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连家小姐的葬礼在上午十点钟,现在已经十一点了。”云鹤站在门外忐忑地说道,他实在是不愿意叨扰总裁,毕竟他的奖金都在总裁手里,可是不叨扰的话,他还真怕总裁的行程单会有变,到时候总裁埋怨的又是自己。
“知道了。”邱廷翼淡淡地说道,随后便准备抬步走了。
“邱廷翼……”洛嘉睁开了眼虚弱无力地唤着邱廷翼的名字。
“洛嘉,你醒了?”邱廷翼顿了顿,转过了头不敢相信地说道,医生不是说没有一两天是没法醒过来的吗?
洛嘉点了点头,脸色苍白如纸,连樱红的唇也染上了白色的无力感,看着让人一阵心疼。
“你是要去参加连温的葬礼吗?”洛嘉迷惘地问向邱廷翼,眼皮无力地耷拉着,似乎下一秒就要阖目了。
“是。”邱廷翼蹙着眉头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也没法隐瞒了,便老实地回答着。
“我也想去……可以么?”洛嘉泪眼朦胧地看着邱廷翼说道,一双眼眸中布满了星光与渴望。
任谁看到洛嘉这么极为可怜的模样,都不会拒绝洛的请求的吧?
“不行!”邱廷翼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如今你的身子还很孱弱,你需要躺在床上好生休养着,关于连温葬礼的事,你放心交给我好吗?我一个人去处理就可以了。”邱廷翼继续说道。
他之所以不让洛嘉去,不仅仅是因为如今洛嘉的身体状况,更重要的是,他怕洛嘉因为见到了连温的照片而忽然幻想症发作,最后又休克了。
“邱廷翼,我真的很想去,你就答应我这一次……好不好?”洛嘉深深地叹了口气无力地说道,眼中的星光越发闪亮。
她希望找到自己的真正的病根,也希望去看看连温究竟死了没有。
看着洛嘉那一脸恳求的模样,邱廷翼不禁蹙紧了眉头,说实话,他作为洛嘉的男人,自然是希望给她所有她喜欢的,也希望放手让洛嘉去做自己真正喜欢做的,只是……洛嘉太倔犟了。
“洛嘉,你……真的没法去,你的身子太弱了,我也不希望你在外面受凉受冻。”邱廷翼略显懊恼地说道。
他不喜欢拒绝洛嘉,更不喜欢看到洛嘉这般失魂落魄的神色。
“邱廷翼,算我求你了,还不行么?”洛嘉依旧没有放弃,背脊挺直着,充斥了倔劲,大有一种誓不罢休的感觉。
邱廷翼看到洛嘉这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不禁狠狠地揪在一起,洛嘉伤心的时候,他也会伤心,洛嘉难过的时候,他也不会好过,洛嘉是他的一切。
“好……”邱廷翼垂着眸无可奈何地说道,他永远都输在了洛嘉的倔强上,也永远看不得洛嘉伤心悲痛的模样。
“邱廷翼,谢谢……”听罢,洛嘉倏尔扬起了一抹格外温暖的笑容说道。
“起来换衣裳吧!”邱廷翼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略显无奈地说道。
洛嘉赶紧坐起了身子,因为身子孱弱的缘故,洛嘉走每一步都很是艰难,在邱廷翼的眼里,就是洛嘉走得太慢了,可即便就是这么慢,洛嘉走了一会儿却马上出汗了。
“不用穿太正统的衣裳去,今天外面也下大雨了,怎么温暖怎么穿。”邱廷翼十分霸道地说道。
洛嘉无语地翻了翻白眼,这可是一场庄重葬礼,她再如何恨连温也不能太过随便吧?这让别人知道了,指不定会说些什么不好听的呢?
“总裁,我们真的没有时间了。”云鹤还在催着,如今云鹤的脸色很是多彩,满脸的懊恼与烦闷。
他撞到这样一个宠妻狂魔的总裁上司是他今生最倒霉的事了。
“继续等!”邱廷翼十分蛮横地说道,语气中有着执掌苍生的气势。
云鹤烦闷地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待在病房门外,只能干着急。
最后洛嘉换了一身黑色长风衣,内穿一个长袖的黑色毛线衣,因为洛嘉不常穿黑色正统的裤子,便就找了个黑色的牛仔裤套了上去。
“邱廷翼,我穿牛仔裤去参加葬礼是不是不太好?”洛嘉走了出来十分纠结地说道。
“哪里不好了?反正连温真死还是假死都是个未知数,我们何必那么认真地去参加?”邱廷翼嗤笑了几声说道,与其说连温的生死是个未知数,倒不如直接定论,连温的确没有死。
再说了,如今他们与连氏誓不两立,何必穿着那么重视却只为了尊重他们?
“也对……”洛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回答道,随后便就披着头,一身黑色着装就准备出发去了。
邱廷翼一打开病房门,云鹤就马上做出了一副哭丧的脸迎了上去。
“总裁,我们已经迟到一个半小时了。”云鹤指着手表无奈地说道。
总裁向来就是个守时守点的时间观正统的上司,除非说总裁本就不重视或者说不在乎这次去连家小姐的葬礼的行程。
“要不我们再坐个半小时,凑个两个小时再去?”邱廷翼邪笑了几声说道,言语泛着冷意。
“别别别……总裁,我们马上就可以出发了,你刚才就当我在说屁话。”云鹤立刻汗道。
下午总裁可是还有个集体会议的,到时候总裁迟到了,那些个股东吃了总裁的亏之后,一定都得找着他的麻烦啊!真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虾米啥都没得吃!真是惨!
三人上车之后,邱廷翼便冷冷地看着前方,一身的戾气与狠冽,面上已经刻上了“生人勿近”的牌子了。
而洛嘉则因为方才醒过来,所以并没有那么清醒,便在车上小睡休憩着,邱廷翼特意让云鹤开慢点,让洛嘉好安心在路上睡会儿。
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邱廷翼皱着眉头考虑着,连氏向来是印邱集团的合作伙伴,印邱集团的那些股东们说的不无道理,失去了连氏这个合作商也就很有可能失去几十亿的合作项目,可是连温欺负他的女人,甚至拿出了这样阴险毒辣的把戏来捉弄他与洛嘉,就这一点,他不可能不打压连氏,也不可能再与连氏合作。
开着车的云鹤看着镜子里的总裁又是一副冰山模样,不禁撇了撇嘴,像总裁这样恋爱中的人不应该柔和似水吗?难不成和洛嘉吵架了?没道理啊?洛嘉这么虚弱,一副羸弱欲倒的模样,总裁怎么忍心与洛嘉吵架啊?
“认真开车!”邱廷翼朝着呆怔地云鹤冷冷地说道。
云鹤回过了神来,不禁撇了撇嘴,直视着前方认真开车去了。
连氏家大业大,在豪门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书香世家,曾经繁华得甚至赶超了邱家,可是这次连温的葬礼却过于平凡,一座小小的教堂,三五个家族亲戚,还有一群沉郁的演员,仅此而已。
邱廷翼下了车,洛嘉也走了下来,洛嘉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挽着邱廷翼的手,两人便挺身阔步走进了教堂里,邱廷翼身上的那一种与生俱来的戾气任谁也无法忽略,那些人一看邱廷翼来了,立马不禁疑惑地看向了他。
连氏的主人便是停驻在邱廷翼正前方白发苍苍的老人了,这个老人叫做连军,是连温的爷爷。
老人身旁站着一位妇人,那便是连温的母亲了。
邱廷翼直直地走向了连温的肖像前,看着教堂正前方的死者的肖像,不禁勾唇笑了笑,看得身旁的人不禁胆颤。
这是在教堂,所有人都在放声大哭,而唯独邱廷翼一人嗤笑,这不尊重死者的态度不禁让连军气愤。
“连温真的死了么?”邱廷翼扭过了头朝着连军轻蔑地说道,眼眸中的怀疑不多不少,让连氏的人不会觉得太过分,也不会让旁人觉得太虚假。
“邱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连军忍着怒气说道,一张脸已是被气得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