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这里的酒都可以称得上是好酒,自然,那个精致的小坛中所盛装的一定是上等中的上等。林森虽然看着蝶儿入神,但是他也略感到了蝶儿的眼神,他见蝶儿正在看着别致的酒坛,自然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
林森问道:“尚不知姑娘的芳名?”
蝶儿道:“小女姓方,单名一个暖字,若大侠不介意的话,可以称呼我为蝶儿。”
“蝶儿?”林森说道:“好啊。”
蝶儿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可是她并没有对林森点头,而是对着那坛酒点头。不过,林森并不介意。因为爱酒的人并且还能酿得如此好的酒的人,他们早已将自己与所酿的酒融为了一体。他们认为,对酒的尊重,就是对自己的尊重,对酒的赞赏,也就是对酿酒人的褒奖,所以,见蝶儿没冲自己点头,而是冲着自己酿的酒点头,其实林森的心中是极其的高兴而且痛快。
林森又道:“你喜欢喝酒?”
蝶儿点头,道:“天下酒多,可是美酒就少,我感觉在我面前的这坛酒的确是美酒。”
林森顿时大开了那坛子的盖儿,顿时,一股浓郁的沁人心脾的酒香回绕在蝶儿的鼻间,她陶醉了,她陶醉于酒的样子更加迷人。
蝶儿陶醉于酒,林森也沉醉于她的姿色之中。
林森并没有先开口说话,因为他现在只想说蝶儿的美,象蝶儿夸赞自己的酒一样夸赞蝶儿的姿色。
蝶儿见林森心神不宁的,于是又问道:“大侠,难道你舍不得这坛酒?”
林森眨了眨眼,对蝶儿笑了笑,道:“不是舍不得,而是我在想,姑娘深更半夜来此,果真是为了尝我的酒这么简单吗?”
蝶儿太美,太美的女人是让人害怕的,尤其是在美中还会故意放出那么一点妖媚的女人。林森虽然被蝶儿的姿色所迷,但是还不至于迷惑了心志。他清楚在陌生人面前不知所措会有的下场,所以他的心一点儿也不糊涂。
其实,林森刚才直勾勾地看着蝶儿,一是蝶儿真的吸引了他,让他值得这样去看,二则是他在思考着蝶儿真实的来意,因为对一位陌生人句句都是赞赏,真的叫林森有些不敢去接受。
听了林森的话,蝶儿顿时一怔,因为她并没有想到林森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会这么大,并非是表情上的转变,而是在言语上的转变。其实话中藏话,不论是谁听了,都是感觉很不舒服的。
不过,蝶儿的样子并没有因此而有所转变,因为她知道,倘若自己真的变了模样,那么就真的告诉了林森,此夜来访,并不是真的是为了讨杯美酒。
蝶儿笑道:“那么公子的意思是……”
林森道:“蝶儿不要误会,我知识觉得一位姑娘深更半夜来到这偏僻的地方,总是有些不太正常。”
蝶儿道:“没错,其实我来这里是为了找一个人的。”
就在蝶儿说话的时候,林森便已经将酒斟到了蝶儿身前的完里,满满的一碗,散出的酒香也是浓郁的。
林森诧异,下意识地想到了躺在自己家中的异狼。因为异狼是一个人,而且还不是中原人,更重要的一点是,他是一位江湖人。所以,这样的人,很容易得罪人或者是施恩于人,所以会有一些人找他。
蝶儿的确是来找异狼的,异狼施恩过蝶儿,可是蝶儿找他并非是为了报答他的,不仅不是,反倒是要来伤害他。这样的女人很歹毒,然而她在林森的面前却很温柔。
蝶儿并没有迫不及待地喝下那碗酒,因为她很明确,找人对自己而言更为重要。
蝶儿见林森不语,于是说道:“怎么,难道有人来过此,你知道我要找何人吗?”
林森勉强地笑了笑,他并没有急于说在自己的舍下还躺了个人,他没有把异狼的样子描述出来,因为异狼是从荒野岛而来,衣着上于本土中人有所异,所以异狼的样子是很容易辨认的,他怕蝶儿真的是来找异狼,而且还是对他不怀好意,所以,林森只是说道:“怎么会,我与姑娘仅仅是初逢,又怎么会知道姑娘是找谁人而来的呢,姑娘真的会开玩笑。”
蝶儿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那么你看没看到过一位个子不高,衣装朴素,而且象是个外地人来过这儿?”
听后,林森猛然一慌,其实蝶儿也知道林森会慌,因为她已经知道异狼就在这里。
因为就在蝶儿离开柳贾聚钱庄的时候,便急匆匆地走向这里找异狼的,但是很巧,她那时正看到了宋雨燕正扶着异狼走进了这里。当时,她之所以没有打扰宋雨燕,把异狼带走,只是那时她并没有看到异狼手中的刀,所以她当时在暗中窥视着这一切,想见机行事。
但不巧,刚才宋雨燕在回来的时候,蝶儿看着她手中拿着寒刀,固然,待宋雨燕与林森进屋不久,蝶儿就急着敲起了门,准备着进行着她心中的计划。
这时,蝶儿见林森有些惊慌,便说道:“莫非郭公子见过此人?”
林森的表情太明显,蝶儿的眼神也太刁,所以林森不得不承认自己见过异狼,但是,他又不知道蝶儿与异狼到底是敌是友,固然,他不能贸然地却说异狼正在自己的家中。
林森只是笑了笑,点了点头,但是他并没有急着说话,蝶儿也没有表现的很着急,象是迫不及待地去追问他,因为她已经知道,异狼就在隔壁,而且寒刀也是在隔壁。
蝶儿轻声问道:“那么他现在在哪里?”
林森道:“可我不能断定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蝶儿道:“那样的打扮我相信天下间只有他一人。”
林森急道:“那么姑娘与他是什么关系呢?”
林森的话不禁给了蝶儿可称之机,他此话也无疑于此地无银三百两,告诉了蝶儿,异狼真的是在这里。不过,林森并不认为自己这有些唐突的问题问的有什么不妥,因为这样的问题,他认为自己是早晚都要问的。
蝶儿的回答倒是也出乎了林森的预料,因为她并没有回答林森的问题,按理说,这根本就是一个不需要逃避的问题,然而蝶儿却逃避了,这也无疑于暗示了林森,自己对异狼的不利,即使蝶儿此刻笑的是那么甜,那么的友善。
有心计的女人的笑容通常都上搀假的,她笑的越深,也就把自己所掩埋的越深。
蝶儿道:“我想我没有必要告诉你太多,我仅仅是找我想找的人。”
林森道:“我想你有必要让我知道你们的关系,这也取决于我告不告诉你他的行踪。”
蝶儿道:“看来你真的知道他在哪里,只想告诉你我找他并非有恶意。”
林森道:“可是你的笑容和当提起他时的口气,似乎已经说明了你对他有恶意。”
蝶儿哂笑道:“郭公子谨慎了,可是你想错了,我们是朋友,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朋友。”
听后,林森不语,他只是低头沉思,一位女人,深更半夜到一个陌生人家而且还要找人,更重要的是,她没有拘束,表情流露的是那么的自然,这样的女人是可怕的,她说的话也是要令人三思的。
就在林森沉思之时,蝶儿突然又说道:“我来时,看到隔壁的那间屋子是亮的,对于一位在很荒僻地方作生意的人而言,这么晚了都不熄灯,似乎很不正常。”
听后,林森已经不用在沉思是否应该把异狼在自己这里的事情如实说给蝶儿,因为他听得出来,蝶儿刚才的言外之意便是已经知道了异狼在自己这里,而且她的出现是很有目的的,想此,林森不禁心中一凛。
看似娇弱的女人,要么真的是很软弱,成不起大事,要么就是成服很深,让人感觉到她很不容易去接近,蝶儿给林森的感觉自然就是后一种。
不过,林森还装作是若无其事的样子,的确,本来就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本来蝶儿就没有道破异狼是在林森这里,所以林森也没有必要表现出自己的小聪明。在聪明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聪明,表现出自己是多么的会分析问题,其实这样的人并非是聪明的,反而可以称之为愚蠢。
林森并非愚蠢,所以他此刻不会表现出自己有多聪明。
林森道:“是吗?我倒不这么认为,因为谁家都有休息晚的时候。”
蝶儿点了点头,道:“的确,但是也很巧,不知道屋子里是否有其他的人?”
林森道:“我想这个问题也没有必要告诉你。”
蝶儿笑了笑,道:“看样子郭公子真的是不相信在下了,不过,我只想告诉你,那个人的确是在下的朋友,我也是他在中原唯一的朋友。”
但是,无论这会儿蝶儿怎么说,林森都是会不相信蝶儿的为人,的确,当有时候认准了什么的话,那么真的就很难再改变了。
林森这时很坚决地说道:“只不过我现在并非知道他在哪儿?”
蝶儿道:“既然郭公子不愿意说,小女也不好再勉强了,深夜来访,真的是打扰了。”
林森客气道:“哪里,哪里,方姑娘远道而来,不如在我这儿小啄几杯,为何这么急着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