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拓愣住了,不是因为李倾幽杀了人,而是因为李倾幽说道“杀了他”时,眼中闪过的一抹紫色:“是,竟然是,是,魔魅血脉吗?”
“血脉?”李倾幽吓了一跳,她只是觉得自己有些变化,可是这血脉是什么意思。
“丫头,能跟说说你父母吗。”牟拓压下心中的震惊,问道。他要再确认一下。
“父母……”李倾幽明白牟拓的意思,这血脉自是遗传自父母,可是:“我不知道,我从出生起记忆中只有爷爷。”
“你们见过你父母,他们……”不知如何问,牟拓也好作罢,道:“这问题我不好说,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我也帮不上忙,但是。”牟拓郑重的道:“尽量,也尽快把这个控制住,不要让他影响你。”
“好。”李倾幽道,想了想还是问道:“师父刚才说,什么血脉?”
“这个……”牟拓微微犹豫,道:“魔魅血脉。”
不用李倾幽问,牟拓解释道:“道理上讲应该是不可能的,因为魔魅族已经消失很久了。他们是暗夜的宠儿,极擅暗器。也是因此获罪,有传莫魅族有不世的秘籍,说莫魅族人出生时会有特殊丹药洗髓,更有甚者说喝了他们的血就能得到他们的技法。”
“所以,他们遭到了追杀。”李倾幽轻轻的声音,却是沉重。
牟拓看着李倾幽眼中紫气萦起,心中又是一惊:这标志性的紫眸,是让莫魅族无处可逃的罪魁祸首啊。
“丫头。”牟拓严肃的说:“你知道你情绪波动一激烈眼睛会发紫色么?”
“什么?”
“看来你是不知道的。”牟拓点点头,道:“不能肯定你是不是和魔魅有什么关系,但是你这眼睛的紫色一定不能随便让人看了去,明白吗。”
牟拓说着手一翻,拿出一条紫色的丝带:“绑在眼睛上,不要让人看了去。对人就说是什么眼疾的随便你。”肯定没有人会往已经被灭的莫魅族想。
李倾幽眨眨眼,接了过来,低头看了一会儿,还是依言戴在了眼上。
“记住,在人前不要摘下来。”牟拓再次嘱咐道。
“恩。”李倾幽点点头。
和牟拓又聊了一阵,李倾幽向宿舍走去,脑子里还在想着刚才牟拓说的魔魅还有内堂的事。
心不在焉的打开门,李倾幽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到了一声尖叫:“啊,幽幽。”
紧接着,身子一紧。李倾幽直被撞得后对两步到了走廊,幸亏这会子外面没人走动。
罪魁祸首完全没有觉悟,只缠的更紧:“人家好想你啊。”
小幅度挪动,终于拖着身子把门给关上,李倾幽靠在门上轻喘:“你要抱到啥时候啊。”
纳兰茗雨拱拱脑袋:“抱够了就下来。”
“……”李倾幽无语:可是我很累啊。
眼睛一转,李倾幽促狭道:“纳兰小姐,可是我这样很累啊,不如,我们去床上抱,随你抱多久。”和香堇几人待了几天,江湖的习气倒是学了不少。
“呀。”纳兰茗雨一听,松开李倾幽退后几步,上下打量起来:“没错,是幽幽啊。”
抬眼,认真的对李倾幽道:“幽幽,你变了。”
“是吗,正常。”李倾幽活动了一下手腕,往里走去:“你这是刚来?”纳兰茗雨床上堆的满满的东西。
“恩,正要收拾呢。”纳兰茗雨说着,一边在床上翻衣服。
“跟你说个事。”李倾幽坐在自己床上,道:“我要去内堂了。
“你去啊。”纳兰茗雨头也不回的接话:“这种事还…….”
忽的转身,叫到:“你,你说什么,内堂?”
李倾幽眨眨眼,表示你没有听错。
“你,你,你。”纳兰茗雨盯着李倾幽半天说不出话。
“意外。”李倾幽看纳兰茗雨憋的小脸微红,打算降低一下冲击力。
但是效果似乎并不好:“意外,意外?”
“……”
“呼——”纳兰茗雨终于自己缓了过来,道:“快和我说说是怎么回事,还有这种事,你真是太厉害了。”
“咳,真的是意外。”看着旁边纳兰茗雨满眼说完兴奋,李倾幽向另一边靠了靠。
避重就轻的讲了讲这阵子的事,纳兰茗雨不负所望的被别的吸引了去:“什么,你还契约了,快快,召唤出来给我看看。”
李倾幽当然不拒绝。
“哇,这么可爱。”于是,好久没有出来放风的黑魑,好容易搞清楚状况,刚打算往李倾幽怀里普,突然从后面被搂了起来。
可怜黑魑扑棱着四肢小爪子,连背后的黑手是谁还没看见。
“晚上一起吃饭?”李倾幽随口道。
“这个……”没想到纳兰茗雨支吾起来:“吴岩约了我。”
“吴岩?”李倾幽挑挑眉:这名字,似乎、应该、可能是听过的。
“就是和我一起回家的那个,也是天宇学院的。”
“哦。”李倾幽应了一声,这件事有点印象,可是这人……原谅她一点也想不起来:“没事,我就随口一说,又是你去忙。”
“要不,一起去啊。”纳兰茗雨似乎有些过意不去,提议道。
“不不。”李倾幽忙摆手。
“那,我明天陪你啊。”纳兰茗雨又想了个办法。
“好。”李倾幽也不推脱。
却没想第二日,不光纳兰茗雨,花安安、仕蕥,还有夏乐和濮阳灵溪都在,众人来了个集体出游。
因为是花安安相邀,所以李倾幽虽然心里不喜,也是没有拒绝。
六个姑娘有说有笑的一起进了城。
六人长相各异,却是各个美好,自有一番韵味。李倾幽是冷魅的陀罗、纳兰茗雨如热烈的玫瑰,花安安似温婉的海棠,仕蕥像无尘的百合,濮阳灵溪拟高傲的牡丹,夏乐同朴实的菖蒲。
六人同行,引得行人频频回头,但那精致的衣着和通身的气质,却是没人敢妄自上前搭话。
风华酒馆二层,随意扫了一眼窗外,濮阳瑾在意移不开眼:多久没见的人儿,就在下面。想要过去,问问她最近过的好不好。想告诉她他过的不好,他很想她。
摘星楼顶层,当准备出门的百里洛宸静立,窗外的倩影,心里酸酸甜甜的:是那么的熟悉的身影,似是几年不见,又似乎昨夜才现。很快,很快他们就可以见面了,看她还有什么理由躲开。
摘星二楼,一墨袍男子也是不经意望向窗外,却向触电般收回了搂着旁边女子的手。
“怎么了,你又要反悔?”旁边的女子立刻惊叫到。
“怎么会。”墨台有看了两眼,确定仕蕥看不到这边,转头安慰起旁边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