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顺势而为,保持善良与温柔,在世俗不公中苦苦寻得自己的一片天地,终身沐浴的在阳光下,只为了在光明中获得失去的东西,为自己和在乎的人拿到属于自己的东西,就像竺简橙,虽然历经多年但也不负所望。
但有的人不甘被命运驱使,强硬反抗,在所属东西被夺走的时候仇恨便成了种子暗自生长,为了拼命拿回失去的东西,不择手段,到了后来,有舍有得,平凡成了最可贵的愿望,就像竺修泽,姐弟完全不同的选择,但是殊途同归,至少,竺修泽是这么想的。
夜色深处酒吧中。
“你们谁来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竺修泽皱眉看向低头站着的这些人,“我不来就真当我不在了?啊!”话落,竺修泽手边的酒杯碎裂在这些人面前。
“就从你开始吧,店长?”竺修泽一脸阴翳的看向店长,平日里嚣张跋扈的人现在大气不敢出,他觉得竺修泽手上把玩的酒杯就是他的下场。
“说啊,怎么不说了?嗯?”竺修泽放下酒杯走向店长,手上的力道逼迫店长跪在他面前,“视频里不是挺厉害吗?这里不是你的地盘吗?嗯?我的人你他吗都敢碰!”竺修泽抓起店长的头发就往地上掼,“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呢?嗯?”
竺修泽站起身看了一眼地上的烂人,“把他绑起来,送到徐昱峯那里,连同监控,给他送礼。”直到店长被拖出去的那一刻,竺修泽都没有抬眼看过他,看一眼都污了自己的眼睛。“说一说吧,你们的简历。”酒杯放下,终究得选出下一个店长。
徐氏公司门口,一个穿着黑西装带着墨镜的人走到前台问询“请问,你们徐总在吗。”
前台人员抬头看了看面前这个人说“您好,徐总不在公司,您可以找他的秘书。”
“不行,只能是徐总。”前台看他态度如此强硬,“好的,您可能要等一会。”
“嗯”黑衣人不苟言笑。
家中的徐昱峯接过电话“有事吗?”
“徐总,我们公司来了一个黑衣人指明要见您,并且只能是您。”前台小姐说道。
“嗯,我现在回去。”徐昱峯沉声道他倒要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宝贝,公司有急事我得回去一趟,一会就回来。”徐昱峯转头和竺简橙报备道。
“好嘞,你去吧,早点回来哦。”竺简橙继续和徐妈徐爸聊天。
徐昱峯到公司的时候,看见前台口中说的这个黑衣人,“你好,请问找我有什么事?”
黑衣人看了看他“你是徐总吧,请和我来一趟,我老板让我给你送份大礼。”
徐昱峯心觉奇怪,但还是和他出去了。当看到车里的店长时,他没想到大礼是这个,“你老板怎么知道我在找他。”徐昱峯凝视眼前的人,想要看出个什么,手里拿着监控录像的硬盘。
“其他的徐总就别再难为我了,我也只是个办事的人。”黑衣人说完就开车离开。
徐昱峯看着车上的人沉思,拨了妹妹的电话:“妹妹,我找了到凶手。”
顿了顿又告诉她“我去接你。”
徐昱峯开车接了徐暮,一路上车里寂静无话,看着后面的凶手,她眼神越发愤怒,想将他碎尸万段,手指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愤怒到无语。
徐昱峯看了看妹妹,拍了拍妹妹的手,像是在和她说“没事,我在。”
徐家。
“橙橙!”徐暮一下车就跑向屋里的竺简橙,趴在竺简橙肩头大哭了起来。
竺简橙一脸茫然无措看向好像拖着什么东西进屋的徐昱峯,用嘴型说“怎么回事?那个人又是谁?”
徐昱峯一脸阴翳的将店长拖进来,扔在一边,走进竺简橙和爸妈咬牙切齿说:“那个东西就是犯人。”
竺简橙明白了,安慰徐暮和一头雾水的徐爸徐妈坐下来,徐昱峯朝着店长走去,店长看着那黑西装,眼中极度惊恐,皮鞋的踏踏声好似地狱的催命符。
徐昱峯拎着店长逼着他跪在徐暮面前,“暮暮,别害怕,我们都在。”
徐暮看着周围关切的眼神,暗自握紧了拳头,似乎是在蓄积勇气,但是声音的颤抖仍然表明她极度复杂的心情,“告诉我,为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徐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当时,我当时,都怪我喝酒喝昏了脑袋,对不起,对不起徐小姐,饶我一命吧,徐小姐,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徐暮悲哀的看着痛哭流涕的罪人,内心的复杂情绪几乎要冲破她的身体,痛苦,悲哀,愤怒全部让她喘不上气来,徐暮奔溃的跑出去,在花园里嚎啕大哭,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夺眶而出,一滴一滴浸湿了脚下的草坪。追出去的竺简橙默默蹲在徐暮身边,陪着她,竺简橙知道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可以缓解徐暮的痛苦,陪伴是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屋内,徐妈徐爸再不了解也大致知道是什么样的状况,徐爸将愤怒化成拳头的力量,一拳一拳向店长脸上挥去,徐妈对女儿的心疼化成一滴一滴的泪水流下,整个房间除了挥拳声和哭泣声再也没有任何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店长被打的鼻青脸肿即将休克的时候,徐昱峯喊了停,“爸妈,我会动用我所有的力量,让这个东西彻底消失。”
徐昱峯沉默的将店长押上车,打电话找了他最信任的王局,深深的看了一眼正在哭泣的妹妹,前往警局,他发誓,他要让这个人彻底消失。
这个世界上如果说什么最为痛苦,那就是明明已经接受了现状却又被现实击败,痛苦被更大的痛苦吞噬,就像徐暮脚下的草地,眼泪只会被泥土吸收转化成养分,要战胜痛苦那就只能正视痛苦,不断往前,日子还得过下去。
徐暮哭了很久很久,很久很久,太阳西落,光明暗淡,干涸的泪痕在阳光下无处可逃,徐暮颤抖着站起来,默默抱住竺简橙,“相信我。”
没头没脑的话让竺简橙不知道如何回答,正想抱住徐暮,徐暮就转头走进屋里抱着徐妈徐爸说了一样的话,如果用什么来形容徐暮现在的状态,那就是痛苦与希望存在。
徐暮用半天的时间催眠自己也好说服自己也好,她只是知道太阳会西落,光明会暗淡,但是日子还得过下去,身体的问题时间会修复,心理的问题也必须突破重围。
这边警局徐昱峯也终于做好了全部准备,他也再三叮嘱了王局秘密解决,徐昱峯明白只有在法律的光辉下才能光明正大的处决他。
警局外,寒风凛冽,徐昱峯仔细整理了下身上单薄的西装,只是面容的阴翳无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