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无论方灵均怎么封杀,你都是无所谓的?”褚继然又脱口而出一句让顾长安鄙视的话。
看着顾长安的小白眼,褚继然知道自己问出了什么话之后,假装咳嗽几下给掩饰一下自己的尴尬。
现在距离顾长安退出娱乐圈已经一年的时间了,在这一年里,对于顾长安来说,不过是知足常乐一世长安的一种状态,平平凡凡,有时候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东西而奋斗,但是并不影响她悠闲的小日子。
当然,如果身边少了几个时不时叫她嫂子的家伙就更好了。
自从罗轩以工作为名加了顾长安的微信之后,就将她拉进了他们京都五少的后花园这个微信群里,之后,顾长安就发现自己是掉入了狼窝一样。
因为,这个群里,加上她一共是八个人,褚继然,薛流云,薛流墨,云天澜,冷霜烈,罗轩和容言。
这其中,有五个人被她坑过,每人坑了一百万。
还记得当初顾长安第一次进群的时候,她还没搞清楚这个群到底是什么鬼群的时候,薛流云阴阳怪气的文字就开始飚出来了。
薛流云:哟,传说中本大爷的小师叔来了啊?
顾长安一看到这个,就知道她薛振国徒弟的马甲已经掉的一干二净了。不过她是不会那么容易就被薛流云给压制的。
顾长安:不敢当,本人学医,不从军。
薛流墨:薛流云别以为你是我哥就能抢我的小师叔,哈哈,从小到大总算是有一个我有你没有了,太开心了。
顾长安:薛流墨,你个师门叛徒!
薛流墨:泪奔,小师叔,我做错了什么?
薛流云:你他妈的是个西医,果然叛徒,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薛流墨:继续泪崩。
顾长安:罗轩,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现在顾长安还不知道自己被罗轩给耍了,那就真的是白痴了。
顾长安打完那句话五分钟后,罗轩没有回复,于是,顾长安退群了,并且将罗轩拉入了黑名单。
简单干脆!
“长安长安靳天王又有新动作了!”刘离兴奋地跑到顾长安面前,蹦蹦跳跳地像个十八岁小女生一样。
顾长安听到这话顿时拉耸着脸无奈地说道:“你不是褚家军么?关心天王粉家的事情干嘛啊!”
“不是啊,是烟火阑珊工作室发布消息说,靳天王准备要发新专辑,不过这次的新专辑,面向全社会征集词曲,要求只有一个,全部是古风的。”刘离作为一个中文系的人,绝对是古风的爱好者,并且,刘离当初也是写古言小说发家的啊。只是可惜的是,她的水平有限,写不出古诗词那种古典风韵,不过她不行,顾长安刻意啊。
“长安”刘离的语气阴阳怪气地,“长”是第二声,“安”是第三声,还用那种很恶心的语气说出来的。
顾长安搓了搓手臂上根本不存在的鸡皮疙瘩,压抑住自己想要掐死刘离的冲动,咬牙切齿的说道:“好好说话,不然我就动手了。”
“哎呀,你不是会古琴么?要不……”
“不要!”
这么多年的好姐妹不是白做的,刘离一张嘴顾长安就知道她会说出什么话来,现在看来,果然没什么好事。
“我的琴在我师父死的时候砸烂了,你亲眼看着我砸烂在他的墓前的,所以,不要让我再弹琴。”
她在师父墓前砸掉了那把桐木琴,不是什么效仿伯牙子期的附庸风雅,而是因为,她师父死的前一天,想听琴,她抱着琴去了医院,却仅仅见到了师父的尸体,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而因为师父想要隐瞒她的身份,就算到了医院,也被保镖带走了,她不能出现在薛家面前。
所以,那把琴,是师父头七之后第一天,她一个人出现在墓前,给师父弹了一曲师父说是师娘最喜欢的广陵散,然后将琴砸掉了。
而刘离并不知道真相,只是以为她因为师父死后心灰意冷而已。
不是的,她只是后悔没有为师父弹奏那最后一曲,那是她这辈子永远的痛。
或许,再过一个月,《医者不自医》的大结局上传的时候,刘离会明白的,但是,她现在没法说。
鬼使神差的,顾长安翻看了烟火阑珊工作室的微博,大致了解了靳清泓的专辑事宜,这也间接导致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脑海里冒出来一个个的古风故事,最后一个画面,却是她抱着桐木琴跑向病房里的场面。
等顾长安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枕巾全部湿掉。
她到底要不要去重新把琴拿回来呢?
首先,她没有一把琴。
顾长安发现,自己过了最开始的那一段水逆期之后,好像最近运气还是不错的,云游仙书的画册打开了她另一个世界的大门,而云游仙书的剧本也让她第一次尝试到了当编剧的成就感,毕竟是当初第一份实习工作,虽然总是被坑,但是她并未放弃。
再来就是,淑石传出版已经开始启动,画册很快也要开始了,至于以后有没有影视形式的作品,那就要看市场的反应了。
总之,离开了娱乐圈的顾长安,似乎在网文圈混的风生水起的。
而不知道是不是师父感受到了她昨晚的梦,今天感叹自己没有一把好点的琴的时候,薛从航来电话了。
“家父在世之时,曾经定做了一把琴,之前我们都不知道,做工的师傅送琴过来的时候,说是家父定做给他的徒弟的,我想,应该是给你的,我是今天给你送过去,还是我们直接在医院见面?”
薛从航这种医痴,自从妻子车祸去世之后,开始以医院以及医院后面那座山为家,整天只知道潜心医术,估计只有薛流墨才知道,他这是麻痹自己而已。
“去医院吧。”
师父,定做的琴。
这算是瞌睡了送个枕头过来,还是师父在冥冥之中早就为她做下的决定呢?
顾长安来到了薛氏综合医院,跟着薛从航指派的小护士来到了薛氏综合医院的后山。
看着周围世外桃源一样的环境,顾长安知道,这里是师父以前建造的地方,她小时候百分之八十的时间,都在这里。里面种满了草药,充满了薛振国的痕迹。
熟门熟路地来到曾经薛振国的药房,却看到里面方面了草药的架子前面,一个身穿青衫的男子在整理着架子上的草药。
顾长安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人,她知道那个不是她师父,不过还是轻轻地叫了一声“师父……”
薛从航听见声音,回过头看到的便是顾长安站在那里哭的样子。心下也知道顾长安想起了什么。他和他父亲一样,在这间药庐的时候喜欢穿长衫,顾长安估计是把他当成他父亲了。
薛从航做不出那种过去抱抱顾长安安慰一下的事情,只能轻轻咳嗽一声,并且用中气十足的声音吼道:“臭丫头,还不过来帮忙!”
“是!”
顾长安反射性地回答道,并且冲过去开始帮忙切晒干的草药。
“你这手艺看来有些生疏了啊。”薛从航为了调节气氛,直接吐槽上了。
“很久没有切过了。”顾长安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手上的工作却并没有停止,并且手感回来了速度也将加快。
薛从航听自己的父亲说过,顾长安虽然不是学医的料,但是她的记忆力很好,因此很多草药的用处她记得比一般初出茅庐的医生要好多了,算是很有潜力,也比较努力的人,所以哪怕医术不精,但是该有的知识她基本上都具备。
而让薛从航比较担忧的是,现在的中医已经很多人都不看了,要不是薛家综合医院的名头在外,他恐怕也是只能窝在药庐里了。
他现在的任务,是多找几个愿意学习中医的人,将自己所学倾囊相授,这样才能将他父亲的一手医术传承下去。
顾长安切完了之后突然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师兄,我的琴呢?”
薛从航放下手中的草药,拍了拍额头,笑道:“我都差点忘了,在你房里,你去试试好不好用。”
顾长安走进自己之前的房间,看见里面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动过,估计有人定时来打扫,里面灰尘也不多。
顾长安走到桌子边上,将盖在琴上面的绸布掀开,一把崭新的古琴静静地躺在那里,琴上刻着两个篆体字,流莺。
流莺,这是她曾经和师父戏言的时候起的名字。
“丫头,为什么要叫流莺?人家的琴都叫什么九霄环佩啊,绿倚啊,凤鸣啊,流莺不是一种鸟么?你见过?”
“我觉得很好听啊,流莺虽然是一种鸟的名字,但是据说它的叫声很美啊。”
“你听过?”
“就是没有才会好奇嘛!师父你不会后悔了吧?”
“你师父我是那么不靠谱的人么?”
“呵呵,师父,你不靠谱的时候多了去了,你以为你那些黑历史我会忘记么?我可是过目不忘的!”
“怕了你了,臭丫头。”
想着想着,一直行云流水般的曲子便开始从指尖缓缓流出。
广陵散?薛从航听到这曲子也愣了一下,之前他父亲去世头七后一天,他曾听墓园的人说,有人在他父亲的墓前弹琴,如果他没听错的话,墓园工作人员给他录下的曲子,就是这一首广陵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