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愈倾端着个蛋糕满意地转身,然后……
“参见太子殿下。”苏愈倾在看清楚门口立着的人真的是文钰以后,愣了可以忽略不计的三秒,毫无破绽地给文钰请安,然而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在抓狂:是谁告诉他我在厨房的!
然而她这一声叫出来,厨房里的众人都傻眼了:刚刚在门口站了半天的傻小子,居然是当朝太子爷?
“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文钰看着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深以为苏愈倾是故意暴露自己身份的。
“都起来吧。”文钰的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威严,然后不动声色地从厨房退了出去,“苏素,你跟我出来。”
苏愈倾翻了翻白眼,乖乖跟着大魔王往楼上雅间走,心里开始想象自己就是跟在一只大灰狼身后的小绵羊。
“苏素。”刚刚近了雅间,文钰的声音就冷冷清清传了过来,“你这么在外面闹腾,是在跟我示威吗?”
苏愈倾在心里不断告诉自己:今天开业大吉,不宜吵架。声音尽可能听上去殷勤诚恳道:“苏素不敢。”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起来开酒楼,还没经过我的同意。”文钰声音不大,像是在克制自己的脾气。
苏愈倾给了文钰一个不认同的眼神:这是相安无事吗?这是明显的强权干涉!
然而演技派的某人,迅速将眼神变得十分无害:“苏素不才,自觉身为太子正妃、司礼嫡女,也该为国为民做些事情。不过苏素总归势单力薄,想来想去也就是开个食馆,看见食不果腹者散些食物,如果百姓喜欢,也算是苏素的功德。二来若他日太子府中无自己立足之地,也好有个栖身之所。”
说完,苏愈倾又努力挤出来几滴眼泪:“总归我一介弱女子,总不好抛头露面,所以才麻烦十一弟,好在他心地纯良,愿意帮帮我。”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苏愈倾是在胡说八道,文钰当然听得出来她又在借故嘲讽自己:“你是父皇赐婚与我的正室,如何会没有立足之地!”
“苏素也曾这么天真的以为。”苏愈倾继续垂泪,“可是前些日子差点惨遭毒手,日思夜想,总是我的错,才想出这么个法子攒些功德。”
哪里有开酒楼攒功德的,文钰气闷:“那你就在府中多抄抄经书,礼礼佛!”
北渊的礼教相对开化,虽然大户人家的女子也都养在深闺,却并不是真的不得抛头露面,所以苏愈倾才敢于打破潜规则自立门户开酒楼,所以她笑了笑道:“抄经礼佛那是最不诚心的了,有那些功夫,不如给百姓做些实事!”
虽然文钰非常不想让苏愈倾在外面搞这么大的动静,但是他也不得不在心里承认,苏愈倾这句话,他是认可的。
然而自己身不由己没有办法为百姓做些什么,现在她可以做到,难道自己真的要拦着她么?
更何况,她似乎真的乐在其中。
屋子里两个人针锋相对,楼下也有人开始明争暗斗。
萧踏雪知道今天苏愈倾的酒楼开业,所以这会儿也过来打算帮帮忙。却不想在门口就被青杏告知太子殿下也在。
“原来有贵客光临小店,萧王爷也该让人知会小王一声,小王好出门相迎啊。”文琂本是在大堂百无聊赖等着楼上两人,却正巧看见萧踏雪。
那些市井传闻说萧王爷爱慕自己皇嫂,文琂也是略有耳闻,于是一见到萧踏雪,不由自主有些排斥。
听说文钰也在的时候,萧踏雪是打算离开的,却没想到文琂也在,还率先跟自己寒暄了一句。
萧踏雪只得进了酒楼,微笑道:“十一爷。”
于是苏愈倾和文钰从雅间出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低调微笑的翩翩公子萧踏雪,在和一脸傲娇而不屑的文琂大眼瞪小眼。
苏愈倾哪里想到萧踏雪在这个节骨眼上来了,心里暗叫一声惨了,就听身边人已经淡淡出声:“萧王爷。”
这些人都相互认识?苏愈倾越发觉得今天开业的日子没选好。
不过随即就觉得无所谓了:自己和萧踏雪又没有什么苟且,管他明枪暗箭你来我往呢,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萧踏雪看看楼上的苏愈倾,眼底的笑就温柔了起来,不过也立即就从苏愈倾身上移开目光,对着文钰行了个礼:“太子殿下,早就听闻太子妃翟城双绝之一,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萧王爷过奖。”文钰依旧是淡淡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