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爷爷从柜子里拿出木盒,李倾幽眨眨眼:平日里给爷爷放衣服怎么没见柜子里有这么个木盒呢?
李倾幽正奇怪着,李穹鹰将玉牌递了过来。
李倾幽赶忙结果,正是一块白玉牌,牌子的一面镶着一个圆形的黑色晶体,另一面刻着一个“幽”字。虽然对玉没什么研究,但这入手温凉润滑的质地,也知道绝对是块好玉。
“这是……”虽然一个字已经说明了这块玉的意义,但是李倾幽还是不太确定的看向爷爷。
李穹鹰看看李倾幽,把目光转向白玉,叹口气,道:“这是你的身份牌。”
微一停顿,不给李倾幽说话的时间,李穹鹰继续道:“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交给你……不过,如无必要,不要让别人看见。”
李倾幽皱了皱眉,一下子有很过问题,却不知如何开口,只道:“好。”
“哎,这出去了就不比在家,要学习的绝不只是玄气,你要处处留心,凡是多想想……”李穹鹰到底还是不放心,拉着李倾幽的手嘱咐着。
“爷爷,我走了你怎么办呢。”李倾幽担心的是爷爷。
“我啊,你放心好啦。爷爷就在家等着你。”
“恩。”
傍晚,广尧城,一辆马车踏着最后一缕霞光停在了一家客栈前。
在众人不是瞟来的目光下,一个头发半白的老者走下马车,好事者脖子一缩:竟然是个老头子,没意思。正想着,周围想起阵阵低呼,好事者赶紧转回头。
只见一个挽着双髻、身着海蓝罗裙的豆蔻少女从车里蹦了出来,吹弹可破的皮肤,挺翘的小鼻子下一张樱红的小嘴,而最抓人的还是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
花安安显示四处张望了一下,回身道:“快点出来啊。”
一下子人们还没有收回的脖子伸的更长了。
过多的期待结果就是一片唏嘘,因为李倾幽穿的还是不变的一身黑衣。也不是李倾幽不换衣服,只是她的衣服都是这般模样。
“哎,长得不错啊。”
“不就是个不懂事儿的丫鬟,还让主子请。”
三人要了三间房间便去休息了。没有注意到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
夜,月亮也藏进了云中,悄无声息。几个人影却是悄然出现在了李倾幽门外。
同一时刻,广尧城主府。
“哎呀,段阁主来了,快快,里面请。”钱勇诚颤着一身肥肉慌慌忙忙跑到府门口,点头哈腰的伸手欲将门口的两人迎进门。
钱勇诚能做到广尧城主的位置,自不是笨人,眼下这人可是万万得罪不得的啊。
段寻魂,那可是品天阁的阁主啊。这品天阁算是横空出世,名面上是酒楼,却是靠着贩卖消息和杀手买卖迅速的名震江湖,这么大一块肥肉当然少不了被人觊觎,可是几个挑衅品天阁的势力相继遭受重创甚至灭门之后,在没人赶明着找品天阁的麻烦了。而这位阁主则是被越传越神。
没想到这阁主竟然登门拜访,还是晚上,摸不清各种原因的钱勇诚只好小心应付。
为首男子高挑的身材,一身绛紫色暗纹刻丝领袍,低调不减高贵,大方不失神秘。只是站着,那周身的气场便足以让人折服。
脸上覆一张玉面面具,只露出深邃的黑眸,一言不发的盯着钱勇诚半晌,直到钱勇诚弯着腰伸着手,段寻魂才抬步走进府中。
看着长出口气,那袖口擦汗的钱勇诚,跟着段寻魂的朗日偷偷一笑,忙跟了上去。这家伙看来是吓得不轻啊。谁教你得了好处自己藏着掖着,有什么时冷风不知道的啊。
“您看看您要来也不早说一声,我这样没准备……”钱勇诚将两人引进屋里,一边亲自给两人倒茶,一边道。
“准备什么。”客气的话还没说完,段寻魂便出声打断了他。淡淡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却给人以巨大的压力。
“哈……哈哈。”钱勇诚打着哈哈想说辞:“以段阁主的眼光,自是看不上我这些。”
是在是摸不到段寻魂的来意,又是着急又是惊慌的钱勇诚决定稍稍试探一下。
段寻魂下巴微动,应该是笑了一下,然后拿起茶杯微微晃动,漫不经心的道:“哦,那我要是看上了呢。”
“这个,呵呵……”钱勇诚没想到段寻魂就直接问了这么一句。他要怎么答,送给他,能让品天阁看上,还是阁主亲自上门讨要的会是一般物件?可是不给,他不敢说啊。
正在段寻魂好整以暇的看着几乎要坐不住的钱勇诚时,突然神色一动看向窗外,朗日几乎是段寻魂看向窗外的同时起身走到窗外,伸手,一只深青色的小鸟停在了朗日手上,快速的取出鸟儿腿上小筒里的纸条,让鸟儿停在自己肩上,将纸条递给段寻魂。
段寻魂也不管被这一系列动作惊得愣愣的钱勇诚,打开纸条看起来。
这鸟儿是喑月的,如非急事,喑月不会用它传信的,就像上次汇报石室的事儿,就是走的阁里传信的渠道。喑月也探查了石室里没什么特别。
出来什么急事儿呢?快速扫过纸条上的内容,段寻魂突然周身气场一沉,吓得朗日都是一震。
“走——”猛地攥紧纸条,段寻魂起身大步向外走去:“速度联系喑月。”
“怎么样,这货是极品吧……”
“哼,手脚干净吧,可别给老娘惹上事儿。”
“花娘,咱……你还不放心么。”
李倾幽迷迷糊糊的醒来,觉得脑袋沉沉的简直抬不起来,入耳的是刻意压低声音的交谈,入鼻的是长期潮湿阴冷所致的霉味,虽然没有睁开眼,但基本可以判断环境是昏暗的。微微动动身子,却是浑身无力。
李倾幽这才发现,自己现在正依着墙成坐着,双脚自然伸出,两手也是随意的耷拉来两侧。可是,她竟然无力到连手脚都很难动弹一下。
这绝不是客栈,这是哪里?自己明明睡在客栈里,为什么会到这里!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李倾幽没有贸然睁开眼,而是竖着耳朵听一男一女的谈话。这是唯一的信息来源。
脚步声突然传来,几下,没有加重,不是向这边走的。
接着一声响动,像是两个东西相撞的声音,期间还夹杂着几声脆响,这应该是首饰相碰的声音吧。
“给,快走吧,赚老娘这么多钱。”是刚才那个女子,语气充满不满,却又透着一股子的娇嗔劲儿。刚才的声音她是在给钱?
“嘿嘿,花娘你说的,我老马看啊,这个以后可是能当头牌的。”男子声音低沉,嘿嘿怪笑几声,道:“日后啊,你有的是赚的。”
花娘?老马?头牌?这砸过来的几个词让李倾幽一时无法接受。虽然没出过门,但是这“头牌”二字,似乎不作他想。
一瞬间心跳如鼓:自己这是在青楼里。而且,想到两人嘴里说的买卖,李倾幽呼吸都有点微微急促了,她不敢想。
正在李倾幽努力放平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时,突然呼吸一滞,她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来了,应该是两个人。
微微低低头,李倾幽装作还是昏迷的样子,心却是提到了嗓子眼。
“咚——咚——”本是不算太重的脚步声,一声声像是炸响在耳边,喝着同样猛烈的心跳声,让李倾幽不自觉的微微颤动。
未知,很可怕。不做好的未知,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