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凤凰道:“我只是在想。”
西门豹问道:“那你想到了吗?”
铁凤凰道:“想到了一点儿,但是不知道对不对。”
西门豹道:“那不妨说来听听,或许在我们之间真的会存在心有灵犀呢。”
铁凤凰笑了笑,不过,她的笑颜已经不象刚才那么甜了,反倒有些苦,因为她猜到了那件事情的严重性,严重的让自己笑也无法很洒脱地笑出来。
铁凤凰道:“难道你是想让我协助冷星月去对付黎月雏?”
西门豹摇了摇头,道:“对付黎月雏,冷星月一个人绰绰有余,我说过,天下间不仅剑可以杀人,有的时候,用情更是容易让人毙命,而且用情杀人也更为的残忍,也更加的奏效。黎月雏对冷星月有情,所以冷星月若真的恨黎月雏,她一定会轻而易举地杀了黎月雏,而且还能很顺利地从他手中得到《飘香秘籍》与飘香剑,倘若你从中协助,反而会显得多余。”
铁凤凰问道:“你觉得冷星月真的能狠下心去,你也曾说过,可是她不还是没有达成你的心愿吗?”
铁凤凰的话也一下子刺到了西门豹的心坎中,他显出了几分失落与沮丧,这也难怪,西门豹从来就没有想过冷星月会完不成自己所交代的任务,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冷星月经两个月来的江湖之旅,她似乎同以前判若两人。
于是,西门豹说道:“说来也奇怪,冷星月这次回来跟换了人似的,她似乎在怀疑我什么,对了,可能是因为她看到了红妩娘身上的胎记,那块儿对她的影响很大,你是女人,那么你认为冷星月现在会怎么想呢?”
的确,有的时候女人是最了解女人了,女人的心思并非是男人可以猜得透,或许最了解女人的终归还是女人,其实,西门豹一见到铁凤凰就想问这个问题了,只不过刚才只顾着想让铁凤凰帮自己做事,所以就没有问,刚才,铁凤凰说的那句话,反倒是提醒了西门豹了。
铁凤凰问道:“什么,冷星月看到了红妩娘身上的胎记?”
西门豹从来没有想过铁凤凰听此会有如此大的反应,这也让西门豹感到更为不安,因为一个与此事毫无关系的人听后都有如此大的反应,可见这件事情对冷星月的打击到底会有多大。西门豹本以为看到胎记没有多大的事情,对自己再去利用冷星月也没有多么大的影响,不过,西门豹觉得这对于自己,真的是一件很不祥的预兆了。
西门豹问道:“怎么了?”
铁凤凰道:“怎么?冷星月看到胎记定然会联想颇多,她一定会置疑的。”
铁凤凰说的没错,正因为如此,西门豹显得便更加惊慌了,于是说道:“的确,她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她甚至还在怀疑我是不是她的亲生父亲,还认为我是在利用她。”
铁凤凰道:“难道她猜出了一切?”
西门豹道:“似乎她猜到了什么,不过那只是猜想,我相信,若是她静下心去仔细想想,还是会相信我的,她还是会按照我说的去做。”
铁凤凰这时一声长叹,这一声长叹又让她有所不安。
铁凤凰道:“但是我劝你还是要小心,她会相信你,但是也不可否认,她也有可能被黎月雏所说动,因为黎月雏所说出来的毕竟是实话,有时候,实话是很能打动人心的,尤其是打动象冷星月这样善良的姑娘。”
西门豹道:“现在我并不担心黎月雏,因为毕竟红妩娘的死与冷星月有关,而且黎月雏对红妩娘的感情也很深,否则他就不会很贸然地来我寒宫要一种可以让人永远都不腐化的棺材了。”
铁凤凰道:“那就好,那么你现在在担心什么呢?”
西门豹道:“是云萧逸,我怕冷星月什么话都对云萧逸说,云萧逸向来对我有所偏见,而且还把冷星月迷的魂不守舍的,我怕……”
铁凤凰道:“那你的意思是?”
铁凤凰本来是不应该问的,但是她还是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她问得也是战战兢兢的,因为她好怕听到西门豹的回答,其实,她似乎与西门豹真的就是心有灵犀,因为她早已猜得出西门豹欲要让自己所做的事情了。
西门豹道:“其实,我想让你帮我办的事情就是杀了云萧逸。”
听后,铁凤凰还是霍然一惊,即使她早有准备。
的确,天下间能听到云萧逸的名字不感到为之一慌,似乎也只有黎月雏与狄冷霄两人了,因为在这个时代,只有他们的武功才在伯仲之间,可以看成这个时代的领军人物。
如今,西门豹要让铁凤凰去杀云萧逸,这无疑是把铁凤凰向火坑里推,也许她现在真的是看清了,也完全看清楚了西门豹的真面目。她的内心也不会在怀疑什么了,其实她早已不用再怀疑什么了,西门豹并没有把铁凤凰当成自己的珠宝,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这也是毋庸置疑的了,否则,西门豹是不可能说出这样把铁凤凰往火坑里推的话来的。
铁凤凰直直地看着西门豹,她火冒三丈,很生气,她恨不得现在就先杀了西门豹,其实,她也早就有这样的心思,也因为她知道自己早晚都会被西门豹所折磨。她对西门豹也并非存在真正的感情,可是,铁凤凰有机会,但是她却不能下手,因为她很清楚,在自己没有成为西门豹的妻子之前杀了他,自己将会什么都得不到。
西门豹不害怕铁凤凰投向自己的眼神,即使在铁凤凰的眸子里,翻卷着蒸蒸的杀气。
西门豹在同铁凤凰对视,他的眼神还是那么自然,他这个人也象刚才那么自若,他还是在微笑,很友善的笑,不过,这样的笑容在铁凤凰的眼中是极其可怕的,她觉得自己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笑容。
的确,有时候,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承受得了他人表面上友善的,因为在友善之中,往往潜藏着一种极其深的深渊。没有人看到足下的深渊还可以若无其事,自然,也不会存在因看到那种平白无故的笑容而还是保持的很泰然自若。
深渊叫人联想,联想起很多叫人感到可怕的事物,笑容也一样。
铁凤凰没有说话,她的眼色并没有变,她的恼火并没有因为西门豹的笑而冲灭,反而叫他的怒火灼烧的越来越烈。
西门豹问道:“你好象很不高兴,你好象很生气。“
铁凤凰道:“我在怀疑,我刚才到底有没有听错你让我去杀云萧逸。“
西门豹道:“怎么,要想让冷星月在我面前千依百顺,象从前那样,那么云萧逸就必须铲除。”
铁凤凰道:“但你要知道,天下间,是没有什么敢去招惹云萧逸的,而今你却要我去杀他,你,你这不是把我向火坑里推吗?”
西门豹匆匆地说道:“我怎么会将你往火坑里推呢?我所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能够早日得到宝藏,然后把你迎娶到寒宫,咱们一起分享。”
铁凤凰“哼”的一声,她很少用这样的态度对西门豹讲话,不过这件事情倒使得铁凤凰有太多的不满,她也不惜同西门豹翻脸。但是,无论怎样,西门豹也要忍得住现在铁凤凰对自己的一切态度,他是绝对不可以同铁凤凰翻脸的,因为他现在很需要铁凤凰,其实,与其说是需要铁凤凰,倒不如说是需要一位替死鬼。
铁凤凰道:“恐怕到时候,和你分享宝藏的就不一定是谁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我,因为我早已死在了云萧逸的幻扇之下了。”
西门豹道:“你这是什么话,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去死?”
铁凤凰道:“不要不我当成三岁的孩子,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话只能去哄三岁大的小孩吗?云萧逸是何等人物,倘若是个人就能在暗中随随便便地杀了他的话,他不知道要死多少回,而今,你却让我去杀他,倘若你认为云萧逸那么容易死的话,那么你又为什么不亲自去……”
铁凤凰说的很急切,很气愤,倘若西门豹不在这个时候打断她的话,也许她还要继续向西门豹发泄很多,也许她所要发泄的的,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她感觉很伤心,也许她此刻的感觉并非是伤心,因为铁凤凰很清楚自己是绝对不会因为西门豹而伤心的,西门豹尚没有让铁凤凰去伤心的本事,或许天下间,所有的男人都没有让铁凤凰伤心的本事,铁凤凰现在只不过是害怕,极为害怕,害怕的想要去摆脱。
但是,被西门豹所纠缠上身的人是很难摆脱掉的,铁凤凰清楚,所以,她现在很苦恼,她似乎也后悔了,这二十年来一直同西门豹保持着那样藕断丝连的关系。
西门豹道:“凤凰,你要相信我,你不觉得你这么讲让我很伤心吗?别人杀不了云萧逸,只是他们手上没有勾得住云萧逸的东西,而咱们有,冷星月。利用冷星月绝对可以很顺利地杀得了云萧逸。”
铁凤凰听到这话,似乎也听出了点儿意思,但是她还是不完全明白,她也并非知道,为什么有冷星月就可以很容易地去杀云萧逸,于是问道:“冷星月是你的女儿,既然你有把握,为什么不自己去利用冷星月去杀云萧逸,还找我去做什么?”
西门豹道:“因为冷星月是女人,你也是女人,女人控制女人很好控制,女人控制男人也很好控制,而且最重要的就是,云萧逸与冷星月都没有见过你,而且我最信任的人也是你。”