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昱峯,昨天晚上,那个人死了。”徐昱峯猛地睁开眼睛显然是被惊讶到了。他挂断电话轻轻下床来到书房紧闭房门,他心里知道这对他来说又是一个不可控的事情,暗中叫人在狱中慢慢折磨这个人是自己的吩咐。
  但是他并没有想让他死,毕竟简单的杀人对于这个人来说太轻又太重,在徐昱峯的观念里一定程度上我们都没有权力去审判任何一个人,除了法律。
  任何以公平为说辞的惩罚都只是为了自私的泄愤而已。徐昱峯站在落地窗边,拨通了一个电话,“有时间回来一趟,我要彻底看看究竟是谁。”
  “呦,能让你气愤成这样的很少见嘛。怎么,又是让你无从下手的?”手机另一头的金发男人听着这样的语气一挑眉感觉更有意思了。
  两个月前他就开始调查夜色深处酒吧,但是在一定程度上收到了阻挠,这种阻挠与其说是技术层面倒不如说是有第三方势力插了一脚,然而自己虽然技术上算是看得过去但本职工作也不是黑客,后来徐昱峯就让他停止了调查,说是为了防止出现差错,但是现在,看着徐昱峯的状态就知道强烈的胜负欲又出现了。
  如果说之前只是简单的调查真相,那么现在就是有人在背后想要结束一切而这个势力让他非常不安和警惕。
  “周安,我给你订好了后天的机票,事情不查完你就别想回去。”徐昱峯微微一笑,“你说如果我把你的消息给你父亲会是怎么样呢?”
“诶,错了,别告诉他,好不容易快活两年,我还没玩够呢。”周安的坐在转椅上一圈一圈的转着仿佛不会晕,金色的发丝在昏暗的灯光下染上了些橘调的颜色。
  徐昱峯无情的挂断电话,他和周安是在5年前认识的,那时他在国外出差,一场晚宴上就周安的头发颜色最惹眼,这让徐昱峯一眼就注意到了他。有趣的是晚宴后周安悄悄的找到了他问他能不能帮自己打个掩护做做手脚让他离开,徐昱峯当时觉得奇怪“为什么找我?”在座那么多人偏偏找上他。
  “见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是父亲他们说的老实人,扮猪吃老虎。”周安看着徐昱峯嘴角微微上扬,“时机已经成熟了,该收网了。”周安的手指在不同的指节上有规律的点了点,拍了拍徐昱峯的肩膀说。
  徐昱峯自然知道周安说的是什么,那时候他扮猪吃老虎一年才将公司里吃里扒外的高层一并收掉,而那场晚宴也的确是徐昱峯开始收网的时候。
  徐昱峯当时觉得有趣就应了下来帮周安逃脱,他一开始以为周安只不过是个会点道术的富二代,再后来周安父亲也在不断寻找但是好像也一无所获,这让他的兴趣更浓厚起来,但是徐昱峯自认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见周安不愿意说也就不提,再后来两个人的关系也就好了起来。
  徐昱峯吹着冷风冷静了一会拨通了王局的电话,令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的死状非常奇怪,身上没有任何伤口反而更像是自己吓死了自己。
  如果说他的指示的不断小小的折磨,折磨的是心理并且想慢慢套话的话,那么暗中做掉那个人的势力就是让他在一晚忍受绝对的痛苦与折磨最后摧毁他的思想直接送他下地狱的人。徐昱峯手指之间细细摩擦着,他开始好奇究竟是谁,对方的行为好像在泄愤和保守秘密。
  而背后的人就是慕容荀,当他早上看见消息报告那个人已经结束了,慕容荀微微一笑。
  他向来不爱把事情搞得复杂和血腥,在想惩罚方式的时候他就想让那个人受到最狠的报复但是又得考虑一些必要的束缚,让那个人受心理的折磨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只可惜没让那个人受一受肉体的痛苦,在他的理念里既然选择了结果那就要斩断一切可能性,死人也必须保守秘密。
  当慕容荀知道徐昱峯没有杀那个人而是慢慢折磨的时候就知道他想套出些什么,只是答应竺修泽保守秘密那就得做到,竺修泽还是年轻。
  想到这慕容荀摇了摇头鲜有的靠在窗边点了支烟,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夹着一支香烟,闻起来并不刺鼻反而有一种淡淡的烟草香气,他向来不爱抽任何烟。
  只是在要平复心情的时候点上一支,就那一支烟也是精挑细选极好的香烟,眉头微微皱起,另一只手慢慢的把玩着镶嵌着一颗较小蓝宝石的打火机,烟雾氤氲中眼神也不似看待徐暮那样温柔更多了狠戾,半靠在窗台的样子显得忧郁又颓废,让刚刚开门进来的徐暮愣了一下。
  慕容荀伪装的那么温润如玉自然不会让她看见现在的样子,那是他万般冷酷中唯一的温柔,怎么舍得让她看见自己在他眼里不好的样子呢。
  慕容荀循声转头看见端着茶杯进来的徐暮,难得愣了一下连忙把嘴里吊着的香烟摁在窗台旁边的烟灰缸里,摆了摆手想要把空气里的烟味往外扇,又连忙拿抽屉里的口气清新剂往嘴里猛喷了几下。
  看着在自己面前第一次手忙脚乱的慕容荀,徐暮哈哈大笑走到慕容荀面前,拿走他手里的口气清新剂抬头吻了上去。慕容荀全程懵懵的,徐暮亲完看见有些呆萌的他笑着垫脚摸摸头,她第一次见这样的慕容荀,满心满念都是很喜欢,特别喜欢,他这样好可爱。
  “愣住啦?”徐暮摇了摇手笑着说,显然心情很好。
  “暮暮,你吓到我了。”慕容荀鲜有的微微嘟嘴撒娇了起来。
  “是不是害怕我看见抽烟的你呀?”徐暮摸了摸慕容荀的头轻声问。慕容荀像是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委屈的点了点头。“为什么呀?”徐暮歪头觉得奇怪。
  “那样我就不是三好青年了,万一我的暮暮不喜欢这样的我呢?”慕容荀笑着说
  “傻瓜,我们进展是很快,但是你之前不是说啦,爱你就爱全部的你。”徐暮捏了捏慕容荀的鼻头,“我哥也抽烟,我都习惯了。”
  慕容荀看着徐暮并不厌恶自己抽烟开心的笑了,笑的像是冬日的暖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