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个人一走就是七天,急坏了南家上上下下的人。
  等到回了南家一看,苏愈倾惊呆了:好齐的阵势,文琂身边站着王英刘白,王英身边是青杏,另外一边是南晟,后面站着南以晴和易佩瑶,再一侧站着绿竹和思烟。
  文琂一眼看见应芷蔚,眼睛睁的像是要瞪出来:“应……应……”被文钰一个眼神制止,“应是让你们给闯回来了?”
  文钰满意点头,才对着南晟施礼:“前辈,给您添麻烦了。”
  另一边,苏愈倾看着整整齐齐站着的人,侧头首长问好似的跟两边打招呼:“都到齐了?”
  话音未落,已经被绿竹青杏加上南以晴冲过来差点撞个跟头。
  “小姐,你可回来了!”
  “师父,你可回来了!”
  苏愈倾叹气,好吧,我是失踪了两天,可是你们 不能这样啊:“没事啊,我命大,不会有事啊。”
  文琂在一边给了文钰一拳,也凑过啦:“皇嫂,你可算是回来了,不然这三个丫头,都要把我折腾疯了。”
  好吧,他脾气好,自己和他又混的太熟,导致青杏和绿竹如果情急之下忘了尊卑,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南前辈。”苏愈倾安慰地拍了拍文琂肩膀,径直到了南晟和易佩瑶面前,“给两位添麻烦了。”
  南晟和易佩瑶十分贴心道:“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果然是贵人,大家担心你们,又不敢让下人们知道你们的身份,只好大家都聚在这里等你们回来。如今看你们平安归来了,我去告诉厨房准备午膳,好好庆贺一下!”
  这就是给他们留出来空间了,文钰和苏愈倾抱拳:“有劳。”
  江淮当然也是个有眼色的,追着南晟出去:“南老头儿你站住,替你跑腿也跑了,这女娃娃的毒也解了,咱俩的帐也要算一算了。”
  大家一番叙述,原来绿竹和思烟被几个护卫护送回去以后,心里放心不下文钰和苏愈倾,而文琂听说了一路发生的事情,也心下不安,于是索性将翟城的事情交代给一众心腹并太子派的几个文臣武将,就一路追了过来。
  等几个人到了的时候,文钰和苏愈倾刚刚和江淮去了药山主山。
  也好在文琂到了,帮着文钰将那些个秘密送进来的密信一一处理,才没有闹得所有人都知道太子殿下失踪了。
  只是就难为了几个人,等的提心吊胆,几天几夜没睡觉。
  
  翟城之中总要有人坐镇,文钰和文琂两个人已经不能久留,于是第二天一早,一行人就告辞了南家,便踏上了回程之路。
  回程之路甚是顺利,没有伏击也没有追杀,甚至回到了翟城,也没听说太子府和苏家有什么事情发生,风平浪静,可是苏愈倾却心中甚是不安,总觉得像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宁静。
  不过此时此刻她也顾不上许多,因为……
  她的万达就要倒闭了!
  本来文琂留守,还能应付一二,结果文琂也追了过去,万达餐饮的营业额只能用惨淡来形容,苏愈倾回到翟城,刚刚跟着文钰把应芷蔚安排好,连自己院子都没回,就马不停蹄直奔了万达。
  那管事看见苏愈倾来,差点就热泪盈眶:“您可算是来了,再不来,小的要卷铺盖回家了。”
  苏愈倾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听管事汇报将近一个月来的情况,心里想着可不是要回家了,马上就要成亏本买卖了。
  “没事。”苏愈倾听完,“对着管事道,去给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开会。”
  本来觉得马上就要拆伙解散的众人,听说老板娘回来了,早就想快见老板娘一面来安心,开会来的前所未有的积极。
  苏愈倾捡了张凳子坐在众人中间,开始发表演讲。她给自己设定了个人物角色,就演那种励志讲堂的主讲人。
  “我几天之前不在哈,看咱们酒楼经营不太好,我想着你们可能都打算不干了。”苏愈倾言简意赅,“不过呢,之前咱们酒楼那生意红火的样子,你们是看见了的,所以现在我回来了,马上我们的酒楼就还能一日千里地火回去!”
  “相信我的呢,就留下。”苏愈倾口气淡淡的,却极具有煽动性,“想要另投高就的,领了月钱,就可以走了。”
  苏愈倾啪的拍了一张银票在桌子上:“总之,不会少了你们的月钱的!”
  “既然您回来了,我们还走什么!”大家看着桌子上的银票,彻底不再怀疑酒楼的前途了,“我们都继续干!”
  苏愈倾微笑,觉得什么演讲啊,什么煽动啊,都是浮云,还是用银子讲话来的实在。
  不过……
  刚刚她是豪气干云了,但是拍银子拍的真是肉痛啊肉痛。
  大家散会,信心十足地回到各自的岗位干活去了。然而坐在办公室的苏愈倾开始头疼:当老板的就是不容易啊,现在大家是觉得希望满怀了,她自己可是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以前那些营销的花招都用完了,这会儿想要起死回生,总得再找个噱头吧?
  苏愈倾头疼的茶饭不思,晚上回了太子府就往床上一钻,觉得南以晴的药膳没有推广简直就是浪费卖点。于是躺了一会儿的某人,又从床上蹭蹭蹭蹿了起来,开始给南以晴写信。
  文钰过来的时候,她刚刚把信鸽给扔出去。
  “在写信?”
  “恩。”苏愈倾这会儿才觉得累得慌,“报个平安。”
  “听说你没吃晚膳?”文钰已经走进来坐下,“正好我刚刚从文琂府上回来,你陪我一起吃一点。”
  自从苏愈倾见识了文钰的隐藏实力,再加上知道了应芷蔚过世的真相,她早就知道文钰不过就是将实力都慢慢隐到了暗处。自己也不过是有个酒楼,回来就忙的脚不沾地了,他一个太子爷,自然会有更多的事情要处理,估计也是忙到现在才罢休。
  唉,当官啊,就是没,那么简单。
  苏愈倾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问道:“你不去陪母妃吃饭?”
  应芷蔚名义上是请来照顾苏愈倾的嬷嬷,自然不能另开一间院子住主卧,好在苏愈倾院子旁边还有个偏院,于是苏愈倾就打着自己不愿意被打扰的旗号,将应芷蔚安排在了那里。
  “折腾了这么多天,母妃身子受不了,今日早早就睡下了,我明日再去请安。”文钰似乎也是很累的样子,自己慢慢地按着肩膀,“我只想喝点粥,你陪我?”
  好吧,他就是找个饭伴儿而已,苏愈倾心里默默劝说自己,才点点头:“我去问问青杏,看小厨房还有什么食材,让小厨房给你做点清粥小菜。”
  “不用了。”文钰拉住转身就要出去的苏愈倾,“我已经吩咐过了。”
  苏愈倾被拽回来,无语地坐在文钰对面:好吧,文某人总是先斩后奏。
  大概是回到了翟城,苏愈倾就角色意识也已经彻底回归,面对文钰,总是不如在外面的时候觉得自在,而且这一次出去又无意之间知道了当年某些辛密的真相,这会儿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苏愈倾只觉得有些尴尬,倒是文钰主动道:“可能还要委屈你父亲一些时日,我和文琂商量过了,既然苏大人如此费心地为我操劳,我不能辜负他一番心意,只能还装作不知情的样子,继续以前的相处方式。”
  苏愈倾明白他的意思,而且也知道他这样才是正确的。毕竟应芷蔚已经平安归来的事情还是个秘密,文钰对苏家态度有任何一点改变,都可能引起皇后的警惕。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苏愈倾总觉得文钰就是在借机打击报复自家老爹没告诉他应芷蔚没死的事情。
  “我不介意。”苏愈倾道,“而且我们说好的互不干涉,还是有效的哈,我不会因为苏家对你有恩,就挟私要挟你。”
  她倒是赶紧和自己撇清关系,文钰笑的有点无奈,如今他倒是希望苏愈倾能挟私要挟,然而他太清楚,她不会也不屑这么做。
  没办法,是自己错过了她,只能一点一点再追回来。文钰无奈地笑着转移了话题:“总典郭大人的母亲七日以后六十大寿,你帮我备份厚礼,送过去。”
  “哦。”苏愈倾点点头,想着一会儿让青杏去管事那边说一声,按惯例送一份过去就是了,忽然想到一件事,“你是说,郭大人?”
  文钰似笑非笑看着她:“对,就是那位独子被传有龙阳之癖的郭大人。”
  ……
  好吧,不是冤家不聚头,当年这个绯闻,还是自己为了救一个姑娘给传出去的,现在那姑娘还对自己感恩戴德的呢。不过那个郭晋鹏也是个外强中干的角色,连他自己到底为何得罪了太子殿下都没干跟家里说,就屁滚尿流得去了北地。是以事到如今,郭总典都不知道郭晋鹏到底是为了什么被罚。
  思烟已经进来说晚膳备好了,问要不要传膳,文钰点点头,直到粥都摆在苏愈倾面前了,她还在若有所思。
  文钰敲敲桌子:“想什么呢?想着怎么将你那小护卫嫁进郭家?”
  咳咳!苏愈倾一下子被呛到,心想文钰你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然而苏愈倾是何等彪悍的人:“对啊,我在想,如果明日我就把我那小护卫送进郭府,说太子爷听闻贵公子龙阳之癖,心中属意之人就是这一位,竭尽全力帮忙找到了送过来,略表心意,你说郭大人是不是会万分感激?”
  文钰微笑,指指房顶:“我觉得郭大人感激与否不一定,但是你的小护卫现在想要罢工。”
  苏愈倾一边喝粥一边抬头看,果然护一从房顶上到悬着挂下来在门口:“主子,您要是再说这个事情,我,我,我就回家禀告老爷,说,说您……”
  “说我什么?”苏愈倾淡淡一记眼刀飞过去。
  “说您治家有方,是个合格的太子妃!”护一悲愤地翻了回去:为什么主子看一眼我就会怂啊!护一你太,太没有出息了!
  苏愈倾微微一笑,看向文钰:“他被安抚好了,那么我们讨论一下,我是直接给老夫人送过去呢,还是给郭夫人送过去呢?”
  文钰:……
  嘴上玩笑,苏愈倾心里却是已经有了无数个想法——果然天无绝人之路,以前的时候因为自己的身份,她也不太愿意跟达官显贵有所交集,不过事到如今,她也就顾不得许多了,如果能让郭总典母亲的寿宴在万达酒楼办,那何愁没有生意来?
  至于如何才能吸引到郭家人,苏愈倾微微一笑,那不是还有一个文琂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