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敢?”男人终于说话了,不忘恶狠狠的补充两个字,“贱人!”

艾文冷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闭嘴!”他不允许她说话,“你以为我死了,对不对?你以为你可以高枕无忧了?做梦!”

说着,手指更加的用力,艾文倨傲着身子,微微闭了眼。

她是不会嚷的,或许,她也无法反抗,她看到了他手中的珍珠,那颗秋煦视为珍宝名为“相思”的珍珠!

“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艾文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

“跟我走!”莫少勋答。

“我若不呢。”

莫少勋的唇,不自觉的抽了下,他气急败坏的摸起口袋里的枪便要往外走。

“你去做什么?”她问。

“他就在楼下。”他阴森着脸,“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艾文表示自己无所谓,“反正,你杀了他,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我这么有手段,哄几个男人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你!”

“我怎么?我都不知道我跟谁做什么,还需要向你汇报?你以为你是谁?”艾文起身,走到莫少勋面前,故意摆出很贱的表情刺激他,“倒是你,这么兴师动众,惊天地泣鬼神的,有意思吗?你就这么闲么?我算什么?一个小小的微不足道的受害者而已,我不追究你,你倒是还越发来劲了。”

“我就是闲的淡疼,才故意跟你过不去!我是疯了,才会跟你过不去!你有本事来追究我,你特么怎么不来追究我!”他几乎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怔住了。

这话一出口,便不想再收了,在见到千野跟艾文亲昵之后,他的精神也有点崩溃,“跟我走,我便放了他,放了所有人。”

“不,你说服不了自己。”艾文摇头,“你还是会报复的,报复所有人。”

“你不相信我?”

“因为你从来都不值得相信。”

“你眼睁睁看着所有人为你送死?”

“我不是圣母,不会胸怀天下。”她的眼神变得柔和起来,“我不会再一念错,步步错了,我想,我应该学会为自己抗争。”

“你真的不在乎……我吗?”眼眶中的水花,几乎汹涌而出。

突然,他很害怕听到她的答案,便抢先为她做了回答,“不在乎又如何?一个区区实验体的意见,有什么重要?”

“你走吧。”艾文开始逐客了。

“我会让你求我的!你最好记着我的话!”

“那我最后也奉劝一句,男人的战争便要堂堂正正,耍下下流的小把戏,胜之不武!”

莫少勋冷笑,一闪消失在夜空中。

他来去无影,就算是千野,也未必拦得住他。

艾文松了口气,只觉得身子软软的,一下子便跌坐在了地上。

果然,他还活得好好的,他还不肯收手,甚至正在谋划更大的阴谋!

千野,他……

艾文想着,急匆匆起身,打开房门,楼下沙发上,千野还在睡着,心,稍微敞亮了一点。

然后,她迫不及待的要给秋煦打电话,反正现在基地已经暴漏,也没有泄密之说了。

秋煦安好,听到艾文的声音很是激动,二人寒暄了几句,艾文再三叮嘱秋煦一定要小心,才恋恋不舍的挂断了电话。

睡梦中的千野,忽的睁开眼睛,掀开毛毯的一角,露出两只迷茫的眼睛,竟是谢天宇。

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千野守在丛林里,只等莫少勋一现身,立马将他抓获。

“果然逃不过你的眼睛。”莫少勋冷笑。

千野却笑不出来。

这个基地几乎是铜墙铁壁了,他根本就想象不到莫少勋能够潜入到这里,若不是艾文在他手心划过MSX这三个字母,他真的不敢承认一直伴在左右的花明竟是莫少勋所扮。

真的花明去哪里了呢?

想到这里,千野的眉头便锁得像个疙瘩。

“没想到,你竟然敢一个人闯到这里来!”千野冷着脸。

“一个人?”莫少勋感叹千野天真,“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一个人?”

这是一个非常不妙的答案,如果基地内还有别的LEGELS成员,那意味着这个基地根本没有一丝安全可言,人人自危,彼此不信任的氛围会慢慢扩散,仅仅是心理压力便会让这个基地土崩瓦解。

不管是不是真的还有其他人潜入,仅仅是他随口的一句话,便能溃掉千里之堤。

果然是莫少勋,有手段!

怪不得他不介意现身!

“既然来了,不妨坐下来谈谈,不然显得我待客不周了。”千野表情淡然。

“跟你?”莫少勋嗤之以鼻,“也配?”

“刚好相反。”千野轻笑,“你可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如此棘手的对手,所以,不得不,严阵以待。”

“呵。”莫少勋看了看周围严阵以待的人,唇角挑出不屑一顾的冷笑,“只可惜,我可没空在这里陪你玩小孩过家家的游戏。”

千野以为自己准备的足够充分,可惜,他还是低估了莫少勋,眼睁睁看着他从包围中一闪而逝,没了踪影。

急匆匆回到城堡,艾文正对着窗户发呆,看到千野的表情,便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是,她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说什么。

她算是个智囊,甚至可以理直气壮的跟千野探讨如何抓捕莫少勋,可是抓了之后呢?她真的要让他死吗?

为什么一想到他也会死,心里便会不安?她明明是那么憎恶他,讨厌他!

她也可以大言不惭的告诉千野,不如你们和解吧?可是这样又将千野置于何地?他分明这样辛苦的谋划这一切,为了她的自由跟幸福。

只是,她有点想不明白,莫少勋为什么就这么执着?

她之于那个人,根本什么都不是。

为什么偏偏执拗的让人伤筋动骨,恨不得肝胆俱碎!

千野理解她,所以,他从不试图从她这里探讨什么下一步的计划。

“我只是不明白。”艾文终于开口了,“分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那个人还要穷追不舍,仿佛是我害了他。”

千野忽的将艾文抱住,吻着她的头发,“不要想太多,就算没有你,我跟他也必须做个了断,他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不是引发这场争斗的原因,无需自责。

随后,他补充,“阿文,我知道该怎么做,只要你相信我,别再不辞而别,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