构合作实在是没什么前途，再三考虑之下，我们还是决定放弃，今日赴约呢，也是不想驳了慕总的面子，同样，也不想让嘉昱太失望。”好一副冠冕堂皇的借口，如果一开始就觉得嘉昱没前途，那还有必要答应和谈吗？若不是中间出了变故，你们怎么会个个爽约？
看着马总那副好人模样，艾嘉觉得他简直比毒蛇还可恶，刚准备拍案而起，慕子初就一把抓住她的手，狠狠的压住。
“马总，买卖不成仁义在，既然已经合作不了，能否告知实话呢，这个借口可一点也不美丽。”慕子初面热话冷，笑着开口。
小艾，不要忘了我们来的目的，慕子初用眼神告诉艾嘉，一定要冷静。
意识到差点因为自己的冲动而坏了事，艾嘉的怒气立马下来了，静静的等着马总的回应。嘉昱不行显然不是合作不成的原因，这里边一定有更大的文章。
饭桌上的气氛冷了下来，艾嘉看到马总的嘴唇不自在的抽搐了两下，刚刚的笑意荡然无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