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今天很难得的热闹无限,大概这会是秋家最热闹的一天了。

说十里红妆似乎一点都不过分。

莫小西忐忑的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子里精心打扮的人,很惶恐。

过了今天,她就是叶臻的妻子了,再也没有反悔的余地,只能拼命的去爱他,拼命的忘记蓝似景。

再见了,心中的幻想,再见了,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奢望!

秋煦走上前,望着镜子里莫小西紧张的脸,忍不住笑起来,“没关系了,要是哪天你后悔了,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莫小西点头,很想哭。

秋煦从口袋中掏出个红色的包装盒,然后将莫小西脖子里的闪钻项链摘下,温热的手指滑过她白嫩的脖颈,痒痒的。

“怎么了?”她问。

秋煦微笑着打开首饰盒,“这是我们秋家的至宝,今天你带着它出嫁,一定会给你带来幸福的。”说着,将珍珠项链挂在她的脖子上,“这项链名叫相思,记得以后要常回家看看。”

莫小西点头,眼中又氤氲出水花。

“不要哭了,哭花了妆,很难看的。”秋煦笑,“今天是个好日子,要高兴才行。”

莫小西点头,望着立在一边修长的身影,莫小西感觉到某些虚幻的幸福。她不敢相信,有一天自己也会这么的被人在意。

她也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某些不妙,秋煦说给她一场有尊严的婚礼,可是这秋家依然只有秋煦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出现。当然,今天秋家真的是很热闹,人前所未有的多,但是这些人,没有一个姓秋。

她想问可是不敢问。

纯白色的珍珠躺在颈下,反射着柔和的光,高贵优雅成熟有魅力,莫小西忍不住将手抚向这珍珠,沉默了片刻,将项链摘下来,放回到首饰盒里。

秋煦不解。

莫小西解释,“哥,我是个无心菜,这样的宝贝放在我手里很危险,说不定哪天能跟平安锁一样,不知不觉就丢了。”

秋煦刚想说什么,莫小西又抢了先,“这宝贝在我身上,我感觉压力山大,还是你保管吧,咱们是一家人啊,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保管一下,不算太为难吧?”

唉,这丫头总是有本事将人说的无言以对,进退两难。

秋煦没办法,只能点点头,将项链装回到盒子里,给莫小西带回原来的项链。

顶楼,艾文抱着臂,透过十字花的窗户向外望着。

车队来了,又走了,秋家热闹了,又冷清了。

只是这样看着就有些羡慕嫉妒恨了。

婚礼隆重而奢华,本来对这婚事一点都不看好的叶龙也笑容满面,春风得意。一个福利院出来的野丫头,摇身一变成为秋家的遗失的女儿,这变化真有戏剧性。不管怎么好,稍微有那么点的配得上叶家了。

A市凡是沾点亲带点故的,就算一点关系都没有,也能掘地三尺,拐个七八弯能攀上点关系的,都来了。

黎眉没有来,她怕看见自己不幸,更怕看见他们幸福。

“叶臻,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与她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神父的声音还在回荡。

叶臻浅笑:我愿意。

神父庄重的面向莫小西,“莫小西,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莫小西抬眸便看到隐在人群中的蓝似景,他很难得穿戴得体,白色的头发也染回了黑色。他坐在靠窗的角落,眼神复杂。

莫小西咬咬唇,吐出三个再也没有办法回头的字,“我愿意。”

洛羽辰挽着蓝似景的胳膊,一个劲的嗔怪,“少爷,人家都要结婚了,你就不能多抽点眼神看看我啊。”

蓝似景收回目光,挤出个邪魅的笑,“我是在为天语流失了这么个人才而叹息啊。”

“是吗?”耳边传来程堔的沾着点邪气的笑,“我还以为小蓝也承受不了美人的诱.惑,开始左拥右抱了呢。”

“神大哥,你能不能别这样神出鬼没?”蓝似景翻翻白眼,挪了挪身子,以便离程堔远一点,“兄弟的心脏不好,再被您给吓着了。”

程堔不说话,微笑着坐下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洛羽辰,直盯的洛羽辰浑身发毛,忍不住蹭了蹭蓝似景。

蓝似景伸手在程堔的眼前晃了晃,“神大哥,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请您念在兄弟我至今裸奔的份上,就不要觊觎我的小内裤了。我的小内裤是沾了臭臭的,挺恶心的。”

洛羽辰抑郁了。将她比喻成小内裤也就算了,干吗还是沾了臭臭的?为嘛还恶心?

不等她生气,程堔“噗”笑出来,重重拍了蓝似景后脑一巴掌,“死开!”

“死了,就不能开了。”蓝似景嘟着嘴,“听说过无证驾驶的,真心没听过死人也能驾驶的。”

程堔的笑容慢慢放大,揽住蓝似景,冲着洛羽辰眨眼睛,“你能不能先退下,我想跟兄弟说点事。”

洛羽辰不想走,但蓝似景一点想留的意思都没有,只好磨磨蹭蹭的站起身,回避。

“你呆多久?”蓝似景推开程堔的手,先提出问题。

“怎么,这么巴不得我走?”程堔挑眉。

蓝似景皱了皱眉,“有些事,我不想让你掺和。”

“是啊,我从小就是暴力分子,是破坏王。”程堔也抿口酒,“我记得你有段时间特别迷恋弹钢琴,对于我们这种家庭来说,特别是还有血海深仇的你来说,我觉得那是玩物丧失。”

“于是你回头就将我的钢琴给烧了,差点点了我家的房子。”蓝似景补充。

“你痴心不改,我警告你,你若在执迷不悟,我下次烧掉的一定是你的钢琴老师。”程堔回忆起那段灰色的流年,“我总是毫不留情的毁掉你在意的东西,就算那样,你对我也没有这么大的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