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倾幽到了秦府的书房门口。
“谁在那。”
李倾幽从树上掠下,邪意的话响起:“我名紫邪。”
说话间,李倾幽飘然落地,同时被一群人围的死死地,一个个如临大敌的瞪着李倾幽。而李倾幽眯着眼打量这些人,一点也没有被围攻的觉悟。
“你说什么。”还是刚才喊话的人,看来是领头的。
李倾幽闻言看向那人,却仍旧不语。
她刚才的声音可没有收敛,外面的动静,里面的人必定是听见了,端看怎么反应了。虽然真把自己卖了,但是还是坑了一把的,没道理就这么算了。
“怎么回事。”果然,书房的门很快被人从里面打开,秦相爷走了出来。
“老爷。”领头的行礼的同时还分出心思防着李倾幽:“这人闯进这里,说……”
秦许言没关侍卫说了什么,直接盯着李倾幽看,李倾幽当然坦然以对。
“还真是你这丫头。”侍卫还没说完,秦相爷惊讶的出生道。
“呵呵,秦相可是客气了,我们很熟么。”李倾幽邪意的声音响起。
“.…..”秦许言没想到李倾幽会这么说,愣了一下,对上李倾幽笑眯眯的眸子,又见其抬手似是无意的抚了抚额上的紫带,顿时明白过来。
“哎,没什么事,你们退下吧。记住,管好自己的嘴巴,还有不要让任何人进来。”秦许言把周围正眼神交流的侍卫们遣散,对李倾幽道:“进来说。”
说完也不待李倾幽反应,转身进了书房,李倾幽挑挑眉,跟上。
书房里没有别人,李倾幽扫了一眼,就坐在了旁边的一把木椅上,开口道:“秦相想跟我说什么。”
秦许言张了张嘴,半天也不知道从哪说起,只道:“你这丫头!”
“秦相您可记错了,我是个小子才对吧。”
“你……哎。”秦许言被噎的瞪眼,道:“你这丫头也别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这是背着欺君之罪给你瞒着呢。”
“那不知日理万机的皇上,怎么就对我这个小老百姓上心了?”李倾幽也不过分拿乔,问道。
“你以为秦家夫人缠身多日的疾病去除瞒得住?”
“那皇帝还真是恤下爱民的典范了。”秦家夫人的病?民间怎么传无所谓,没道理皇帝追着不放吧。
秦许言自然听得懂李倾幽的意思,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才道:“哎,是皇后娘娘病了,太医都没有办法,皇帝这不是没有办法才想到你。”
“皇后病了。”李倾幽一惊,接着叫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打扰了。”说着起身就欲离开,开玩笑,她这是自投罗网?
“哎,慢着慢着。”秦许言不知有意无意的正好站在门边,此时微微张开手臂拦住李倾幽。
“干嘛,我知道了,这事不怪你,我还有事,先走了。”
“丫头,你这是要见死不救。”秦许言声音一沉,当朝丞相的风采尽显。
见秦许言玄气萦萦的样子,李倾幽果断转身坐下,不说她和秦许言动手又多少胜算,就是因为和秦如烟的交情,她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动手的。
“见死不救?”李倾幽冷笑:“这世间那天没人死去,难道我都要救?”
“医者仁心苏万物,悬壶济世救众生。怎有知道病而不医之理。”
李倾幽夸张的眨眨眼,表达自己的惊讶,继而痴痴的笑了起来。
“看来秦相还是没有了解我啊。恩?苏万物,救众生。”李倾幽笑眯的眼睛忽的睁大,对着秦许言道:“不说医者千万,不是还有炼药师大人么。怎么?我只是个小女人,比不得什么医者,也没兴趣心系天下。”
顿了顿,李倾幽低下头,道:“这么说吧,要不是因为秦如烟,我是不会踏进你秦府的大门的。”
虽然李倾幽最后地下了头,但话中的讽刺和淡淡的后悔还是让秦相爷一怔,耳边萦绕着李倾幽的话,一时无言。
这是门外响起了声音:“父亲可在?”
“二殿下,公子。”侍卫整齐的请安。
“该死。”李倾幽一惊,低咒一声。看向秦许言:她怎么会没察觉到有人靠近,还有现在怎么办。
“这屋子有法阵。”秦许言从李倾幽眼中感受到了敌意,苦笑道。
“我走了。”瞪了秦许言一眼,李倾幽准备翻窗。她知道秦许言没有骗她,这才想起她来时也没有探到房内的情况,那这是不是表示外面不知道屋里有几人。
“你能不惊动外面任何人的离开?”
秦许言平静的话让李倾幽动作一顿,狠狠地道:“你说怎么办。”
“紫邪吧。”为今之计,只能坐实紫邪了。
“……”李倾幽气的说不出话,最气的却是自己:没事来秦府讨什么理由,来就来吧,还非偷摸着进来,偷摸就算了,还好死不死的喊了声“我是紫邪”……
“在哪。”李倾幽没好气的道。她要换男装。
“那边,动作快。”书房里能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就旁边用屏风隔了张软塌。
李倾幽深吸口气,睨了秦许言一眼,闪身进去。
外面,侍卫尽职尽责的拦着两人,硬着头皮解释:“二殿下恕罪,老爷特意吩咐任何人不能入内。”
一再被阻,濮阳瑾的耐心快用完了,秦如镜见状忙接口道:“父亲在忙什么。”
“这个小的不知。”
“听说有人闯进书房,可有此事?”濮阳瑾直接道。他最近心情可以说非常糟糕了,本来想着开学就能见到李倾幽了,没想到得到李倾幽去了内堂的消息,更可气的事那个该死的段宸也在。此时又碰上母后突然病倒,濮阳瑾简直快疯了。
总算找了个理由来找好友聊聊天,怎么还是不顺心呢。
“这……”侍卫不知怎么说。
“怎么,这个也要犹豫?”濮阳瑾声音更高。
“殿下别急。”秦如镜忙劝,转头有些急的对侍卫道:“吞吞吐吐的干什么,照实说!”
“这……”侍卫急的一头汗。
“怎么了这是。”这时,门突然打开了,挡在门前的侍卫差点摊在地上,忙回头行礼。
秦许言挥挥手让侍卫推开,给濮阳瑾行礼:“不知三殿下到来,实在失礼。”
“秦相客气了。”秦许言的面子濮阳瑾还是给的,忙上前扶起:“只是不知相爷在忙什么,如此神秘。可是本殿来的不是时候?”
“呵呵,殿下折煞老夫了。”秦许言嘴上说着,却没有让步请濮阳瑾进去,当然是因为李倾幽还没出来。刚才他一直在里面听着,直到不得不出来。
“我……”
“既如此,本殿有事与相爷商谈,可否借一步说话。”濮阳瑾道。屋里到底有什么,他现在可是好奇的紧啊。
“呵呵,自是可以,只是……”濮阳瑾话说的挺满,有些不会接了。
“可是书房有什么不能让本殿知道的,那……”濮阳瑾见状,语气更是不佳。
秦如镜在一旁快急死了,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不让进书房。
“咦,秦伯你该干什么?”正在这时,一个邪气的清冷夹杂着丝丝鼻音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
三个人同时回头,只见一紫玉覆面,身着紫金色长袍的青年缓步而出。
“真么多人啊。”紫衣青年,自然就是李倾幽,一边说一边走到了门口:“咦,秦伯你是在拦着他们么,啊——就为了让我好好睡觉么?”李倾幽冲着秦许言眨眨眼,伸个懒腰,好像刚睡醒的样子。
“呵呵,可不是。”秦相爷也是个反应快的,立刻会意道:“这可是当朝二殿下,老夫为了你可是头疼啊。”
“二殿下?”李倾幽装作不识,睨了濮阳瑾一眼,又转回对秦许言:“哼,这哪里是对我好,分明是我一睡就喊人来逮我啊。”
“这话怎么说的……”秦许言心中长叹:完全是被李倾幽牵着走啊。
这玉面实在太有代表性了,身份呼之欲出。惊喜太大,濮阳瑾有点挣愣,没有在意李倾幽和秦许言不甚严谨的对此,更没有注意到秦家父子侧的眼神交流。只立刻道:“秦相不介绍一下?”
“不瞒殿下,这就是紫邪。”
“说什么废话。”李倾幽摆摆手,颇为不奈的道:“装的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不是进宫么,那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