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上到皇亲国戚,下到黎明百姓,都沉浸在节日的欢乐气氛中。
而李倾幽此时正在石室里,再看一眼手里银色的戒指鬼吻,深吸口气,早已准备就绪的精神力倾泻向鬼吻。
“轰。”一声巨响在李倾幽脑海中炸响,坐在石床上的身子差点仰躺过去。
脸色有些苍白,李倾幽看着手里完全没有变化的戒指,心中震撼不小:师父设的精神力到底有多强啊。要知道她现在可是结露中级了。精神力更是增长颇多。
精神力没有直接的修炼方法,都是随着玄力的提升慢慢增加的。当然,世界之大,不排除有一些炼器或炼药的世家有一些练精神力的孤本。
李倾幽天生精神力就比较突出,这也是云鬼看生她的一个原因。而吃了那个果子,李倾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精进了不是一星半点。
真是不错的果子。李倾幽心道。
而等到开学以后,李倾幽跟牟拓讲起这个果子,牟拓直接很没形象的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拉着李倾幽再扫确认后,连连摇头,大叹命运。
直到那时李倾幽才知道,这个果子叫轮回果,是可遇不可求的至宝。
食轮回,尝轮回。轮回果助食用者经历轮回,增长阅历、磨炼心性,一次次锤炼了精神力,悟性好的玄气和身法也会有不错的感悟和收回。至于轮回的次数,跟个人的领悟力、忍耐力、精神力等各方面能力,还有轮回果生长程度有关。
可这轮回果却可以说是千载难逢了。
古书记载,轮回果生于轮回树内,轮回树降世有灵,知寻隐蔽且肥沃之地居之,使己好长。待其果大成,可变换万千,无定型。唯有其果已显而未成时可取之,取果而树空。
应该说黑魑机缘深厚,能遇到轮回树,还是轮回果快要成熟的。黑魑想也没想就摘下了轮归果,他感觉到这是个好东西,但是他没有立刻吃了,因为他也感觉的到这个东西不简单。于是黑魑把轮回果埋了起来,准备等自己进阶后再食用。
与树隔绝的果子生长缓慢,离了果子的树失了灵智。黑魑随意的行为竟然是保存轮回果最好的办法。
这些,
李倾幽一概不知,只当是一个不错的果子。
苍白着脸,李倾幽再一次发动精神力冲向戒指鬼吻。
“轰。”又是一声。
身子一晃,坐直,再一次。
重复了三四次,仅剩不多的精神力被反噬回来的力量激的粉碎,李倾幽直挺挺的倒在坚硬的石床上,摔得背后生疼。
“嗷呜。”小狗般趴在一边的黑魑弱弱的叫了两声:他看着就疼,主人在干什么呢。
李倾幽沉着脸撑着坐起来,用手背擦掉咽的不及,流出来的血。李倾幽闭上眼开始恢复。
石室里没有时间的概念,从黑魑饿了吃丹药的次数看,大约是大半天过去了,李倾幽缓缓睁开眼,吐出一口浊气。
状态调整过来了,李倾幽看向鬼吻,站起身,再一次试图冲破屏障。
这不是尝试,不是尽力,而是必须。她一定要打破屏障,她必须要打破屏障。
一次次反噬,一次次后退,一次次恢复……李倾幽不知道失败了多少次,更不知道重新开始了多少次。
头痛、眼花、跌倒……都不在乎,李倾幽心里此时只有一个的声音:打开它,现在。
“轰”“卡”巨大的反噬让李倾幽踉跄着差点摔倒,稳住身形,李倾幽仿佛感觉不到因为精神力所剩无几而钝痛的大脑,强撑着一阵阵发黑的眼睛,李倾幽一眨不眨的看着鬼吻,精神力不计后果的倾巢出动:她刚才听到的细小的声音,应该不是错觉!
随着剩余的精神力到来,细小的“咔嚓咔嚓…..”的声音响起,在李倾幽听来却是在耳边演奏的天籁。
咬着牙,让精神力耗尽的自己不一头栽倒,李倾幽全神贯注的攻破云鬼的屏障。
“咔嚓咔嚓……啪。”随着最后一个声音落下,演奏结束,李倾幽仅剩的一缕精神力终于冲进了鬼吻内部的空间。
如释重负的勾勾嘴角,李倾幽还没来得及探查这师父专门叮嘱,不能被人看见的鬼吻内部如何,眼前一黑,李倾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瞬间就没了意识。
本就是强弩之末,还透支了精神力撑到现在,现在执念没了,身体自动进入了自我保护状态。
可是身体内部强制休息,却完全不考虑外部的客关情况:李倾幽的身子向地上倒去,头好巧不巧的正冲着石床角而去。一下要是撞实了,毁容是小,痴傻甚至送命也是可能的。
“嗷呜。”黑魑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李倾幽的问题,瞬间赶过来。可是李倾幽倒下的速度快力量大他阻止不了,破坏石床更是不可能。
情急之下,黑魑叫了一声,身子窜向李倾幽和床脚之间。
没有碰撞声,有的只是皮肤刺破的声音。不是李倾幽的头,而是黑魑的身子。
时间紧急,身子变大也不能调整到最佳状态,加上变大的身子没办法加在李倾幽的石床角中间,黑魑瞬间选择了自己丝毫没有防御的“迷你”形态冲了过去。
李倾幽被黑魑伸出了肉爪一档,晃悠悠的摊在了地上,可黑魑因为相互作用,身子装在了石床角上,伤之重,几乎穿膛。
黑魑低哼一声,看着安全倒在身边的李倾幽,眼中竟然还是那日的眷恋。
等李倾幽精神力恢复了一些幽幽转醒,一吸鼻子便闻到了浓郁的血腥味,皱着眉头坐起来,用手揉了揉还有些痛的脑子,眯着眼扫过四周。
眼睛定格在了身子旁边,李倾幽愣了一瞬,接着慌不跌的想要伸手过去,呼吸间,失了温度的手指伸到近前,却又颤着不知如何下手。
那里,一团小小的黑色蜷缩在一片红色的背景下,一动不动。从抱在一起的小爪子的缝隙中,可以看见肚皮上瓶口般大小的狰狞的伤口。
李倾幽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颤着手,哆嗦着嘴唇,眼睛微微湿润。李倾幽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从血泊中捧出蜷成一团的黑魑,心里一片绞痛。
老天,就连这么一点感情都不愿意给我吗。
刻意的不让自己去注意黑魑的心跳和气息,李倾幽小心翼翼的给其上了药、包扎了伤口,又从外面融看雪水,用手捂至温热,给黑魑擦干净了皮毛。
用李倾幽的衣服铺了简单的垫子,放在石床上,黑魑安静的躺在上面,李倾幽跪在石床旁边,一手放在石床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无意识的摩挲着带血的床角,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黑魑,眼中有感动、有怜爱、有惋惜、有感怀,还有化不开的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