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修泽闻言与宋庭对视一眼,两人眼里都起了玩味儿。摇色子已经很多年没玩了,不过当初他们也是玩的响当当的。
  “好啊。”竺修泽和宋庭往里面一坐,腾出位置,“来这里,喝的酒我买单。”
  “好嘞。”即将被坑的小可怜开心的拉着自己的小伙伴来了这个即将让他们倒在桌子上的两人身边。
  接下来的五六轮,竺修泽以不欺负年轻人为由与宋庭自行组队对抗剩下的四个人。当然,结果是注定的,很快剩下的几个人喝的几乎昏昏沉沉的。
  竺修泽撑着脑袋静静的看着他们,摇了摇头,心想这里的酒度数不低啊,到时候混酒的度数得把控把控,都倒了就不好玩了。
  而宋庭看着这些面上挂着笑容,输了也很开心的年轻人,深深的被触动到了心里的柔软。她想,也许自己如果正常的成长那么现在的生活应该也是这样,积极向上,快乐开朗。即使会为了工资苦命的工作,匆匆忙忙的生活,但是至少是快乐的,每一分都活在阳光下,绝大部分都不会接触黑色的世界。活在光明之下,那该是多好。
  宋庭招了服务员,指了指那个男孩来的那一桌压低声音说,“那桌我包了。”
  服务员闻言一愣,随后点了点头离开。竺修泽笑着看着宋庭,“怎么宋总善心大发啊。”
  “嗯哼。”宋庭臭屁的挑了挑眉。紧接着和竺修泽一起晃醒那晕晕呼呼的一群年轻的小伙伴,告诉他们自己要走了。
  几位年轻人又端着自己的酒杯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东倒西歪。
  竺修泽看在眼里觉得可爱,宋庭则直接拿过菜单付了钱。两人对视一笑穿好衣服,又点上一支烟离开了。留下的是因为免费喝了一顿酒而开心雀跃的年轻人。
  竺修泽趴在驾驶座的窗口,香烟在口中悠悠的燃烧,“怎么,看到那些小孩儿想到了自己当初吗?”
  “嗯。”宋庭吐出一口烟圈,“羡慕。羡慕无拘无束自在快乐的样子。”用嘴叼着烟,顺手拿出抽屉里的皮筋将头发低低的扎了起来。
  “多美好啊,得不到的最美好。”竺修泽叹了口气灭了手里的香烟开始开车。
  “我想好了,我想你一个星期到我这住四天。”凉风带起额间残留的几根发丝。
  “哈?那我女朋友怎么办?”竺修泽双手打着方向提出自己的问题。
  “不还有三天?我觉得作为哥哥多陪陪妹妹是应该的。当然,我直接去你家里住那更是没问题。”宋庭看着竺修泽挑眉说道。
  “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别再给我女朋友吓好坏。”竺修泽和宋庭开车不同,他开的极其平稳也不求速度。
  “怎么,你有个这么帅气的妹妹还会吓到她?”宋庭摁灭手里的烟十分不满的问。
  “我和她怎么解释为啥我会多出来个妹妹而不是我的小情人?我跟她说,那天典礼射击我的就是我那传说中的妹妹?”竺修泽想到那个场景不禁觉得好笑,“别说,画面感还挺强。”
  “我不管你怎么安排,作为从小缺少陪伴,保守孤苦的可怜人需要关心和关爱。”宋庭双手抱胸一副耍无赖的样子。
  “成了成了,你这话说的肉不肉麻,陪你陪你,乖啊。”竺修泽流畅的把车一拐完美的停进了车库。
  “走吧,洗完澡给你换药。”宋庭按下电梯按钮。
  “我脚上的脚铐你什么时候解开。”竺修泽插着口袋看着宋庭问。
  “三天后,今天第一天。”宋庭走出电梯门三步并做两步将手里的衣服扔在一旁直接躺在沙发上,“我说,为什么你刚刚一个都不拎?”
  竺修泽摸了摸鼻子,“看你比较有能力,能者多劳嘛。”
  宋庭直接翻了个白眼开始刷手机。
  竺修泽闻着自己身上一股酒味混着烟味就一个头两个大,拿着衣服和保险膜就进了浴室。
  他很明白为什么宋庭提出这个要求,缺少什么就要什么。心里急需的陪伴在今天感受到就不想放手。
  但其实自己何尝不是,和宋庭相处的这两天,虽然偶尔会发生争吵,但其实,轻松和快乐是更多的。仿佛回到当初两个人心无旁骛的将彼此的后背交给对方,平日里的互相帮助和温暖也从不是假的。
  而和宋庭聊天也不知为何的更加轻松,甚至超过赵雪,竺修泽不知道这个是什么原理,或许就是被埋葬的情感重新唤醒的时候总是更为震撼和更想亲近。
  竺修泽穿着睡衣擦着头出来的时候宋庭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他慢慢坐在宋庭的旁边,看着防备姿态的睡姿就知道这些年来她还是下意识的去提防身边人。竺修泽想,估计自己也是唯一一个可以离的这么近都不会被一个过肩摔放倒的人。
  修长带着水汽的手轻轻拍了拍宋庭护在自己胸前的手,“起来了,洗完澡再睡。”
  宋庭猛地睁开眼睛,看着竺修泽,冷静了两秒才卸下防备慢慢悠悠的起身拿医用箱。
  “衣服脱了。”宋庭坐在竺修泽旁边默默拿起酒精。
  竺修泽慢慢解开自己的衣服脱下一边,另一边半挂在肩头摇摇欲坠。
  一圈一圈解开绷带,伤口经过缝合已经开始好转,也并没有发炎,只不过刺激的酒精接触到伤口的时候竺修泽仍然紧了眉头。冰凉的触感接触温热的皮肤,促使愈合的药物被铺洒在伤口处。吨口带齿棱的刀刺进去的时候必定会剐蹭到周围的肉,肌肉撕裂的疼比起单纯的刀口会更痛。雪白的绷带被一圈一圈的绕回去裹满了肩头。
  “好了,穿上吧。”宋庭收起药箱起身放回原地,她也尝试过随意乱放些东西以此来反抗之前军事化管理的习惯,但是最后还是下意识的遵循。
  “屋里的窗帘你让人来换的?”竺修泽扣好睡衣的最后一颗扣子。
  “嗯,你不是说那窗帘不遮光吗?”宋庭靠在吧台边看着沙发上的竺修泽。
  “谢谢。”
  “客气。”
  两双冷淡的眼睛相交却迸发出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