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以晴来了兴趣:“这个主意好诶,我们来仔细商量一下?”
  “趁官府的人没来,我觉得我还先去清查一下嫌疑人比较靠谱。”苏愈倾拍拍南以晴,“药膳的事情从长计议!”
  “你怎么查啊!你连这毒是啥都不清楚!”南以晴冲着苏愈倾的背影吼。
  “你懂就行了啊!”苏愈倾远远回头,说道。
  不过真的开始清查,苏愈倾还是有点头疼,这里不比现代那么方便,看个监控录像,谁进了厨房做了什么就清楚了。而现在,如果是酒楼内部人员做的手脚还好办,但是如果真的是混进来了别人,放了毒就跑了,可就难办了。
  第一次,苏愈倾忽然想:要是萧踏雪在就好了啊!就这么完全忘记了她刚刚才义正言辞地拒绝了文钰的主动帮忙。
  当然,没有萧踏雪,还有倒霉的文琂。
  在前厅处理完了各种事情的文琂回到后厨:“刚刚府衙的人来过了,做过笔录,你让小二留的那些证物也已经教给官府去查验了,后面估计还要提审,你做好准备。”
  “好。”苏愈倾挽起袖子,准备开始翻垃圾箱。
  “你做什么?”文琂不解。
  “找证据。”苏愈倾头也不回,这毒是怎么带进来的,又是怎么下到菜里的,估计垃圾堆是最大的藏污点。
  文琂一把拦住马上就真的要徒手翻垃圾苏愈倾:“皇嫂,刚刚还想夸你处变不惊,记得把证据全留下了,还能在我之前把众人安抚的没有闹翻天,结果你就开始犯傻。”
  苏愈倾听着前面几句,脸上刚刚露出来一个自恋的微笑,就听到文琂骂她犯傻,自然不干:“我犯什么傻了?”
  “这毒,你那个小徒弟说了,是西窑的毒,西窑和北渊之间,隔着半个南启,把这个毒找过来的人,能是等闲之辈?”
  “你不说我也知道这凶手不会是等闲之辈,不然我就等着府衙给我一个公道就好了,用得着自己动手?”这也正是苏愈倾想要文琂出面应对衙门的原因之一,她自己可不能搭进去,不然谁给她查真相?她可真没指望衙门的人。
  文琂抓着还要去反垃圾堆的苏愈倾着急:“我的傻皇嫂,你知道人家不是等闲之辈,会把证据留在你这里的垃圾堆给你找?”
  苏愈倾愣了愣,是哦,自己好像是有点犯蠢……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啊?”
  “我的人早开始着手调查了。”自从经历了苏愈倾醉酒事件,两个人关系更近了些,文琂于是也没注意自己一直扣着苏愈倾的手,直接给按到了厨房的椅子上,“行啦,这件事情我去办吧,你又没有几个人手,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这么好心?”苏愈倾于是也顺势坐在那里。
  “看在我这么好心的份上,中午给加个菜?”
  苏愈倾看着刚刚还英雄救美奸商一个的文琂瞬间变成大号吃货,哭笑不得,故意逗他:“恩,加个菜,再给菜里加点料。”
  文琂听着苏愈倾还能拿刚刚中毒事件开玩笑,就知道自己这位皇嫂的心理可是比普通女子强大许多,自己就不用担心了,于是也顺着苏愈倾的话开玩笑:“成,砒霜二两,鹤顶红一杯,再洒上点钩吻,入味!”
  于是,晚上吃饭的时候,苏愈倾就请文琂尝了尝给苏衍吃过的那个:变态辣泡椒鸡。
  折腾了一天,苏愈倾回到府中的时候,在回廊看见了莞儿。
  自从上次自己把她在水中胖揍了一顿,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她了,导致自己几乎都忘了这个绿茶的存在。
  莞儿看见她似乎很意外,手里拿着的扇子险些掉下去,很勉强地撑出来一个笑:“给姐姐请安。”
  但是苏愈倾今天很累,没有心情和精力再和她斗智斗勇,所以苏愈倾选择性的无视了莞儿的存在。但是一回头,就看见了文钰也正从门外回来。
  额……苏愈倾想起白天的事情文钰还没有和自己算账,瞬间就想遁走。然而文钰已经离她太近,苏愈倾只好硬挤出来一个微笑:“你也刚回来?好巧好巧。”
  打完招呼,苏愈倾就打算溜之大吉,反正绿茶妹妹在这,自己待着也是电灯泡一个。
  莞儿十分不负苏愈倾所望,温柔地福了福:“莞儿给太子殿下请安。”
  啧啧啧,苏愈倾在心里感叹,那个声音哦,要捏得出水来了,那叫一个温柔,那叫一个娇媚,那叫一个可人,那叫一个乖巧,跟自己那句尴尬的招呼一比较,真是天壤之别。
  “起来吧。”文钰伸手去扶莞儿,“这里风大,你怎么过来这里了。”
  苏愈倾觉得一阵肉麻,鸡皮疙瘩起了一层,不由得快走了两步。
  然而……
  “苏素,你去我书房等我,我有话问你。”在苏愈倾成功遁走之前,文大魔王发话了。
  苏愈倾很想问一句“你有什么事在这问吧”,但是回头一看莞儿那个楚楚可怜的眼神,决定还是去书房死等吧。
  “杏儿,给我留点宵夜。”苏愈倾暗暗叮嘱青杏,毕竟看文钰和莞儿那你侬我侬的样子,没准文钰大魔王要先去绿茶那里谈个情说个爱才会想起来自己,那会儿,宵夜都凉半截了……
  看着苏愈倾往书房远去的背影已经远了,文钰脸上的温柔也淡了,对莞儿说:“你先回房吧。”
  莞儿本是很想要出言留一留文钰的,可是她现在还在奇怪为什么苏愈倾今天好好地回来了,而且神色无异,难不成……失手了?
  可是怎么会失手呢?给自己东西的人不是说这毒厉害得很,定能置人于死地吗?
  文钰看着莞儿失神,不由得出言问了一句:“莞儿,怎么了?”
  “恩?”莞儿暗暗心惊,自己怎么在太子面前失了神,急忙收敛心思,道,“太子殿下几日不来莞儿这边,定是公务繁忙,莞儿也忧心太子殿下的身体,是以也没有睡好,所以今天精神有些不济。”
  
   “你不用担心我,这几日我都睡在书房,你就早些休息吧。”虽然自己去莞儿那边,都是里间和外间一人一张榻子,但是莞儿贤淑,总是服侍他躺下了再去休息,所以文钰觉得自己不过去也没有差人说一声,还是有些歉意,“佩儿,照顾好你主子。”
  此时此刻,在书房的苏愈倾,因为今天一天实在是累极,加上觉得文钰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回来,就趴在文钰的书桌上打瞌睡。
  这一瞌睡不要紧,居然梦见了现代上大学的课堂,那个秃顶的老师正在讲舞台语言基础,讲的她昏昏沉沉的。
  文钰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某人没心没肺地趴在他的书桌上睡得香甜。日暮晨昏,夕阳的余晖洒进书房,她似乎毫无戒心地睡着,长长的睫毛在微光中微微颤动,像两只扑飞的蝴蝶。
  他的心,有一种久违的安宁。
  可是今天的事情太过重要,他必须叫醒她问清楚。文钰走都去,声音出口竟是他自己都没意料到的轻缓:“苏素。”
  然而这声音,传入到苏愈倾的梦中,就变成了课堂上的自己睡着了,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身边的朋友在叫自己。
  “苏素!”
  见她没有清醒的迹象,文钰不得不提高了声音更。
  “到!”苏愈倾终于被惊醒,从椅子上跳起来,“话剧舞台语言基本功的基础理论徐平语言是人类进行交际的工具,是人的思想的直接现实,语言是以语音为……物……质……”
  条件反射跳起来背书的苏愈倾在背到一半的时候,看见了文钰的脸,这才慢慢意识到:这里不是大学课堂,这是文钰大魔王的书房。
  Oh my ladygaga,我刚刚做了什么……
  
  不过文钰没有心思管这个女人刚刚一通胡言乱语,白天的事情自己知道的时候都出了一身冷汗,这女人居然还能在自己的书房睡着?她知不知道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
  “知不知道你这次惹了多大麻烦!”
  得,就知道白天他是没来得及兴师问罪,苏愈倾在心里撇嘴。
  还有文琂,自己明明只派人去回禀了他白天的事情,怎么就连文钰一起来了?打小报告,以后不带你玩了!
  见苏愈倾不说话,文钰还以为她是知道自己闯祸了,认错态度良好呢,于是口气也就好了许多:“这几天不许出府。”
  哈?苏愈倾猛然抬头:“为什么关禁闭!”
  “谁说关你禁闭了。”文钰脸色严肃,扔给苏愈倾一个竹筒,显然是密信一类的东西,“南以晴学艺不精,只知道东西是西窑来的,但是没告诉你,那是西窑皇室的东西!你说你惹到的人是谁?”
  不知道为什么,苏愈倾总觉得文钰的口气有些太过激动,虽然这件事情确实有很大问题,可是她不觉得文钰会这么不淡定。
  又疑惑地看了看文钰,她才沉默着从竹筒里拿出来信纸:西窑皇室赐死后宫女子之毒,嗜血之毒,溃及全身,腐烂而亡。
  她之前的猜测是以为是谁嫉妒自家生意好暗算自己,但是看着一行几个简单的字,苏愈倾很快意识到这件事情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刚刚心里是不是还骂十一不道义来着?”文钰完全猜得到她在想什么一样,“今日我本来就在十一府上,听到你的人来报信,我才跟着一起过去了。”
  不过也幸亏自己在十一府上,不然这女人要瞒着自己这件事情多久?她知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
  苏愈倾缓了一会儿,后知后觉地才意识到,所以文钰大魔王今天那句不许出府,其实是怕自己有危险?所以……他是在关心自己?
  这个念头刚刚出现在脑海,苏愈倾赶紧摇了摇头,是不是和萧踏雪待的时间太久了,那些少女心思开始泛滥了?文钰关心自己?怎么可能,刚刚他还和莞儿在自己这个正室面前好好秀了一大番恩爱呢!
  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苏愈倾非常拎得清,表情也严肃起来:“我一开始觉得应该是同行的不正当竞争,现在看来,事情还要麻烦很多。”
  “现在知道自己惹了多大麻烦了?”文钰从她手里拿过纸条,随手拿了火盆子烧了,“老老实实在府中,不许出去!”
  “我一直都是麻烦不断的。”苏愈倾很有自知之明,“不过我那里,食材不是固定哪家去买,所以如果从卖家入手肯定十分困难,凶手猜不到我会去谁那里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