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狼,袁异狼,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宋雨燕紧紧地摇晃着异狼,但是此刻,异狼似乎一点知觉都没有,否则他不会还是象喝得烂醉如泥趴在桌子上的。
林森此刻就好似一桩木头一样站在宋雨燕的身旁,呆呆地看着异狼,一会儿有看了看寒刀,他的脸没有半点儿恐慌的颜色,他似乎分析出了什么,否则的话,他是不会这么淡然的。
宋雨燕心急如焚,再看林森站在了一旁象个没事儿的人似的,这也不免叫她有些气愤,于是转头对林森说道:“还站在那里干什么,他怎么了?”
林森道:“我想他没事,这把刀还在就意味着他没事儿。”
“蝶儿,蝶儿……”
果真让林森说着了,他的话音刚落,且听异狼的口中在不停地喃喃着蝶儿的名字,虽然声音很小,但是宋雨燕却听得甚为清楚,也因此,刚才她那提进嗓子眼儿里的心又放了下来,长叹一口气,但是依旧没有使她的内心平静下来。因为这件事对她而言,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让宋雨燕担心,却叫林森感到有些害怕。
“林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宋雨燕焦急地问道:“怎么会这样?”
林森道:“我说的果真不错,那个蝶儿真的不是用心在爱着异狼,她是有目的的。”
宋雨燕依然是很不理解,而且她对林森的话依旧是极其地置疑,因为她依然沉醉在刚才蝶儿与异狼的相逢中。他们所说的每一句话,都能深深地打动宋雨燕。
宋雨燕道:“怎么可能,准是蝶儿不想让异狼受到牵连,她才会把异狼弄晕,自己去处理她刚才所说的事情了。”说着,宋雨燕的心不禁揪成了一团,此刻不再是为异狼担心什么了,而是在为蝶儿心悸,于是便又匆匆地对林森说道:“林森,蝶儿现在能在哪里,我们是否应该去救她,她是不是会有危险?”
林森摇头,他很自信刚才自己的分析,于是说道:“我想她现在很安全,我有种预感,异狼要有麻烦了。”
话语刚落,异狼就好似诈了尸一样坐了起来,他的目光很呆滞,但是他的头脑却是很清醒的。宋雨燕见到异狼醒来很高兴,但是林森的脸显得更加难堪了,在他的眼中,倒是很希望异狼不这么快地清醒过来。
异狼醒来,很清醒地看了看林森,又看了看宋雨燕,也看了看桌子上那把刀锋雪亮的寒刀。可是,他所看到的这一切似乎都令他感到犹为的失望,因为他并没有看到自己在睡梦里都在牵挂着的蝶儿。但是,当他清醒后第一眼并没有看到自己所爱的人,此刻他内心之中那股强烈的失落感是可以叫他疯狂的。
尚未等宋雨燕开口对异狼说什么,异狼象个僵尸一样狠狠地抓住了宋雨燕的双臂,并且很用力地摇动着她的身体,宋雨燕见异狼象失了魂魄一样,一时被吓的瞠目结舌,木讷地站在了那里,任由着异狼那无所顾忌地摇动。
异狼道:“蝶儿呢,蝶儿去了哪里?”
宋雨燕平生第一次见到有人发狂,她无语,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现在她所能做的,只能是下意识地摇着头了。
林森在替宋雨燕心惊,于是他狠狠地对异狼说道:“你在干什么?”
听到林森的话,异狼才意识到刚才对宋雨燕是那么的无礼,于是异狼便松开了手,很失落地说道:“对不起。”
宋雨燕听到异狼向自己道歉,她的内心也一下子平静了许多。见异狼那两颗失落的眸子,不禁也叫她心酸一阵,因为她看得出异狼对蝶儿的爱,固然,她也很理解待异狼清醒时看不到自己所爱的人那一时的冲动。
转瞬,异狼又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那份忐忑与激动,于是又冲着林森说道:“蝶儿呢?她怎么会走,我要去找她,她有危险,对,她……”
说着,异狼便急匆匆地向门外跑去,当他刚向前迈出一步,却被林森给拦了下来,林森看得出异狼对蝶儿的深爱,正因为如此,林森才要阻拦他。
“你知道她现在在哪儿吗?”林森似乎显得很冷静,道:“你要到哪里找她?”
异狼道:“天涯海角,我一定要找到她,我不能让她有什么危险。”
林森此刻不由得两声轻笑,似乎是对异狼不解人事的嘲笑,但是异狼并没有察觉到什么,因为,此刻他那颗纷繁的内心也促使不了他再关注什么人了,他只是呆呆地望向门外,他的脑子里都是蝶儿,想得则是怎样才能找到蝶儿。
林森说道:“你就那么相信她,你就不害怕她害你吗?”
听后,异狼不由得一怔,说道:“什么?”
外面的风此刻不知是犯了哪儿门子的邪,顺着开着的门卷了进来,异狼下意识地回转过头,不过,他并没有留意到身后的宋雨燕看着自己那焦灼的样子,而是注意到了放在桌子上的那把有些向外四溢着寒气的寒刀。
寒刀就如异狼的命一样,固然,他不论走到哪里,都是不能丢下刀的,因为,倘若一个人丢下了自己的命,无论他想走到哪里,都是走不到的。
于是,异狼拿起了寒刀。
当他把寒刀拿起的那一刹那,顿时,他变得安静,不再那么冲动,因为在刀下放着一封信,也正是蝶儿刚才在手中夹着的那封信。不过,异狼看到信之后更加的感伤,因为他知道这封信是蝶儿同自己道别的信,他不忍去看,因为他好怕自己承受不住信上的文字给予自己带来的痛楚,然而,他却不得不看,因为他迫切地想知道,蝶儿到底想对自己说什么。
刀一挥,顿时信封向两侧而去,异狼手一伸,那封信一下子飘落到异狼的手中,此刻,异狼的手在颤动,他拿信的那只手要比他握刀的那只手颤动的厉害的多。
有风,异狼一只手抓着信,信在动,不过,异狼看得清楚信上的文字,而且每一个字他都不舍得丢掉。
“异狼大哥,感谢上苍让我们相识,谢谢你多次对我的相救,这份恩情蝶儿铭记。可是蝶儿出身青楼,青楼已倒,我也得罪了不少的豪门公子,他们抓去了我的妹妹,我不得不去相救,我也不想让你陪我涉险,此去不知道我们是否有再见的机会,总是不论怎样,记得从前就好。
——蝶儿”
异狼含着眼泪读过了这封信,他的内心感到了隐隐的疼痛,象镇扎过一般的疼痛,好比心七零八碎了一样的疼痛,就在他百般痛苦,头脑恍惚之间,他突然看到了信的背面。信的背面画的是一张地图,这张地图是古城的地形,一个地方是他现在所在的方位,另一个地方则是野竹林。
登时,异狼变得极为清醒,他是因为有了目的而清醒,也上因为蝶儿而清醒。他知道蝶儿准是去了地图上所指的野竹林,不过,他没有想太多,因为他只想去救蝶儿,所以他也不会想太多,于是他赶忙将信折好,放进了衣兜里,便又向外跑去。
这次异狼又被林森给拦住了。
其实异狼在读信的时候,林森一直都紧贴在异狼的身后,所以,他也看到了信上的内容,也看到了在信的反面所画的那张地图。正因为他看得清楚,所以他才会去阻拦异狼,因为蝶儿这个人一直让林森所怀疑,这封信也叫林森所怀疑,蝶儿的做法更叫林森所怀疑。
林森道:“你要去哪里?”
异狼道:“野竹林。”
林森道:“去救她?”
异狼已不愿意再与林森罗嗦了,他只想快些,争取跟上蝶儿,好保护蝶儿,固然,他不再想多说一句话。他点了点头随之又上前了一步。不过,他刚一踏前,却又被林森的手狠狠地给抓住了。异狼这时回视了一眼林森,他不理解林森的做法,但是总是他极其的生气。
异狼怒道:“放开。”
林森说道:“我不允许你去,信中有诈,倘若她真的不想让你涉险的话,那么她为什么会把这张地图留给你?”
异狼根本就不会顾虑那么多,他更不想去想那么多,他知道蝶儿将有危险,需要自己的帮助,于是他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说了两个字:“放手。”
林森不畏惧异狼,因为他想要救异狼,他知道异狼单纯,有情,所以他要拦住异狼,不想让他中自己所心爱女人所设下的圈套,所以,林森没有松开他的手,反而是越抓越紧了。
宋雨燕此刻也有些骇然,因为他此刻看到异狼回头看林森的眼神,象是仇人一样的目光,宋雨燕也不知道林森为什么要阻止异狼,她反倒是认为林森很奇怪,因为她一直很相信刚才所看到的蝶儿是真实的蝶儿,她认为蝶儿是爱着异狼的,就如同异狼爱她的那种爱。
宋雨燕道:“异狼,我跟你去救他。”
异狼冷冷地说道:“我不想牵连你们,我只要一个人去。”
说着,异狼又要向前,可是这时他却向不了前,因为林森抓他太紧,紧的叫异狼再上前一步都有困难。
林森道:“谁都不许去,这明明是个陷阱,蝶儿是冲着你的刀而去的。”
“刀”是个让异狼极为敏感的字,一提到刀,他又想起了母亲所对自己的叮嘱,不能有人看到这把刀,即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行,现在林森与宋雨燕都看到了这把刀,而且林森还主动地提起了这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